序章(第2/4页)日月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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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塞堡不足五里的马圈沟,李部司红光满面的出现在了黄友才面前,火堆旁聚了七八人,都是这队义军的头目,李部司和孙摇旗笑嘻嘻的加入进来,孙摇旗抓起篝火上的烤肉便吃,好似饿了半天似的。

    “李家兄弟,孙兄弟这是咋了,活脱脱一个饿死鬼托生的。”黄驴儿打着哈蛤问道。

    李部司呵呵一笑,随手把水囊递给孙摇旗,说:“我这兄弟今天看了一天饭局,着实饿了。”

    这时,黄友才来了,李部司赶忙说:“掌盘子的,好消息啊,宁塞堡来了一个商队,足足二十多大车,还有骆驼骡马一大堆呢。”

    “啥,还有这好事儿?”黄友才高兴的跳起来,其他头目也是纷纷兴奋大叫。

    “俺本想打打这宁塞堡,打不下咱就扫荡一番先出塞,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儿等着俺。”黄友才笑嘻嘻的说道,见众人兴奋,知道轻敌易败,接着说:“虽然有天大的好儿在眼前,咱也要好好谋划一番,李家兄弟你对这里熟悉,又刚看了阵仗,快给咱说说。”

    李部司抄起一根树枝,划拉起来:“上次和大头领撤离宁塞堡的时候,那些城楼啥的被俺烧的一干二净,城墙也塌了一段,俺早上去的时候,发现那射楼啥的都建起来了,官军征了百十劳役正修墙呢,俺和几个兄弟混进去,打探了个清楚,还白吃了三个白面馍馍,孙兄弟个子太大,怕人认出来,只能在树林里白看俺吃馍!”

    说到这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孙摇旗却不以为意,捞起肉来塞进嘴里。

    “上一个宁塞堡守备被三边总督砍脑袋,现在就一个千总在主事儿,那城墙修了不到一丈,爬进去不难,倒是那个商队,车马太多,没有进堡,在堡外东面驻下,学着骚鞑子样子,车马围成一圈,还有不少好汉守着,俺还看到了鸟铳,依着俺说,咱们就........。”

    李部司划拉着,把形势介绍了一遍,正当他习惯性的出谋划策的时候,黄驴儿忽然抢话说:“依着俺说,咱就听掌盘子的,掌盘子的说咋打,咱们就咋打。”

    这话一出,场面有些尴尬,孙摇旗收回了摸肉块的手,在身上擦了擦,摸向了刀把子,黄友才脸色凝重,没有说话,李部司却嘿嘿一笑:“俺也是这么想的,咱们都得听掌盘子的。”

    黄友才听了这话,心中满意,嘴上却说:“都是兄弟,商量着来呗,李家兄弟,那商队有甚好东西呢?”

    “车上的东西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松江布居多,不过有几个大车厢,俺看不透里有啥。”李部司说道。

    “哼,肯定是那些商人走私的东西,左不过盐铁之类的。”黄驴儿恨恨的说。

    黄友才哈哈一笑:“黄驴儿说的对,这些走私的家伙有钱不假,也有些实力,他们的家丁不少都是绿林响马,还有边军出身的,不好惹呢。”

    “俺看这样,晚上李家兄弟带人偷袭宁塞堡,俺带着兄弟打这个车营,咱们主要是捞一票,李家兄弟只需吸引堡内兵马即可,打不下也没关系,打不了抢了商队拍屁股走人咧。”黄友才盯着李部司,笑吟吟的说道。

    李部司面无表情,倒是孙摇旗咬牙不说话,其余头目纷纷叫好,谁都知道宁塞堡是个没肉的骨头,难啃又没得吃,而这个商队却肥的流油,谁打谁占便宜。

    “叫啥叫!没出息的东西,李家兄弟,让你看笑话了,俺是觉得,你是边军出身,对于攻城拔寨自然有经验,俺们这些土老帽就不行了,不过你也放心,等着一仗打完,所得财物分你一半,如何?”

    黄友才走到李部司面前,甚是亲昵的说着,李部司一咬牙,说:“掌盘子的,俺听你的,咱们义军,就应该团结不是嘛,不过俺手下就七八十人,太少了,你能不能支援俺些人马。”

    “李家兄弟是真汉子,没的说,没的说,给你五十个够不够?”李部司一答应,黄友才心中石头落了地,豪气的说道。

    李部司抱拳说:“那就多谢了。”说着,他站起身,面对周围的杆子,高声说:“俺李部司今晚要偷袭宁塞堡,掩护掌盘子的行动,有没有人愿意跟俺去?”

    “俺去,李大哥救过俺,死了就算报恩了。”

    “算俺一个,李大哥是仁义人,不会亏待俺。”

    ......

    一众杆子高声叫嚷,一半人愿意去,李部司划拉五十多,跟黄友才告了别,先行出发了。

    黄友才强笑着,还送了自己的风子给李部司,黄驴儿却愤愤不平:“掌盘子的,你咋答应给李部司一半财务啊,他才不到百人,就分一半,兄弟们咋能服气?”

    黄友才后牙根咬的嘎嘎作响,说:“一半算什么,你也看到了,再让这姓李的干下去,咱这支义军怕是要姓李了。”

    黄驴儿还没明白,黄友才做出一个下劈的姿势:“哼,咱还要用他李部司打下宁塞堡,等打下了,就火并了他,送出的,也会回来。”

    黄驴儿露出大黄牙,嘿嘿一笑,点头会意。

    宁塞堡内的一座小楼,二楼的窗子里传来明亮的灯火,里面二人正在下棋,一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身着锦袍,一双丹凤眼透出精明的光芒,他的对面坐着一位中年文士,两人专心致志的对弈,仆人静悄悄的进来。

    许久,年轻人终以七子落败,他有些懊恼,那文士却说:“范公子棋力精进,再过一段,学生怕是赢不了了。”

    这年轻人名为范三拔,他或许籍籍无名,他的父亲却是有名的晋商范永斗,范三拔摆手一笑:“先生谬赞了,是先生让我罢了。”

    这时候,仆人才说:“少爷,这破堡子没什么可下口的,我让他们熬了鸡粥,今晚便委屈您了。”

    “委屈的是林先生,给林先生屋里送一份。”范三拔说道。

    仆人自然称是,范三拔送走了林先生,正吃粥,仆人不悦的说道:“少爷,您不该听那姓林的,这宁塞堡又不在商路上也不是要塞隘口,帮那胡千总修城作甚。”

    “那去哪里修?张家口吗?”范三拔面带不悦,说道:“我范家七代和鞑子通货,如今又搭上了东虏这路子,然而几百年了,商路一直在张家口,与其和王家、梁家争来争去,不如独霸一条路子。”

    范三拔不无自傲的说:“东虏势大,西虏怕是撑不住了,那林丹汗三年前西逃,你以为东虏会放过他,等西虏称霸草原,从大同到西番地,怕是要出现第二个张家口了。”

    仆人在范家世代为奴,说话随意了不少,嘟囔着:“那也不在这穷乡僻壤的宁塞堡,一出塞便是沙漠,怎么走马?”

    “你个多嘴的,怎会懂,诚如林先生所说,此次三边总督杨鹤剿匪策略定然成不了,这剿匪靠的不是刀兵,是钱粮,一旦流贼势大,近是关中,远到山西怕是都消停不了,到时候商路堵塞,只有宁塞这类养不活人的地方才不会有流贼,到时候便是商路了。”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那仆人却昏昏沉沉,范三拔不禁有了对牛弹琴的感觉,他摆摆手让仆人给自己宽衣,心想,还是和林先生说话有趣。

    范三拔正要休息,忽然看到外面火光四射,继而铳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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