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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子块被这盛气凌人的质问问的有些蒙了,在这刘家寨可没有敢这么和他说话,孙伯纶却好似气急了:“闯将,你烧了映山红马棚,让几路杆子人心惶惶,被映山红一吆喝,全都围着他扎营去了,这些麻烦了。”
“老弟,这把火可不是我放的。”蝎子块放下手中的羊排,淡淡说道。
“莫不是闯将麾下的弟兄......。”孙伯纶又问。
蝎子块摆摆手:“不可能,只有近身的几个人知道,没有命令他们绝对不会自作主张。”蝎子块的眼睛在孙伯纶身上打量了一会,忽然问:“谁放的这把火,我还想问问孙兄弟呢。”
孙伯纶听了这话,心中一紧,莫非这厮看出了什么,他仔细回忆了自己的部署,心道并无破绽,于是故作惊慌,说:“闯将,不是我放的啊,若是我让人放的......。”
见孙伯纶竖起手指发誓,蝎子块忙拦下他,说:“老弟莫慌,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这火八成是映山红放的。”
“映山红,这不会吧。”孙伯纶满脸怀疑。
蝎子块却说:“一把火就把几路杆子聚在一起,只烧了一些草料,马匹却都抢出来了,哈哈,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怕是映山红早有异心,听了你带去的消息,这是要准备找事了。”
孙伯纶装作思索许久,一拳打在桌子上:“想不到这映山红还有这恶毒的心思,倒是兄弟小瞧他了,闯将,这厮留着就是祸害,不如趁着他几路杆子主力外出打粮,索性夜袭营寨,灭了这几个头领。”
蝎子块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一些狠辣,显然动了心思,但最终还是摇摇头:“我跟随高闯王举事这几年,见惯了这无义之事,今日吞并他们几路人马事小,坏了闯营名声事大,到了山西,也是必遭惩戒,此事还是莫要提了。”
孙伯纶却说:“闯将,如今他们聚在一起,我就怕那映山红先对咱们动手,再与那刘家交易,人赃并获却是拿不到了。”
蝎子块也是满眼忧愁,似乎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他的手指在桌上敲打着,脸上也是烦躁,一时拿不定主意,孙伯纶低声说:“俺倒是有个想法。”
“老弟直接说便是。”蝎子块道。
“不如闯将也派出一路打粮队,出了寨子藏在山中,若他映山红真有叛逆的心思,必将趁闯将营中空虚偷袭,到时闯将里应外合,灭了他映山红,是映山红先动手的,就算闯王知道,也说不出来什么。”孙伯纶低低的说道。
对于这个建议,孙伯纶很有把握让蝎子块同意,要知道,蝎子块与其余杆子联合起来人数差不多,但战力相差不少,蝎子块麾下都是几年的老流贼了,还有不少边军,而映山红他们手下大多是活不下去的穷苦军户匠户,打家劫舍还凑合,真上战阵就差远了。
说白了,就算蝎子块只留一半人守营,映山红他们全体人马也未必攻下来,莫要说还有自己这个‘内奸’在呢。
果然,蝎子块思索之后同意了这个建议,只是在一些细节上与孙伯纶交代了许久。
当天中午,蝎子块聚集了一支足有一百二十多人的打粮队,最精锐的老营也有过半在其中,打粮队出了营寨,直奔米脂方向而去,招摇过市,倒是嚣张的紧。
后半夜,几个猎人打扮的汉子进了映山红的营寨,见到映山红,道:“掌盘子的,闯将的打粮队走出二十里就转向东北,在黄土岭安营,藏在了山洼洼里,距离刘家寨也就七八里,他们奇怪的很,只吃干粮,晚上也不点火取暖。”
映山红听了,脸色阴寒,一摆手让人下去,里屋走出几个人,正是几路杆子的首领,映山红冷着脸说:“这次大家伙信了吧,闯将是真的容不得咱们哥几个了。”
一高大汉子吼道:“妈了个巴子,这是要火并咱,看他们位置,是要偷袭咱们回来的打粮队啊,然后再灭咱们啊。”
“是啊,太阴了,老哥哥,不如咱先下手为强,今晚就突袭闯将营寨,灭了他再说。”几个暴脾气的纷纷叫嚷。
“万万不可,闯将营的实力咱清楚,凭咱目前的人马打不下他的营寨。”映山红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几个头领愤愤不平,但也极为给面子,坐下听映山红吩咐。
“各家兄弟莫要担心,今早我就派出几个娃子联系了咱们打粮队,让他们绕一圈,沿着无定河回来,待打粮队回来,咱们实力充足再与闯将分说。”
“哎呀,多亏老哥哥心眼多,哈哈,这可太好了。”
映山红却没有大家那么兴奋,又严令大家保密,商议了一些步骤,才让众人散去。
第二日中午,映山红的打粮队就出现在营寨之外,收获寥寥,而且并未从寨门进,而是翻过一段塌了的寨墙直接进了映山红的营地。
蝎子块站在寨门前看着,脸色的冷色任谁都看的出来,双方未曾搭话,气氛极为尴尬。
这一幕孙伯纶尽收眼底,找来龙虎等人,问:“震天雷准备妥当了吗?”
龙虎压低声:“大人放心,一共一百颗,还有火油,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火铳呢?”孙伯纶又问。
琉璃球站出来,说:“回大人,这几日我和几个弟兄以外出巡哨的名义把火铳子药全都偷偷运进来来了,一共二十把,咱们守着寨子后门,方便的很啊。”
眼见准备妥当,孙伯纶心中稍稍放下心来。
到了夜间,天已经全黑,琉璃球背着手弩来到映山红营寨旁,弩箭嗖的一声划破夜空射在哨位的太阳穴上,尸体倒下,却被两个黑影接住,藏在大车后面,没有发出任何响动,接着,附近一处草料堆传出一声蝈蝈声,那是干掉暗哨的回应。
琉璃球一挥手,两个人扛起一个人,以大车和草料堆为掩护,躲过巡逻人,进了营寨深处的一处院落,翻墙进去,里面堆满了谷物袋子,正是几家杆子的粮仓。
琉璃球将人放下,把火石油罐放在他身上,点燃半截香插在了他的指缝,才招呼人趁夜离开了。
出了营寨,琉璃球道:“走,去寨墙。”
几人走后不久,忽然粮仓中发出一声喊:“驴球子,谁他妈烫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