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三〇回 怒主下令众寻宝锦 藩王离京父送警言(第2/3页)大明王朝妙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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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上下人心惶惶的?”

    “是是是。”

    “我不,是因为那几个奴婢经常陪我玩耍。我了解他们,他们都很善良,肯定不会做出那种鸡鸣狗盗之事来的。况且,当时在场的人多得是,如果我了,皇爷爷若找不到那物件,拿不准一怒之下还会伤了他们性命。你呢?”

    “是是是,王爷仁善,此乃仁爱之举……”

    “所以,公公务必要替我保守秘密哟。你要是能替我守口如瓶,我也可以把你当成朋友。”

    “这……”庆童佯作犯难。

    “你答不答应嘛?”

    他故作迟疑了一会儿,又作一副迫不得已的诡态了头。

    这时,朱允炆露出了笑模样,伸出手指道:“那好,咱们拉钩钩。谁要食言谁是癞虾蟆。”

    庆童一直顾虑万一哪日朱元璋一命呜呼,自家这司礼监秉笔大总管之名,只怕迟早都会因江山易主而落旁人之手。到那时,莫贫贱,哪怕死活都是任人摆布的。更何况,在他心中,一直深埋着一个惊天的阴谋,正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酝酿着。不想今日,眼前这子竟主动向他敞开了大门,道是天公作美,使他渐觉大梦越发美妙起来。

    于是他又是挤眉弄眼,又是故弄着满脸褶子,抬手勾住那孩子指,呵呵答道:“好。拉钩钩,谁要食言谁是癞虾蟆……”

    只,自那日起,锦衣卫奉命于皇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抄了个遍,也未见得这宝锦踪影。至于此物究竟落于何处?尚在何人之手?想必诸位看官早已明了,唯有那当局者身如台上一尺烛,未见足下方寸黑。

    再此时,大殿内,朱元璋与宗泐二人还在攀谈。

    宗泐浅笑:“恕贫僧失礼,尚有一言,不知圣上可能入耳?”

    朱元璋笑道:“听大师这话,定是一席难以中听之言喽……无碍的,朕岂会不知那‘良药苦口’与‘忠言逆耳’之理?但无妨。”

    “那宝锦再是神作,圣上也不该将其奉入祖庭啊……”

    朱元璋听闻,瞬间一怔,追问道:“泐公何解?”

    “有道是‘佛居法坛、神坐道台’此谓各有其位。而今圣上却因一时兴起,将那佛宝奉入祖庙瞻仰,在贫僧看来,此举大为不妥呀……”他欲言又止。

    朱元璋急问:“泐公既开尊口,只管来一听,有何不妥?”

    宗泐问:“圣上可信那因果之?”

    朱元璋一息长叹,道:“从前未信,如今老了,倒是越发信了。泐公既已开诚,望请布公。”

    宗泐直言不讳:“当年圣上入我佛门而中道废戒,本就欠那时修行一个圆满。而近日,你偏误将那佛宝奉入祖庭,恐是有‘祖欠而后偿’之兆啊。”

    朱元璋沉吟片刻,又问:“大师莫不是,那佛宝怕是会引渡朕之儿孙中某一人剃度为僧,代朕还愿?”

    宗泐头,合掌念道:“阿弥陀佛。当年有求佛门处,还愿须把佛门入。若求明断来日事,惟向因果寻定数。”

    这帝王耳闻得老僧诗颂,眼前竟忽地闪现出两年前那场惊梦之中,一少年救驾时手把云磬、劝退众鬼的身影来:

    少年身立社稷坛下,朝众鬼劝道:“尔等退去吧!我已向佛祖祈旨,愿用我金尊大宝、九五荣华再换我王十八年春秋。”

    他那神魂沉浸其中,许久未能自拔。倒是那宗泐问:“圣上此时想的可是两年前那一场梦魇?”

    朱元璋匆匆回过神来,当即紧抓宗泐双手,满眼苦不自胜,连声:“泐公渡我,泐公渡我呀……”

    宗泐轻拍其手,安抚道:“来日之事来日讨,莫把今日付烦恼。那儿一生对三宝,总比杀身好。”

    朱元璋听此慧语,顿时大悟,忙起身欲行大礼拜谢,却被宗泐扶住:“使不得,使不得。贫僧自去,万望尊上以今日为期、苍生为念,方不负天命宏授、此生大任。”

    朱元璋扶臂相送,赔礼:“日前宝锦一事,弟子实在汗颜。泐公放心,弟子定会寻回那佛宝,以补此过……”

    宗泐再次轻拍其手,笑:“宝锦一事莫要强求。此物曾先是在尊上梦中现身,而今又于现实中几番辗转……贫僧相信,此中自有缘法。不准又会牵出多少交集来呐……”

    “话虽如此,可此物寻不回,怕是要泐公在那主人面前作难了。如是哪日来寻,弟子愿与全力补偿。”

    宗泐笑:“那人物如今不过三岁,还是个只知玩乐、无心金玉的年纪。”

    “这倒令弟子更加惭愧喽……”

    “莫要这么。细想,尊上与那孩子也不失为有缘之人呐。”

    “甚是。”

    “这世上啊,有缘未必谋面,无缘何来牵连?若非同是局中人,纵是老死不碰弦。”

    朱元璋爽性大笑:“乐公不光大智,更有大才呀!”

    “不过怡情弄之吟,尊上过奖。”

    “是泐公过谦才是。”

    二人不知不觉已行至亁清门外,立足作别前,朱元璋开了口:“弟子这里还有一事需劳烦泐公啊。”

    “皆是分内,何言劳烦?吩咐便是。”

    “您老也知,皇后自薨逝至今已两月有余。诸皇子服丧之期已满,明日朕便要打发他们回藩地去了。然服孝之行恪不可怠,朕想请泐公代朕于你天界寺中挑十位德修高上之僧,分与诸王随侍左右。一来可辅诸皇子为皇后诵经祈福,二来也可力导其心,善导其行。”

    宗泐未假思索,回:“这是扬法普渡的好事,贫僧定然全力促成。”

    “那就有劳泐公了?”

    “哎……不劳不劳……”

    “泐公好走。”

    “尊上留步。”

    二人各施礼术作别后,各回各处。

    只,宗泐步下丹墀时,竟见姚广孝早已在三步之外等候。见宗泐前来,立马迎上前去搀扶。

    宗泐道笑:“方才皇上所言,你可听得清楚?”

    姚广孝回道:“弟子并未听见何事。”

    宗泐竟道:“道衍啊,这佛门第四戒就是不可妄语。”

    姚广孝依旧硬着头皮装糊涂,“弟子不敢,还请师尊授教。”

    宗泐一声叹息:“既非池中物,怎安莲台心?你的时机来了,当去自去。寻你前程非凡梦,还我门中真清净。”

    那话,若换作旁人多半都会难以心安,可到了姚广孝这等既有修行,又有野心之人这儿,却不过如同鱼啃石头鸟啄钢,落个嘴破舌头伤。

    此程,二人再未作任何言语。

    却这姚广孝自打一回天界寺,便匆匆打行装,又连夜苦思出一纸蜜言,直至三更方美美睡去。

    翌日辰时,虽是初冬天气,却依旧旭阳当空。奉先殿外,法坛高筑,声乐洪鸣。

    众藩王、公主携家眷齐集殿下,以行离京前告拜之礼。

    另有僧、道两家大德、侍者和文武百官分列左右。

    姚广孝亦在其中,暗窥众王之态。

    一时间,众人垂首而立,以敬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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