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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景清”二字,竟忽地想起此前智聪对她的那席话。
当时:法师宗泐在五郎关外观音岩下捡了这孩子,随后送与了真宁一对名为景清的夫妇养育……
想到此处,孙氏顿觉头皮发麻,百感交集。万没想到,时隔**年,这冤家终究还是寻上门来了。于是,便隔空朝智聪暗瞟了眼色。那智聪虽是未明何意,却也缓缓来到她这头。
这会儿,只听妙锦争辩:“我爹不是罪人,我爹听是犯了过错而已。”
“切……”徐增寿一声冷笑,“你问整个府学哪个不知,你父两中解元,却拒不进京参与会试,到了还是触怒了皇上,才把你爹抓进京来,打发到府学里充当杂役的?至于你,还敢乔装混进府学里去看他。我看你们父女都是目无王法之人。”
“你……”妙锦急得掉下泪来。
“增寿,莫要信口开河。”
“长姐,你我信口开河?那府学岂是女流能进的?这丫头做的事,倘若让皇上知道了,不要他父女二人命才怪。”
“休要再!”燕王妃斥了增寿,那孙氏又暗扯了他到一边去。此时,又听燕王妃问妙锦,“你去偷瞧你父,他可知道?”燕王妃暗里稍作用劲,捏了妙锦肩头。
妙锦不知何意,却又细看她眼神,随即作答:“我父并不知道。每次我去,都是躲在角落里悄悄望着他做事。锦儿也不想给父亲惹来麻烦。”
听他这般回答,燕王妃目露了笑意。转而又朝众人替她开解:“孩子,不懂规矩,都是无心之失。犯不上太过认真。”回头又对妙锦叮嘱,“这回知道规矩了,以后可再不能莽撞了,知道吗?”
妙锦头,应:“是。”低眉间,她只见蒲团边上到掉落一串蓝田玉珠花,于是俯身拾来,递给燕王妃,“姐姐,您的珠花。都是女的不是,险些令你失了这宝贝。”
燕王妃接过此物,竟将其戴上了妙锦额前,婉然一笑:“今日当是你我在这佛前偶遇,虽是冲撞,倒也不失为一桩缘分,这物件姐姐就送你了。”
却此物非金非银,乃是三串并垂白玉珠,末端又各衔一颗红玉珠。自打戴上妙锦额前,便如玉荷垂露,冰梅沁雪。
妙锦推却:“老话儿无功不受禄,何况是今日女冲撞了姐姐呢?此物女万不敢收。否则娘也会骂我的。”
“真真是个天性纯善的孩子。回去就对你娘你今儿在佛前撞了个好运姐姐。”罢,转向孙氏,“姨娘,天也不早了,咱回吧。”
妙锦欠身施礼:“女恭送姐姐。”
“没事也早回家,别四处乱跑,省着娘亲挂念。”
众人相视一笑,便出门去。
却辉祖和妙清朝妙锦一笑作别。
蔓儿临出门前,却回头剜了她一眼。
徐增寿则晃晃悠悠跟在后头,临走前,凑近身旁一面盯着燕王妃背影,一面道:“死丫头。今儿,算你命大……”言毕,大步流星地跟出门去。
妙锦目送众人离去,直到他们出了庙门,方端起肩膀松了一口气。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后来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