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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我……”
“据本王所知,你原是西院那经学堂撇出来的附生,是也不是?”
“这……”徐增寿顿感汗颜,支吾道。
“痛快回话,是也不是?”
“是……”
“这府学的附生乃是三级举子中最末一等。按我朝治学之规,若岁考落地亦或不求上进,早该发落到各地衙门充作差役了。诸位师长尚能把你调入这儒学馆来再造德行,已是给了你莫大的颜面。而今你非但不思感戴,还想占山为王、道反天罡……看来,得让你吃些苦头才行。”
徐增寿听闻,慌忙叩头:“的知错,的知错。”言罢,话风一转,又是一番顾己而言他。但见他忽然指向妙锦,“可是,那罪人的丫头借其父在这府学服役之便,乔装混进门来,难道就不该治罪?”
他这一言,吓得妙锦直向黄子清身后躲闪。
“住口。”徐辉祖低声喝令。
朱楹错愕,指向妙锦问道:“你她是个女孩儿?”
“正是。”
“我她怎是那般娇羞之态。”朱楹一面细瞧而去,一面暗中思量。再看石阶之上,那金闻磬也正朝妙锦投来惊异之色。一时间,竟惹得那一上一下两个男儿不知如何自处。
这时,但听庆童高宣:“皇上驾到。”
此言一出,众人慌忙叩拜,朱楹早已迎过前去。唯有妙锦孤零零立于人群中央,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问了安。朱元璋吩咐:“都平身吧。”
众人齐应:“谢皇上。”
“辉祖。”朱元璋唤道。
“臣在。”徐辉祖上前应了诺。
“俗话,长兄如父。而今你父已逝,你可知该如何做法?”
“依照臣之家法,当笞挞三十。”
“大哥……”徐增寿陡然一惊,暗中斜眼瞧向徐辉祖,低声苦叫。
朱元璋见他那般模样,漠然:“太轻了。依朕看,连同这违反学规之惩一并由你执行吧。”
“微臣领命。”
徐增寿扑通跪地,连声哀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求您看在家父面上,饶过的这一回吧……”
朱元璋喝:“正因看在你父颜面,更要严惩于你。下去!”
此令一下,徐辉祖当即拎其衣领,欲行离去。徐增寿已吓得悲号不堪。
“等等!”这时妙锦急忙开了口。但见她转朝朱元璋叩首,“皇上伯伯,求您饶恕那哥哥这一次吧。”
见妙锦突然叩求,朱元璋不免一怔。冷语道:“你个女孩子家,不安闺阁。今日乔装擅闯府学,本该重罚,何来的情面替他求饶?”
妙锦硬着头皮回:“皇上的是。然若非女擅闯此地,怎会引得那哥哥破乱章法?进而使得师长难做?凡事皆应寻因而问责,今日之事既因女所起,理应由女一人担当。”
此言一出,直引得朱元璋顿生怜爱之心。旋即转看一旁众年长之人,暗投笑意。
却,徐增寿顿觉那话儿有理。于是,便急忙抻着脖子嚷道:“是啊,皇上!”
“住口!没骨气的东西。”徐辉祖低声喝道。
朱元璋气恼怒视徐增寿一眼,转而假作嗔怒问向妙锦:“你当真愿一人担此责罚?”
“是。”
听她回应这般坚决,朱元璋竟缓缓蹲下身来相问:“朕问你,你可知我大明律令有言‘妻女有罪,夫父抵偿’?”
“这……”妙锦沉吟片刻,“法虽如此,但自古有言‘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今若因女之罪责惩家父,岂非致女不孝?如若这般,女宁愿一死。”
此言引得朱元璋满目怔然,转而面露异样欣喜。
“皇上!”这档口,徐增寿抻着脖子喊道,“此女家父本就是个罪人!”
“罪人?可知是何人?”
“她父便是那罪解元景清!”
此言听得众人心中一震,个个面露惊讶之色。
朱元璋双目圆瞪,问:“你什么?”随即又朝徐辉祖施令,“放开他回话。”
徐辉祖一松手,徐增寿便立马扑向朱元璋脚边,巴望:“皇上,此女家父便是那罪解元景清!”
“当真如此?”
“皇上若不信,大可拉那景清前来对质!”
欲知后来是何情形,敬请候闻下回细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