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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震,虽料到此事终究会来,可不想竟如此之快。他想起缘会也对此事并无异议,本该为她欣喜,可缘会曾与他乘风破浪,历经艰辛,就仿佛他的亲人。他此时如要嫁女儿的父亲一般,得知女儿从此与自己疏远,成了别家闺女,不由得好生难受,脑中乱作一团。
雷老爷见形骸发愣,问道:“行海老弟,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形骸忙道:“并无心事,我是替缘会开心。她是我的小妹妹,能得此极佳归宿,我也替她庆幸。”
雷老爷如何看不出来形骸心中不快?他自也有些着恼,干笑道:“都说长兄如父,到时那场订婚宴,老弟可务必要来。”
形骸叹道:“是,是,我一定到,还请放心,照顾好缘会。”
雷老爷辞别了他,又去见其余富绅。
形骸颇为恍惚,在屋中乱转,他心底忽有声音劝道:“你看不出来么?此事极为凶险,将来必有极大的悲剧。”
形骸脸上变色,心道:“骸骨神?”
那魔头又道:“狼与羊岂可共存?即使一时平和,却绝非长久之计,你难道料不到今后那血光之灾么?”
形骸不禁骇然:“这魔头,又想来乱我心思,唆使我作恶!”
果然听骸骨神道:“你需痛定思痛,狠下心肠,大闹一场,纵然流血伤人,也非阻止这场婚事不可。整件事都是错的,如若不然,必有惨剧。”
形骸咬紧牙关,隔断心念,那骸骨神长叹一声,再无声息。
形骸暗想:“这魔头好生可怖,我非想办法将他逐出我心中。可我四肢中仅有右臂是我自己的,又如何能摆脱了他?更何况他曾对我有极大恩德,我岂能忘恩负义?”
他回过神,见自己处在一雅室之内,墙上挂满字画,东南西北各有乐器,整齐陈列,乃是文人墨客之居,乐师艺伎之所。那字画似皆是极珍贵之物,以奇法保存,用框罩遮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