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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也不是说不老气,可额也知道自己是老脑筋。”“哎呀,你今儿个是咋啦?就直说嘛。”“也兴许是额多心了。”“哎呀,有话你就说嘛,额又不会怪你。”
“嗯,额来了这些个天了,见叶子时不时地不回来,在人家屋里过夜,额就看不过眼。小子家不要紧,女子家可不敢这个样,得说说这女子。”“嗯。不过,也没啥可担心的,不是睡她同学屋里嘛,没事。”“大姑娘家家的,夜不归宿,这像什么话。”“眼下新社会了,娃儿家都念过高小,都是有文化的,不打紧。”“老人留下的规矩总是有道理的。姑娘家睡在人家屋里头总不好。”“知道。再说深更半夜的,巷子里又没灯,女儿家胆儿小,走夜路,黑灯瞎火的,娃也胆寒的。”“打上个灯笼不就行啦嘛。”“嗯,知道了,额明儿个说说叶子。”
老母亲回去之后,珍儿成天价又是农业社里干活,又是操持家务的,就把这事给忘了。后来,偶尔想起来了,也轻描淡写地说过叶子几句,甚至还让根儿给叶子做了一个小灯笼呢。而叶子呢?娃儿家的天性使然,收敛了一阵子之后,又外甥打灯笼:照旧(照舅)了,不时睡在同学屋里不回来。后来,珍儿也没有再说过女儿,更没有对叶子严加管教。她虽然明白养女不教母之过的道理;可就叶子这一个女儿,溺爱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舍得数说;而且觉得村子里本就平平安安的,一般不会有啥事的,也就没有太在乎。当然,这都是些闲话,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