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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金陵城东街。
繁华的东街此时正在用它的灯火通明和人头攒动说明着金陵城是南浙最富裕的城市之一的事实,又无不彰显着这里是金陵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此时在一栋灯火繁华多彩并且又含内外院的三层阁楼外面,井然有序地停着大大小小、形式各不相同的座驾——马车,它们一致的特点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豪华”。
至于马匹,除了就地能停下的马车上的马,其余的都被集中牵到了远处临时搭建好的马棚,站在外面可以很轻易地听到远方似有万马嘶鸣,气势很是壮大。
除此之外,这阁楼外面三五成堆、七八成群衣着护卫服的众人守在外面,乍眼望去光是在外面的护卫就得有上百人,而且不在一起的护卫虽衣着不同样式的护卫服,但他们还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其护卫服皆做工精细,料子精良,用一个词来说就是“华服”。
而阁楼里更是灯烛辉煌、上下相照,处处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真似烟花色海,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楼上楼下凡是能坐的地方,此时皆坐满了衣着鲜艳的公子少爷亦或是书生文客,各个身穿锦服,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有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有的头戴才人毡帽,有的头发以竹簪束起给人一种闲雅姿态......
从三楼俯视下去,只见一片繁华锦绣、色彩斑斓,给人一种奢华至极、万宾来聚的感觉。
此时,叶明远则站在三楼俯视着下面,目光环视一周后,稍微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面停留了一下,随即又带着几分戏谑地笑容移开了。
而坐在那个包间里面的正是李释,此时他正一边看着舞台上看似精彩但十分落俗的舞蹈以及演唱,一边满脸不屑地对同桌的其余公子少爷冷笑道:“就这点本事就敢来挑大梁,这是谁给她(他)的胆子啊!”
而与李释坐在一起的一般都是和李释厮混在一起的少爷公子,自是知道李少与叶少向来不对付,也都听出了李释表面上虽说的是那领舞的女子,但其实暗指的是叶少,此刻众人也都不点破,纷纷附和李释。
其父是绸缎生意大亨的毛少听了李释的话后连忙道:“李少说的是,我呸,就那个跳舞的,府里给我洗脚的丫鬟长得都比她好看,都比她要挺。”
另一个其家族几乎包揽了金陵府的米业的孙二少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就这水平还不及群芳阁的一半呢,要不是看李少的面子,就算倒着给我钱,我都不会来这儿。”
李释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嘴角不禁洋溢起久违的笑意,心中更是得意,但却没有立即表现出来,而是看似劝慰讲道:“没事没事儿,这还早呢,叶少既然是这个活动的主导人,又把全金陵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来了,他总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卷的,毕竟就算身份高也不能把我们当猴耍啊!孙二少,你说是不是啊?”问这话时,李释还向孙二少投去一个若有意味的眼神。
孙二少听后连忙称是,同时他也明白了李释的意思,这是要把叶少给举高高啊!
明白李释心意的孙二少,为了表明忠心,立即站了起来,走到窗台那里,用力拍了拍手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接着李释的话大声说道:“诸位诸位,请先稍微安静一下,先听我一言。”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众人听见声音是从二楼的至尊包厢里传出的,一时倒是止住了动静。
“诸位估计都是和我一样都是应邀而来的,先前大家团聚的地方可各不一样,金陵城的一般都在群芳阁里,而金华城、江宁县等等也各有各的好去处。可今天我们整个金陵府有头有脸的人都聚在了一起,这一切都是我们叶少的功劳。”说到这儿,他还特地朝着三楼的某个方向微微拱了拱手,以示敬意。
众人听此也都朝着三楼叶明远所在的房间行注目礼亦或是拱了一下手。
叶明远则一脸笑意地望着,没有任何动作。
孙二少见此,接着说道:“可叶少为我们准备了这么精彩的演出,甚至还包下这么大的场子并且用天香楼的酒菜来招待大家,大家不得有所表示吗?为了接下来更精彩的演出,以及为了叶少的美意,本人今天特此包下了这宜春院二楼的至尊包间,另外决定再额外拿出十两银子赏给接下来表演的女子,用以减轻叶少的负担。“
说这话就很诛心了。
虽然十两银子对普通人家已是很大的数目了,甚至够一个人省吃简用过一辈子了。
可这十两对在座的各位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而已,谁家里没有万贯家财?
在座的各位里谁家要是没有几套房产、没有万把两银子都别好意思说是出来混的。并且十两银子对于大米商孙家来说,更是不值一提。另外光是至尊包间的房钱,按时计费,每个时辰五百两银子,简直贵的离谱,孙二少特意把这个拿出来说,自是为了做一个对比,他自己不差钱,这个至尊房间就得像他们这样的人才能坐进去,至于那些费力演唱的歌姬们,给你们十两银子就算是看着叶少的面子抬举你了。
在座的各位虽然很多人都是纨绔子弟,个别的才是有些许文采的世家子弟,但也都是人精,李少也叶少之间的龌龊他们也都清楚,此时孙二少这样说,自是为了巴结李少,虽然叶少的父亲才是金陵府的最高长官,但李少的父亲按察使也不差啊,并且李家现在还有人在户部任职,有户部的后门总是好的。
于是一些商户豪子也都纷纷叫嚣着要帮叶少减轻负担,有的十两,有的二十两的,大部分都是低于一百两的。
当然也有人支持叶少,基本上凡是与叶家有关的世家子弟,亦或是官宦子弟都纷纷声称要拿出两百两、五百两甚至是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