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下江南(第1/1页)无限之万界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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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林党人俱是世家大族,根深蒂固,掌握着大明朝的半壁江山,盐粮丝布铁金银各方面都有涉及,甚至连税收都会受到东林党的影响,尤其是东南一代,哪里是东林党人的根据地,上至官僚,下至豪绅士族,都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居正担任内阁首辅的时候,加大向商贾收税的力度,打击了东林党人的势力,大明国力强盛,府库充沛。

    可是后来张居正下台,东林党人死灰复燃,重新控制朝局,大明日渐衰退。

    虽然东林党中也出了大量的名臣,但这并不能左右局势,东林强则国强,东林弱则强。

    魏忠贤很惊异,本以为张正不过一莽夫,看来倒是低看了此人几分。

    他望向张正的目光隐隐带着欣赏,随即又望向紫禁城的方向,语气沉沉的开口:“可惜了文忠公一番作为,最后倒是便宜了那群酸腐老儒。”

    他口中的文忠公便是张居正,但此时谥号已被褫夺。

    张正沉默不语,魏忠贤继续说道:“朝中有杨涟这一干大臣,我想到动他们难如登天,可惜他们护的住自己,却护不了别人,江南布政使聂远意图谋反,你带人去把他的人头取下来。”

    “好一招釜底抽薪。”他心头惊悚,魏忠贤这一招直接就斩在东林党人的软肋上,失去江南一代的势力支持,东林党就是无根之萍。

    魏忠贤又道:“此去江南,千难万险,聂远此人手段不差,收拢了大量的武林高手,你可能做到?”

    张正抱拳回道:“魏公所求,纵然是赴汤蹈火,也必然把那聂远的头颅取来,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如此绝佳的机会,他当然要放手一搏,一但成功,从此便是龙入大海。

    魏忠贤很满意他的回答,转身取出一章盖有大印的调任文书。

    “聂远的头颅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就是北镇抚使。”

    “你此去,可以全权调动江南的锦衣卫势力,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属下遵命。”张正接过文书,弯下去的面孔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即日动身。”

    紧了紧怀中的调任文书,他出了魏府,从侍卫那里取了佩剑,马不停蹄的赶回东直门的府邸。

    日暮黄昏,夕阳西下,佳人正在府苑中翘首以盼。

    陆婉约看到他,放下了手里面的刺绣,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扑过来。

    “正哥,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正心中阴霾顿去,笑着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佳人一阵羞涩,嘟着嘴故作不满。

    夜色落幕,灯火摇曳。

    吃过晚饭后,他把陆婉约叫到书房,一盆碳火燃的正旺,热浪滚滚。

    “正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陆婉约心思聪慧,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一丝不同寻常。

    “明天我要出趟远门,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她道:“有危险吗?”

    张正摇了摇头,他不打算把诛杀聂远的事情和她说,这件事情必须保密,一但让人知晓,让聂远起了防备就难做了。

    他虽然相信陆婉约,但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不说为好,也免得让她担心。

    “没有危险就好,你安心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她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在和自己的意中人做诀别。

    “这是我闲来无事做的,带在身上可以解解乏。”陆婉约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香囊,做工很粗糙,但却是她用心做的,不曾想现在就用的到。

    张正心头一痛,恋恋不舍,这还他来到这个世界头一遭感到牵挂。

    最难消受美人恩,他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眼前这个女子。

    “放心,你安心在家等着,注意安全,千万不要着凉了。”他强做笑意,收起香囊,又把一旁的披风给她披上。

    这一夜,两人没有分开,张正在床榻守着,待到她安然入睡,他在额头轻轻一吻,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锦衣卫大营,沈炼和四五十个锦衣卫高手早已经在侯着了。

    他们都是许显纯精心挑选的人,绝对忠心,但陆文昭却不在里面。

    张正只打算带上沈炼,陆文昭牵连太深,不适合掺和进来。

    等到他一到,五十骑全部换上便装,偷偷从西城门出城,星夜出发,赶往江南。

    此去江南,千里之遥,路途险峻,只凭五十骑就想要取下聂远的人头,无异于火中取栗,虎口拔牙。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去做。

    来到这个时代,就要接受这个时代的一切,包括承受这个时代的责任。

    他现在追求的,已经不止是活下去。

    五十骑化作武林人士,沿途不住驿站,不穿官服,甚至连绣春刀都藏起来,就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掩饰行踪。

    他们所骑的都是战马,脚力优秀,一天一夜能跑出两百多里。

    南方属于明朝的大后方,从未遭过战火殃及,和北方的遍地狼烟相比,南方却是一片安乐景象,良田绵延,房舍遍布。

    此时寒冬刚过,初春还要冷一冷,南方没有北方的冰天雪地,稍微要好一点。

    七天后,张正一行人踏入江苏,是逢暴雨,前路难行,众人放缓了速度。

    江南春雨绵又绵,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这几日来,春雨又成了暴雨,灰色的雨幕延伸出去不知多远,笼罩无数的山头。

    他们已经停留了两天,可雨还是没有一点停下来的趋势。

    张望着屋外的暴雨,莫名烦躁起来,天公不作美,他也无可奈何。

    房门被人推开,沈炼走进来,手里面抱着一件厚厚的棉衣。

    “老二,天气冷,加件衣服,就暂且让聂远多活几天。”

    沈炼是这批人中除他之外唯一清楚是去干什么的人,其他人只以为是去执行任务,却不知道任务是什么。

    他心头的烦躁去了一点,可近两日总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直觉有时候能救命,他怀疑自己一行人极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老三,最近小心一点,江南是聂远的天下,我们势单力薄,千万不要大意。”

    “去向下面的弟兄交代一下,让他们刀不离身,注意一下吃食。”

    沈炼应了一声,就下楼去了,他倚靠在窗台,安静的望着雨幕,思绪却飘到了紫禁城,飘到了那个女子身上。

    第二天,雨依旧不停,张正等不下去了,带着众人冒雨赶路。

    “淅沥淅沥”,豆大的雨珠落在蓑笠和棕衣上,声音清晰可闻。

    战马嘶吼,卷起漫天泥水,山林静谧,好似择人而噬的猛兽。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张开,谁是鱼儿,谁是渔人,谁又能真正的笑道最后。

    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一个人即将掀起浪花,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