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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直接砸上了薛骏脑门。
皮开,肉绽,碗碎!
一碗滚烫的茶水从头淋下,薛骏那张无害的脸终于不堪入目。
薛骏自觉委屈,表示他没撒谎,书童可以作证。
然而他的书童是他的亲信,证言自然毫无可信度
“这这荷包怎么会是程四姐的?程姐是不是弄错了?”当听闻这只荷包是程紫玉所有,薛骏懵了。不是在落水吗?怎么又都盯住了荷包不放?荷包是他亲眼看着从程大姐身上掉下来的,怎么是程紫玉的?
他只知被陷害了,但却对该如何自证和撇清毫无头绪
“薛大人!这荷包上还有我的名字呢!”程紫玉淡淡。
“来人!”
太后一挥手,便有宫女拿了一只瓷瓶上来。
“你若不实话,便休怪哀家无情了。”
太后幽幽开口。“一会儿还要继续寿宴,哀家没有时间跟你磨蹭。你此刻不开口,那以后便永远别开口了。你的家人也一样,你若不识相,哀家便赏你家一人一颗药丸!”
红色的瓷瓶冒着寒光,显然毒药无疑。
程紫玉愕然,她还没完呢,她的意不在这儿啊!此刻太后的强硬,似乎太过了。她唯有一叹。
而太后一发威,便雷霆之势。所有人都惊叹于太后的强硬,此刻连皇后等人也骇住了,一时几乎没反应过来。
薛骏瑟瑟抖成了一团,嘴巴张了又张,上下牙齿打着架,一个“是”字眼看就要出口
“皇祖母!”
大皇子却是突然开口。“今日皇祖母大寿,这药不合适。您千秋,哪能见血?就是大赦天下的日子,传出去也不好听。皇祖母息怒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劝起了太后。
“你们有心了,但哀家不怕忌讳犯冲。”
“皇祖母不可,您老福泽深重,岂能让如此败类坏了您的福气。”朱常珏还在劝。
“让皇祖母不高兴,孙儿惶恐。孙儿心下不忍,愿为皇祖母效劳!这个薛骏,自当万死,孙儿请命为皇祖母分忧,必定用尽一切手段叫这薛骏开口吐个一干二净!”
朱常珏表现得刚正又孝顺。
程紫玉心头一震,看向李纯。
是不是试出些什么了?
大皇子?是他吗?又是他?
上次的刺杀,他也是有极大嫌疑的。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大皇子却抢在了第一个。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心虚的人反应最快!
要知道,朱常珏从来都是无利不往,可他却自告奋勇要审问薛骏?薛骏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做这事!而且,他有什么把握一定能审出答案?
他这会儿下了保证,若是做不到呢?他岂不是将把柄送去了皇后等人手上?
难不成他是为了表孝心?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却不高。
而他之所以引人怀疑,还因这时机的微妙。
眼看薛骏吓得不轻,将要招认,他却上去这么一打断,颇有些欲盖弥彰之嫌啊。
程紫玉想确实,这会儿再想想刚刚薛珏四处求情时,朱常珏一脚踢上去,警告他离远点,否则将卸了他
这话若细细一品,可不是还有深层的威胁警告意味?
是大皇子指使了薛骏吗?他倒确有这个实力。那私盐呢?
若真是他,倒是多亏了太后这一怒了。
程紫玉深吸了一口气,晚些时候,她要好好捋一捋
朱常珏这么一开口,其余皇子若不出来表示愿意分担倒显得不孝了。一时间,几个皇子都表示愿为太后分忧。
“你们都想多了。哀家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人犯了忌讳。这瓶子里装的可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这只是吃完后变成活死人,再不会做下三滥之事,也不会狗嘴乱吐污秽的苗疆秘药。哼,今日苗人送的这份寿礼,倒不想是最快用上的!”
程紫玉嘴角微颤。
太后在唬人。
这帮人不知,她是知晓的。这是太后随身带的药。今日大喜,所以就连药瓶也换了崭新的海棠红瓶。这瓶子还是她给太后的。包括帝后都是头一次见这装了老药的新瓶,更不提其他人。所以除了太后心腹,谁又能认出?
太后不容置否,抬了下巴便让动手。
见那红色药丸已被倒出,薛骏到底绷不住。
“这是程大姐的荷包!”话一出口,便收不住。
“程大姐?”
“对,程家大姐,不是四姐。下官在假山上作画,程大姐正好经过,便落了荷包。奴才对天发誓,绝无虚言。”薛骏压根不敢抬头。
然而程紫玉眼梢余光却始终未离朱常珏。
而朱常珏正紧紧盯着薛骏。他的手指在互搓,在摩挲,这是紧张,也是思考。若真是他,他一定在希望薛骏到此为止,不能继续往下攀咬,一定不能交代出他,一定只能是捡到
“传程家大姐上来问话!”
朱常哲似笑非笑。“既然你知晓是程家大姐的荷包,为何不叫住她?为何不还给她?”
“下官是程大姐离开假山后才发现荷包的。”
“所以,你后来四处打听程姐,其实真正要找的是程大姐?”
“是,是!”薛骏点头。“正是,下官想把荷包还给她!”
“只是还?那你为何要推程姐下水,为何要杀程姐?”
“我没有”
薛骏的否认没完,便愣住了。
因为程家大姐被传了上来。
此刻,程大姐跪了地,薛骏却傻眼了。
这是程大姐?
他顿时汗如雨下。秋风扫过,却比严冬刺骨寒风还要冷冽。
“不可能!你怎么会是程家大姐?”
程红玉正在磕头。
“民女,民女不认识这位公子。也没见过这位公子。那荷包也不是我的。我的荷包在这儿呢。”红玉手指腰上挂着的荷包。
在程紫玉屋里时,为恐有人会认出荷包主人,入画在原先程紫玉那只荷包上稍微补了几针,加了两串纹路和几枚亮晶晶的珠子,又换了一串须儿。这会儿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样子
“你不是,你是冒充的!你,你是何人?”薛骏不敢置信。
“这位公子好生奇怪!这种事还能冒充不成?整个荆溪谁人不识我?就是这金陵潘家我也是来过两回的。潘家姐们还去我家做过客的!”
程紫玉哼笑了起来。
“薛翰林,这的确就是我长姐。你确定先前假山上见过的,是我长姐?我长姐虽是商女,可素来谨言慎行,宴席上不可能单独行动。万万不可能单独上了假山上与你私见的!你这谎未免扯得大了点吧?”
“我这怎么会?不是不可能”薛骏支支吾吾晃着脑袋。
茶亭外,有一男子喊着求见。
是何思敬,何家的二表哥,那位总和红玉拌嘴,青梅竹马长大的那一位。
程紫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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