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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动,朝阎和尚轻声道:“大当家,若是打破寨子,这些器械不就是……”
阎和尚想了想,猛的一拍大腿连连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个理,这样,曹艹,你先赶着流民爬墙探探,看看他们是不是摆出架势糊弄爷爷的。”
曹艹劈头发麻,看到身边几个不怀好意的同伴,他怒哼一声,带着几个马兵飞驰而去,过了一会儿,前队流民中手里拿着武器的人都被他们连推带打赶了出来,在寨门上乱哄哄的排成一个稀稀拉拉的队伍,一些人合力抬了些树干堆在空地上,似乎打算绑起来作梯子,一些流民拿着锅碗瓢盆乱敲,还有些流民拿着石块朝寨门和关墙上乱丢。
就在曹艹准备试探一下的时候,关墙上突然一声唿哨,一个系着绳索的大篮子吊了下来,许多流民刚准备跑上去拉住,那个篮子又被拖了上去,如此几次,曹艹反应过来,怕是寨子的人想让自己这边上两个人谈判呢,曹艹命人把那些流民赶走,又找了两个头目让他们当着防守村民的面放下兵刃,试探的走到篮子边,这一次,篮子没有动……
于是,数千流寇就这么傻呆呆的望着篮子徐徐上升,两个头目不停的朝下面挥挥手,毫不在乎,关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大群人,一个全身白衣的书生被许多全副武装的军士围在中间,这些军士全身包裹在黝黑的盔甲中,看到这个情形,除了那些还在鼓噪的流民外,所有流寇心里都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惊恐,队伍强不强他们一看就知道,关墙上虽然不是明军,但他们的那种气势一出来,阎和尚他们就知道今曰恐怕是碰上硬茬了。
老三过天王悄悄在阎和尚耳边道:“大当家,打不得”
阎和尚哼了一声道:“老子眼又不瞎,还用你来刮臊?曹艹已经派人上去,看看他们怎么个反应再说。”
就在众人屏声静气的时候,篮子终于吊到了关墙上,两个头目大大咧咧的起身,才跨出一步,关墙上有几个人便伸出手过来牵扶,看到这里,阎和尚,曹艹,过天王都暗自松了口气,既然能谈,那就说明这个寨子势力不够,否则也不需要多此一举,直接开打就完了。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两个头目刚下篮子,还没站稳,两个军士突然抡起手里黑黝黝的家伙就这么照着脑门就是一轮!
蓬蓬……
连寨门下的流民都能听清这两下闷响,两个头目一个软倒在关墙上,另一个立足不稳,眼看要摔下来,几双手猛地扯住他,又把他拉回了关墙上!
轰!
下面的流民炸开了锅,许多人愤怒的乱丢石块,也有人激愤难当,破口大骂。
这个时候,那个白衣书生挥了挥手,缓缓朝那几个棍打脚踢的军士走去,有些清醒()点的人心里暗自猜测,这个寨子的头领恐怕是准备给两个头目一个下马威然后再谈吧?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惊异不已,那个书生走了两步,似乎说了几句话,几个提着长枪的军士上前,对着瘫在地上的两个头目就扎了过去,两声沉闷的惨叫传了下来……
寨子下面的流民呆呆的望着上面的屠杀,连喝骂都忘记了,曹艹,过天王也是呆呆的望着那两个头目顷刻之间便命丧黄泉,他们甚至连话都没来的及说,就被人捅成了马蜂窝,阎和尚满脸横肉不停的抖动,连下意识摸脑门的手停在半空都忘记了,
关墙上一声发喊,一些军士把两具尸体用枪架起来朝着下面端了一圈,几个拿着鬼头刀的人上前,在数千流寇的眼光中,一刀便砍下了他们的一支手臂!
砰砰!
两只血淋淋的手臂跌落在寨门口,扬起老大一片尘土,接着又是两只手臂,两只脚,又是两只脚,最后,两个睁着眼睛的头颅也丢了下来,咕噜噜的滚到前排流民的脚下。
最后,两具尸块终于被丢了下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面巨大的旗帜从关墙后缓缓升起,上面两个龙飞凤舞的黑字:“匪军”
“他大爷的,他们是给老子示威!这些狗曰的”阎和尚狰狞的脸抖动了几次,才吐出两句话。
“大当家!”过天王也是满脸的愤怒:“打吧,打破寨子,鸡犬不留!”
阎和尚重重点了点头:“抓住那个头领,活剐了他,否则难消爷爷这口恶气!”
随着众头目开始指挥流民前压,战事一触即发……
秀才冷冷望着寨门下鼓噪不安的流寇,问道:“今曰巡哨的是哪一家的人马?”
谈兴华黑着脸道:“是郓城投靠的刘黑虎营头”
秀才挥了挥:“斩了刘黑虎,流寇到了门口都不知道,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
忠字营营官陆百发低声道:“刘黑虎营头也有十几个心腹,要不要等灭了眼前这些流寇再动手?”
秀才还没回答,勇字营营官伍金颗大怒道:“要不是上次老营兵变的时候刘黑虎乖巧,老子当场就砍了他,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仁字营左良琦道:“这些流寇在我匪军面前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刘黑虎不尊将令,私下劫掠四方,这种人死有余辜,杀他还要看什么时辰?”
陆百发没有做声,带着几个亲卫走下关墙,过了一会儿,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用竹竿挑起挂在寨子内。
“把刘黑虎营头打散,分到咱们六营中去,让教导官留心他们的反应,有心怀诡测之辈,都杀了”
秀才望着蚂蚁一般朝寨门涌来的流寇道:“匪军居然给人欺到头上来了,简直是笑话,传我将令,大开寨门迎敌,不许让他们走脱了一个,还有,贼寇那些骑兵一定要全歼掉”
仁义智信忠勇六营和骑兵营各营官都俯身道:“谨遵大当家之令!”
在密集的唢呐声中,沉重的寨门就在流民惊恐的目光中缓缓打开,这些流民忍受着让人牙酸的吱呀声,透过寨门朝里面张望,最前面的是一队背着雪亮鬼头刀的骑兵,骑士们静静等待着木门打开,那些坐骑不耐烦的喷着鼻音,前排的流民看到这个情景,都惊恐万状的大喊起来,无数人纷纷掉头朝后面乱窜,和后面的人群撞到了一起,寨门才开了两个身位,一声尖锐的锣声,骑兵营组成箭头朝寨门外涌了出来,顿时,寨子外面的空地上,哭喊声,马蹄声响起一片……
对于流寇来说,这队杀气腾腾的骑兵就如神兵天降,他们在措手不及下顿时大乱起来,骑兵营营官乐初一刀挥过一个慌不择路流民的脖颈,一颗洒着鲜血的头颅飞腾而去,随着乐初挥挥手,骑兵营两排人马朝左右两个方向俯冲而下,箭头直指流寇后队的马兵,随着寨门大开,一队队拿着长枪,背着顺刀的士兵疾奔而出,朝着流寇压了过去。
等阎和尚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们还在迟疑的时候,两彪骑兵便越过慌乱的前队朝他们扑来,他们这些流寇的打法与后金恰好相反,他们驱赶流民为前锋,而精锐骑兵则是埋伏在后面,等流民与官军缠斗的时候骑兵突进,往往能打官军个措手不及,但阎和尚向来在河南府流窜,没有学到秦地那些流寇左右伏击的精髓,而王藻等人则是从山东杀土匪流寇起家,对于他们这一套把戏最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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