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节 水寒人暖(第3/4页)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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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刀入鞘的时候,微笑道:“这等人也出来打劫,分量好像有点不够。”

    两艘小船见势不好,早早的逆流而上,贝培突然叫道:“不好。”

    “有什么不好?”孙少方不解问道。

    “他们既然败逃,理应散开才对,但他们迎大船而上,目标就是第二艘船的。”贝培脸色微变道。

    孙少方微笑道:“贝兄杞人忧天,那艘船上没有萧大人,有的只是十几个禁卫,他们武功虽然不算高强,毕竟不是出来混饭吃的。”

    他的意思很简单,这些人既然奈何不了这条船,碰到那群禁卫如何讨的好去,只是他才说完,目光一凝,失声道:“不好。”

    两艘小船逆水而上,转瞬到了第二艘船边,船上居然又冒出了两人,连同船公一块跳去水里。众禁卫都是疑惑不解,孙少方却是放声喊道:“小心他们凿船。”

    他话音才落,身边‘扑通’一声响,孙少方转头望过去,见到萧布衣急声叫道:“贝兄回来。”

    水波一道向中央那艘船快捷的游去,萧布衣皱了下眉头,也是纵身下水,紧跟贝培游了过去。如今河水冰化,却是早春,河水有着说不出的冰冷,贝培跳下去义无反顾,萧布衣亦是如此。孙少方急的跺脚,除了长靴也是跳了下去,他是圣上钦点来保护萧布衣的,不要说萧布衣往水中跳,就算是跳到火中他也要跟随!萧布衣若是有了麻烦,他也不用再回京城了。

    阿锈也想跳水,却被周慕儒一把抓住,“阿锈,你会水吗?”

    “我不会,我倒忘了。”阿锈终于有点着急道:“慕儒,你呢?”

    周慕儒苦笑道:“我也不会。”

    二人只是着急,却见到贝培已经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然后接着潜到了水下。孙少方亦是如此,只有萧布衣却是不见动静,仿佛秤砣般的落下去,再也没有浮起。阿锈周慕儒面面相觑,却是无计可施,阿锈突然道:“少当家也是北方人,好像也不会水的。”

    “那可怎么办?”周慕儒急道:“阿锈,你聪明,快想个办法。”

    阿锈已经绝望,却见到江面上血水一道的蔓延,紧接着萧布衣已经浮了上来,扭头四望,紧接着又潜了下去。

    阿锈见到萧布衣水中翻腾,灵活轻便,不由大为诧异道:“少当家什么时候会水的,真的奇怪!”

    以前的那个萧布衣当然不会水,不过现在的这个却是水姓精通。他见贝培入水,已经明白她的心意,只怕她落单,毫不犹豫的跳到了水里。他水姓精通,内劲高强,人在水中闭气,只是用掌一拍,反力就让他急窜而去,转瞬到了顺流而下的大船之下,见到一人正在卖力的凿着船底,心中大怒,当下游了过去。那人手中带着分水刺,见到萧布衣来袭,暗笑他不自量力,他水姓精通,水下闭气又久,当然不把萧布衣放在眼中。脚下用力,分水刺已向萧布衣刺来,萧布衣伸手一扭,已经扭断了那人的手腕,顺势夺下了那人的分水刺,刺入那人的心脏。

    那人眼中满是不信和诧异,显然不服有人能在水里杀了他,不过不服不行,只能死不瞑目。

    萧布衣和鲜血一块浮出了水面,正是阿锈方才见到的一幕。他水上望下去,发现了水面一处有了异常,知道有人打斗,潜水下去帮手,发现贝培也解决了一人。贝培解决了那人后,只觉得身后水流暗涌,毫不犹豫的回剑刺去,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腕,贝培大惊,却见到那人松手后退,认出了是萧布衣,虽在冰冷的水中,心中陡然生出了暖意。

    她跳下水来不是为了船上的禁卫,却只是为了萧布衣,可萧布衣紧随而至,不问可知,他是不能放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二人的角色已经默默的发生了转变,由伊始的她来保护萧布衣变成了萧布衣开始保护她,那他当初相约,说贝兄武功高强,他需要帮手,可眼下看来,他已经是言不由衷。

    二人浮出水面,见到第三道鲜血出了水面,孙少方浮了出来,苦笑望着萧布衣,大声道:“还有一个。”

    萧布衣水上摇头道:“穷寇莫追了。”

    孙少方正等着这句话,连忙道:“既然如此,萧大人和贝兄快请上船吧。”他是京都的亲卫,平时养尊处优,哪里有过这种遭罪的时候。方才厮杀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敌人一去,孙少方只觉得浑身浸在冰中一样,苦不堪言。见到贝培居然穿了身紧身的水靠,倒是佩服他想的周到,难道贝培是早知道有人来袭,这才有所准备?孙少方这时倒对贝培有了点疑惑,只是想到萧布衣对此人颇为信任,倒是不敢多问。

    三人上了大船,众禁卫拥了过来,赞不绝口道:“两位大人武功高强,这位兄台也是不差,我们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孙少方怒容满面,“你们他娘的这时候说上了好话,方才怎么不下水帮手?到底是你们保护萧大人,还是萧大人在保护你们?”

    众禁卫面面相觑,噤若寒蝉。他们比孙少方还要娇贵些,孙少方是职责所在,不能不下水,他们却觉得大局已定,河水冰冷,实在没有必要下水,这时候一想,自己这几天优哉游哉的,倒忘记了是来保护萧大人,都是惊凛,暗道要是萧大人怪罪下来,恐怕所有的人都是逃不了责罚。

    “事情过去了就算了。”萧布衣运功在身,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一阵,可是身上[***]的难受,见到孙少方和贝培都是冻的脸色发青,急声道:“孙兄贝兄快进舱休息,莫要着凉了。”

    众禁卫找到了事情做,分成三拨来扶,要把三人扶到船舱里去,贝培却是一把推开了身边的禁卫,只是冷冷道:“我要先回自己的房间。”

    众禁卫都觉得此人脾气古怪,萧布衣却知道原委,只好让船靠岸,贝培上了自己的大船,躲到房间中不再出来。船夫检查下船底,发现并无大碍,可以开船。众禁卫不放心,宁可和马儿一条船,也不肯坐原来的船,这里的禁卫大部分都是旱鸭子,只怕船沉了把命送到这里。

    船行了半曰,终于到了雍丘,众人停船上岸,想起才过不久的伏击,都是暗自心惊。孙少方吩咐众人安静不要闹事,自己先和乘黄丞去找雍丘县的县令,孙少方的看法就是,他委屈点无所谓,倒是不能委屈了萧大人。

    萧布衣却是踱到贝培的房前,敲敲房门问道:“贝兄?”

    “进来。”贝培的声音带有着低沉。

    萧布衣推推门,发现竟是虚掩,进去后发现贝培捂在被子里面,烤着火炉,似乎还是很冷。

    萧布衣有些心疼,“贝兄……”

    贝培打了个喷嚏,苦笑道:“萧兄,我失礼了。”

    “你着凉了?”萧布衣吃了一惊,他听虬髯客说过,习武之人因为体质很强,轻易不会染受风寒,只是要是染了风寒,通常都很严重。

    “有点,不妨事。”贝培摇摇头,又是打了几个喷嚏,牙关忍不住打颤。

    萧布衣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失声道:“你额头好烫。”

    贝培见到萧布衣伸手,下意识的微缩下,等到萧布衣把手放到她额头上的时候,不再闪避,一时间忘记了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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