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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辉一愣，没再接话，对刑警来，所属的编队就跟家一样，别人家出了事儿，外人不好在旁指手画脚。
不过，张明辉还是道：“我们重案组之前出过一回事儿，就是因为有内鬼，搞得分崩离析，组长被坑得贼惨。”
“对了，你们到底……”吴端话了一半，又硬生生地打住，“算了，机密吧？我不该问。”
张明辉点点头，“总之，你心，别重蹈我们的覆辙。”
“我记得你们组长也姓吴吧？在校的时候你好像是他的迷妹，成天向着怎么打破他的射击记录。
工作以后破案率在国都数得上，是个人物，可惜了。”
“可不是，”张明辉少有地流露出些许惆怅，不过很快她就露出了笑容，“我现在一门心思守住重案组，等他们回来。”
“他们？”
张明辉吐了吐舌头，的确是他们，只不过，那个受了牵连的编外人员的身份不能对外透露。她很快岔开话题道：“不我们了，你这个案子，刚才在医院，你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你进行病情陈述的时候，医生办公室里总共有16个人进出，其中名医生，5名实习医生，名护士，6名病人家属，1名病人……”吴端将手头的平板电脑递给张明辉，“我兜里的钢笔上装了微型探头，这些人被拍下来了，我的同事已经根据拍下来的影像查明了这16个人的身份，你尽快记住他们，第一轮秘密排查就从这16个人开始。”
“明白了，潘宁会以病人的身份暗中接触和观察这些人，发现任何反常状况，我们这边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好。”
张明辉带着平板电脑先离开了茶馆，吴端一想到移动硬盘里那6的录音，不免有些发愁。
他看了看手表，决定翘一回班。
做为一名年仅5岁的刑警，潘宁的卧底经验可谓相当丰富。
她长相甜美，身材曼妙，十分具有欺骗性，上一次的卧底任务，她成功接近了一名涉嫌十余起命案的黑老大。
但潜伏在一群疯子当中，还是头一次，这对潘宁来也十分新鲜。
她走进病房，用恰到好处的惊恐目光打量着病房里的一切。
3张病床依次排开。潘宁的床位在中间。
左边靠窗的病床，床尾信息卡上登记的名字叫做乔丽，45岁，所患的病为：表演型人格障碍。
乔丽的床头柜上摆着茶杯，饭盒之类的日用品，还有一个洗好的苹果。
此时这张病床空着，主人不在。
右边靠门的病床上躺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姑娘，姑娘的家属在跟前，潘宁不想节外生枝，没去看她的信息卡。
此刻，姑娘将一只手伸到头顶，中指骨节不断敲打着床头，发出不大但很有规律的梆梆梆的声音。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姑娘床边，应该是她的妈妈。
中年妇女剥了一只橘子，柔声对姑娘道“可甜了，吃一瓣儿吧。”
姑娘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她似乎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无法感知到眼前的人和事。
见潘宁看着姑娘，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解释道“孩子有自闭症，懂事起就这样，哎。”
怕姑娘敲击床头的声音影响到潘宁，女人赶紧将孩子的手拽了下来，强行按在她身边，口中叨念着“不敲啦，乖，阿姨要休息了……”
姑娘一开始是扭动手臂挣扎，紧接着身剧烈反抗，仅仅过了两三秒钟，尖利的喊声从她嘴里发了出来，她像是某种发了狂的野兽，甚至都看不出人形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潘宁根来不及反应，她站起来，想跟那母亲一起按住姑娘，又无从下手，只能尴尬地站在人家的病床边。
“对不起……对不起……啊啊啊啊……”
好在潘宁的反应也不算太慢，她干脆和那姑娘一起发起了疯。
一大一两个女人一起尖叫，声音都快把房顶掀开了，不等可怜的母亲按响床头通到护士站的电铃，已经有两名护士冲了进来。
“安定！”年长的护士对年轻护士道，她自己上手，和母亲一起按住了姑娘。
年轻护士则十分麻利地给姑娘来了一针。
很快，姑娘安静下来，睡着了。母亲已经泪流满面，看来每一次孩子犯病对她都是巨大的折磨。
处理完了姑娘，两名护士回过身来看着潘宁。
此时，潘宁已经停止了鬼叫，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姑娘，口中念念有词：
“这样叫……好！太好了！……男人都吓跑了……”
护士无奈地摇摇头，对女孩的母亲道：“等孩子醒了你按铃叫一声。”
“好好好。”母亲连声答应。
护士又瞪了一眼潘宁：“老实点，不然把你送男病区！”
潘宁立马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防备地看着护士。
她的手死死抓住床头，似乎真的十分害怕自己被送到一个有男人的地去。
护士见成功震慑住了潘宁，满意地离开了。
潘宁在心里给姑娘道了一声“对不起”，又暗暗思忖着：这任务不好做啊，远不像“在神病院养伤”那么简单。
病房里这出闹剧刚刚上演完了，乔丽回来了。
那是一个面容较好的4岁女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她保养得很不错，脸上几乎没什么皱纹，两道柳叶眉修得漂亮整齐。
不过不知是不是注射肉毒杆菌的后遗症，潘宁总觉得乔丽的脸有点歪。
她在病号服外披着一件薄毛衫，鞋子边沾了新鲜的草渣，看来刚刚是散步去了。
可她的神色一点儿也不像是去散步，倒像个刚刚视察了自己领地的女王。
她高昂着头，一走进病房，先是抱怨道：“他们又在中午浇水，我了，那会影响我散步，这些人真是来过分了！”
紧接着，乔丽发现了那位眼圈发红的母亲，便对她道：“你又哭了，我告诉过你，做母亲的要坚强起来，你是孩子的榜样。”
潘宁正腹诽这位女王态度傲慢，女王很快就用她独有的翻译腔，让潘宁见识到了真正的傲慢。
只见乔丽在路过潘宁的病床时，斜睨了她一眼是的，潘宁都怀疑自己连对的余光都没能进。
“被家暴的就是你？可怜的家伙，懦弱！你败给懦弱了！女人必须会在恰当的时候还击！”
潘宁突然觉得，跟这次卧底任务相比，以前无论是扮妖艳还是装清纯，都不值一提，这回恐怕得祭出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