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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乔丽眨着眼睛，捂嘴笑了一下，“不过，我知道……有人这么干。”
跟疯子聊天就好比坐跳楼机，你以为到了最高处，视野广阔，一览众山，下一秒就可能是一次骤降，好在潘宁心理素质过硬，她只迟疑了1秒，便开口对女王提出了质疑。
“我不信，你骗我……你也要害我！”着，她往后缩了缩身子。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潘宁往后挪，斑驳的树荫便将两人隔开了。
女王的威严受到质疑，乔丽冷笑一声，不屑道：“愚蠢的人，你也值得我谎？”
“那……你证明一下，谁这么干了？”
“那个女人。”
潘宁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似乎这话题然无法引起她的兴趣。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瞬间，她的瞳孔一定收缩了一下。
那个女人，是谁？
也是个疯子吗？还是如警的推测，是躲在疯子背后的正常人？
乔丽的话，靠谱吗？
打完了哈欠，潘宁一副兴趣阑珊的样子，可有可无地问道：“女人？哪个？”
“就是那个女人！”
“她没有名字吗？”
“楚梅！”
潘宁的心骤然缩紧，这次卧底任务的准备时间算得上充裕，所以她很细致地看了相关案宗，自然对楚梅的名字有印象。
那个被电击折磨疯了的女生，单看案宗，她跟案子没有任何牵连。
可当她的名字从乔丽口中出，潘宁不得不在心中重新审视楚梅：难道，楚梅并不干净？
不过，乔丽很快又补充道：“来看过楚梅的女人！她的姐妹！”
不是楚梅？是她的姐妹？……
一个名字出现在了潘宁脑海中。
张雅兰！
在亚圣书院，她们经历了同样悲惨的变故，有着过命的交情，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称得上是楚梅的姐妹，那一定是张雅兰。
潘宁的屁股在长椅上挪了两下，她觉得谈话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那个女人，楚梅的姐妹，你能认出她来吗？”
“当然，我可是过目不忘……”
女王又吹牛了。
潘宁略一思忖，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尝试，她给张明辉发了条消息影视作品里总把神病院塑造成疯子到处跑的奇怪地，手机也禁止使用，其实现实里的神病院，只要不是需特别看护的重症病区，管理只比普通医院稍微严格一些，并不会禁止病人使用手机。
张明辉很快回了消息。
她给潘宁发来足有张年轻女人的照片，张雅兰的也在其中。
潘宁将手机递给乔丽，并滑动了几下，示意乔丽可以左右翻看，“你的女人，在这些人里面吗？”
这样的提问已经十分生硬，不像卧底跟人套话，反倒像是警直接审讯。
但潘宁决定冒险试试，毕竟她面前的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神病患者，错过这次询问机会，鬼知道乔丽什么时候有兴趣再聊这个话题。
谁知道乔丽拿着手机看了几张照片，突然抬起头来狡黠地一笑。
“你是警察吧？”
潘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虚”潘宁低声道：“我正执行卧底任务呢，请你配合，别让我暴露。”
“我也是！”乔丽压低了声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明显回想起了某个曾经吹过的牛，难得有人如此跟她配合，话剧演员立马入戏了。
卧底工作就是如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潘宁正欲开口哄乔丽继续辨认照片，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潘念秋！潘念秋！”那是潘宁执行这次卧底任务所用的假名。
潘宁循声看去，只见一名护士站在住院楼门口，正朝她招手，手里拿着一张看起来像是化验单。
潘宁一愣，对乔丽嘱咐道：“你先看看照片，把你认识的人找出来，我马上回来。”
“好。”乔丽当然不想辜负“卧底战友”的嘱托，十分认真的样子。
潘宁起身向那护士跑去。
跑到一半，跟路边蹲着的一名男性神病患者擦身而过时，潘宁余光一扫，隐约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对似乎正叨念着什么。
潘宁分了一点心思，静下心来去听。
“咬住脖子……左边……一大口……掉一大块肉……咬住脖子……左边……”
潘宁觉得不对劲而放缓了脚步的时候，那男患者突然一跃而起，向着乔丽猛冲了过去。
不好！乔丽有危险！
刑警的直觉让潘宁转身就去追那男疯子。与此同时她确认了这男人的身份。
孙吉成。
孙坚成的哥哥，疑似在墨城第一看守所顶替一个叫陈天凯的富二代服了6年刑。
案宗里提到过孙吉成，还有他的近期照片，他是潘宁计划接近的对象，可惜潘宁入院以来孙吉成始终没露过面，她又不好去男病区找人，只能暂且按兵不动。
谁知此刻却碰面了。
潘宁顾不得多想，飞奔着去追孙吉成。
两人的速度几乎一样，眼看是追不上了。
“跑！乔丽！快跑！”潘宁大喊。
乔丽的反应速度没法跟受过专业训练的刑警相比，她楞在原处，好几秒后才往起站。
就在她起身站了一半时，孙吉成已经飞扑而至。
潘宁从后看到孙吉成脖子和下巴处的肌肉在动，知道他做出了张嘴的动作。
兹啦
是人的皮肉被硬生生扯开的声音。
潘宁在北长大，时候见过少数民族剥羊皮，就是那种声音。
紧接着，一股血喷了出来，血腥味迅速在空气里弥漫。
孙吉成挡住了潘宁的视线，她看不到具体情况，但从那血喷出了一米多高就能想到，一定是脖子上的动脉受了伤。
乔丽的身躯整个被孙吉成覆盖，她瘦的四肢剧烈地挣扎抽搐着。
一切发生不过在瞬息之间。
“啊”
潘宁终于冲到近前，使出猛力，生生用双手提起了孙吉成。
孙吉成满脸满嘴鲜血，不管不顾地回头冲潘宁就咬。
潘宁飞起一脚，踹在孙吉成腹上，将他踹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刚一稳住，孙吉成就又扑向了潘宁，根不给她抢救乔丽的机会。
“来人啊！医生！护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