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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晨六点多。
他拿着手机走进闫思弦房间,见闫思弦已经起床了,便问道:“尸检报告看了吗?”
“嗯。”
闫思弦正在刷牙,含糊地应了一声,几秒钟后,他漱净了口,继续道:“两处致命伤均在头部,看起来像是某种带有锐角的钝器自上而下击打,造成颅骨放射性骨折。
貂儿在死者头部伤口发现了少量玻璃碴,推断凶器可能是某种玻璃制品。
不过这一点她也不确定,毕竟用玻璃制品做为凶器,挺少见的,那玻璃碴也可能是在挪动尸体或者分尸过程中沾上的。”
这次,吴端开始刷牙,只简单地“嗯”了一声。
闫思弦继续道:“一个个子女性,要在蒋保平头上击打出这样的伤口,几乎不可能,伤口角度也不对,所以初步推测杀人的是一名青壮年男性,个头要比死者蒋保平高出大约5公分。
但分尸的是女性。蒋保平的尸体被分割得十分细致,细致到每一根肋骨都剔开了,就连脊柱都剔成了一段一段”
吴端漱了口,瞪大眼睛道:“握草,不会是我那天在现场看见的玩意儿吧,还以为是刚好跟尸体冻在一起的羊蝎子”
“就是那个,”闫思弦点头道:“冰箱里满满当当的几个塑料袋,拼拼凑凑,竟然把一具尸体基凑出来了。
不过,还缺了一块盆骨,两条大腿,两根上臂我是指,缺了这些部位的骨头。”
“肉剔下来了?”吴端问道。
“基都被剔下来了,盆骨和那四根骨头比较大,冰箱放不下,应该是提前处理了。
从切割痕迹来看,切割尸体的人力气不大,多处位置出现重叠伤口,明有些地切了一半,分尸者没有力气了,停顿休息了几秒钟,或者换了手。”
“所以貂儿的推断是男女搭配作案,男的杀人,女的分尸?”
“嗯,”闫思弦点头,“但这也是个矛盾点,按理,杀人和分尸应该是一个连贯的过程,没理由一个杀人一个分尸,划清楚河汉界。
如果是两个人合作,分尸过程中应该有交叉互助,不应该所有痕迹都倾向于女性。”
“我看你们的聊天记录了。”吴端道:“貂儿为了证实这一点,带着两个法医助理,检查了所有尸块,最终结果是,从痕迹来看,分尸的是同一个人。而且他们还明确地看出,一个人在分尸过程中,从干劲儿十足,到没什么力气了,干一干歇一歇,再到最后,几乎已经到了劳累崩溃的边缘,可以乱砍起来。”
“辛苦貂儿了。”闫思弦评价道:“这事儿真是来有意思了,今儿咱们就看看,蒋老师的人设会不会崩塌吧。”
“你还挺期待他和武老师有奸情?”
不希望蒋老师人设崩塌的吴端,话带出了一股酸味。
“我没什么立场,只不过相信一件事。”
“什么?”
“坏人可能没有下限,但好人总得有条上限,要是好得都没边儿了,一丝缺点都没有,那还是人吗?”
吴端没反驳,这种放诸四海而皆准的大道理,他没法反驳。
他只是凶狠地拿凉水洗了把脸,随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一边啃,一边气鼓鼓地往电梯厅走。
闫思弦也拿了个苹果,沉默跟在他身后。
上了车,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吴端犹豫了。
“直接去找武安不妥吧?”
“确实不妥,咱们又没有她跟蒋保平搞婚外情的证据,直接问,就算有这档子事儿,她也不会承认。”
“那你有什么意见?”吴端问道。
闫思弦想了想,道:“从她老公入手怎么样?”
“武安?她老公?”
闫思弦摊手道:“出轨这种事儿,伴侣肯定有感觉,频繁的聊手机啊,下班晚归啊总之,肯定有蛛丝马迹。
至于会不会破,那是另一码事儿。
反正吧,要是我女朋友出轨,我肯定能发现。”
吴端点点头,“有道理,那咱们就先去见见武安的老公吧貂儿是不是发过他的资料?你看下地址。”
闫思弦开了导航。待吴端跟着导航将车开到主干道,他又问道:“所以,你那些前女友里,有没有出轨的?”
闫思弦差点被苹果噎死,一通剧咳。
吴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看来有啊,真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闫少爷,也有被绿的时候”
“没咳咳咳没”
闫思弦想要辩解,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吴端真怕他呛出个好歹,转而安慰道:“你想开点,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这种事嘛常在河边走,对吧?那句话怎么的来着,哦,对了,世上万物皆有裂缝,那是绿光照进来的地。”
闫思弦终于止了咳,感觉咳掉了半条命。
“吴端你大爷的!这特么也算安慰人?”
吴端占足了口头上的便宜,也不计较闫思弦的骂辞,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
一路拉西扯,两人踩着白领们上班的点儿赶到了目的地。
“你看那个,是不是武安的老公?”闫思弦指着一处写字楼门口道。
赶着上班的人很多,吴端大致扫了一眼,在单个的男性中没看到符合照片的。又扫了一遍,才注意到了一男一女。
他们举止亲昵,男人顺手接过女人手中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若不是事先知道男人是有妇之夫,恐怕会将眼前的两人当成一对办公室里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