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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里是哪儿?”
“头好晕。”
“我想起来了,该死,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不,我不想死,放我离开。”
嘭!
一人撞门而出,几秒后传来惨叫,跟着消散。
“他死……死了,这里的规则是真的。”
“呜呜呜,我不想死,为什么让我遇到这样的事情。”
“各位同学,我是你们的老师。”
叮铃铃……
老师话语落下,上课铃声响起。
幽暗的夜色下,唯有黯淡月光带来一层暗灰外衣。
整栋教学楼漆黑一片,唯有一间教室亮起枯黄光芒,从外界看去,迟暮阴森,而教室内,空无一人。
…………
某个不过二十平米的出租屋,一个身穿灰白短袖的青年蜷缩在墙角,紧紧向后退,似乎贴着墙壁能够给他几分安全感。
呼!呼!呼!
他急促的呼吸着,像是溺水之人忽然呼吸到新鲜空气,他的脸色惨白一片,牙齿控制不住的打颤着,发出碰撞响声。
恐惧,深入每个细胞,深入灵魂,深入意识深层的恐惧。
文越,一个边工作边上大学的青年,性格开朗,和善,却在昨天早上,从内心深处涌现一股剧烈恐惧,没有缘由的恐惧,没有对象的恐惧,只是恐惧本身。
那负面的原初恐惧,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他迷失了,在思维里,没有任何杂念,唯有恐惧占满一切。
这份恐惧,每一分每一秒都对他造成无与伦比的心灵冲击。
整整一天过去了,文越的人格都被冲得七里八里,整个人已经拼凑不出像样的自我意识和人格。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在混乱的思维里,无数念头浮现又消失,然后一个个杂乱念头汇聚成同一个疑问。
文越满头大汗,思考本身也是一种力量,思想的火花不断爆开,从现实角度看,文越的脑子都开始闪烁着蓝白电芒,透过血肉和头骨看得清清楚楚,显得诡异无比。
抵抗着这股恐惧压迫,一个自我的人格开始凝聚,他是新的文越,拥有以前文越的一切记忆。
“我,是文越!”
自我认同浮现,恍惚间,他似乎在脑海里看见了一对极暗光点,犹如深渊漩涡,莫名的,他明悟这是一双眼睛,还没来得及细想,跟着就晕厥了过去。
十二个小时之后,外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耀进来,带来一丝暖意。
文越睁开双眼,几乎两天没有进食,加上剧烈情绪波动,让他整个人显得憔悴无比。
瞳孔的光芒凝聚,心神回归,文越望着天花板,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
“我这是怎么了?”
还没想到什么,肚子却咕咕叫起来,文越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直接冲进了厨房,煮了一大碗白面,但在饥饿状态下,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感觉肚子里有了货,文越又洗了个澡,冲去一身汗味。
坐在沙发上,文越开始仔细剖析之前发生的事情,努力回想,却没有任何头绪。
那突然出现的恐惧,让他一想就浑身不由自主的战栗,立马打散了脑子里的念头。
“真是**见鬼了。”
文越发神经似的咒骂一句,闭上眼,休息了一会,拿起手机,瞟了一眼时间。
2020年2月27日。
加上今天,已经旷课旷工两天了。
对于两旷,文越早有预料,翻了翻手机界面,上面还有两个电话,看了一眼号码,一个是兼职饭店的,还有一个是朋友洛杰的。
文越分别回了一个电话。
穿上衣服,文越出门了,今天是星期四,学校下午是有课的。
广树大学,这是文越就读的学校,他的出租屋距离学校也不不远,几乎出门就能看见远处的教学大楼。
文越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他带上两本需要的书,走在街道上,季节已入夏,天气也开始闷热起来。
文越不紧不慢的走在街上,思绪却飘远了,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的恐惧。
“我真是发神经了。”
深吸一口气,文越狠狠摇了摇头,似乎想把思索的念头甩出去。
为了转移注意力,文越翻开了手上的机器语言书籍,一边慢走着,一边复习。
文越心神沉入书中内容,只用眼角余光看路,稳得一批。
“快躲开。”
“哇……”
“危险!”
忽然,耳边传来几声尖叫,将沉入心神的文越唤了出来,虽然对这些声音陌生,但他总有一种是在叫自己的感觉。
文越抬头,正要遵循着声音望过去,却听见头上有呼啸声,头皮一阵发麻发冷。
快速抬头,肌肉紧绷,在淡褐色瞳孔里,一面足有人高的钢化玻璃正迅速接近。
速度快,太快了,只需要一瞬间,钢化玻璃就能砸在文越脑袋上,巨大的动能作用下,绝对没有生还可能,甚至文越整个人都可能被一分为二。
死!
死亡!
没命了!
文越脑海里这一瞬间似乎一片空白,又充斥着无数负面念头。
下意识的。
文越将手上的书本抬起,顶在头上。
砰!
一声巨响,距离文越书籍上方一臂之远的地方,钢化玻璃似乎撞上什么透明屏障,瞬间完全粉碎,无数玻璃渣洒了文越一身。
这钢化玻璃并不纯粹,玻璃渣也有些锋利,文越穿着白色短袖,两只手臂割出了道道伤痕,鲜血淋漓。
文越傻眼了,四周的行人纷纷围观了过来,许多人还感同身受一样,对高楼望去,发泄不满的嚷嚷。
“小兄弟,你没事吧!”
这时,一些大妈走过来,询问。
“没,没事。”
文越回答之后,转身就跑了,分开围观过来的人群,很快消失在群众眼里。
一路狂奔,文越在一个小巷停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跑?”
文越这才想起,自己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
这个时候,文越才有时间查看自己的双臂,可却愕然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已经止住了鲜血,甚至肉眼可见的正在生长新肉。
等过了半分钟,文越一抹手臂,疤痕尽去,哪还有半点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