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语出惊人(第1/1页)公主驯马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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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白这时没有想到,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秋后算帐。

    见里氛围不错,孟白便一副不知内情的模样,走了进去。而后看见越慕言,便一脸惊喜的唤道:“慕言,你怎会在此?”

    这演技太浮夸了。

    越慕言心中暗叹,脸上很却给面子的笑着,开口道:“原来是义父,慕言也好久没有见到义父了。”这是看在之前,他愿意替她遮掩的份上,不然这浮夸的演技,她是不会配合的。

    在孟白看来,这一页已经揭过去了。

    但是,越秉言会被越慕言糊弄住,那是愿意被她糊弄,旁人却是不在这一行列。

    虽然孟白表现的,好像也是刚刚才知道此事,但是他又不瞎。女儿身上穿的,正是他亲兵的服色,还那么合身,就什么都知道了。

    越秉言面上故作不知,转头却把一堆麻烦的事,都丢给了孟白。

    可怜孟白好不容易处理完一堆事,眼看清闲了些,可以每天回家,看媳妇和小儿子,现在却又忙了起来。

    而且,越慕言的住处,再一次换了。

    这一回却是光明正大的,在主帐群一侧,搭起了一间小不了多少的帐篷。里边的一应用品,都是从陇越王府里,挑出来的好东西。

    越慕言的身份,虽没有昭告出去,但是主帐群这边,就没有人不知道,住在那帐篷里的人,正是主上的女公子。

    这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心注意的人,都猜着了些什么,不过猜测的方向,却都是有些歪。

    没有人想到是女公子的原因,只当是陇越王在大营里,养了个喜欢的女人。由此可见,越秉言治下之严,主帐这边知道的不知道的,没有一个敢把事情往外透露。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自身边多了些可以支使的人,越慕言便自掏了腰包,买了些酒肉回来,没事就送将领们些酒肉。这样一来,在他们谈论不那么紧要的事情时,她就光明正大的留在那里不走。

    许多人心中,虽颇有微词。但是见主上对女公子如此纵容,而且吃了女公子那么多酒肉,便也不好再口。

    于是越慕言听的多了,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揣测,知道的事也就不少了。

    她这才隐隐有些猜到,魏皇室竟然意图招安她爹。这下一来,她就有些忐忑了。因为她还不够了解越秉言,不知道以他的性格,会不会真的被魏皇室招安。

    陇越军能有现在这样的规模,越秉言自然是有野心的。但是她就怕这野心不够,她爹会觉得这样已经满足,在魏皇室开出让人心动的条件后,真的会被招安。

    她觉得,有些事必须要问个清楚了。

    不然她自己在这里想着帮忙,那头她爹却自己塌了台。

    一天夜里,见将领们都已经离开,越慕言猜着,今天应该不会再议事,便准备了些糕点,亲手捧到了她爹的帐子里。

    越秉言正闭目坐在椅上,一身的疲惫。听见动静睁开眼,便看到了女儿端着两盘碟子进来了。

    “怎么还没睡?”

    越慕言摇摇头:“还不困,慕言想着爹爹忙到这时,定然是已经饿了,便准备了些吃食过来。”

    越秉言确实有些饿了,闻言一脸柔和的看着贴心的女儿,身心的疲累都减轻了一些。伸手拿了块糕点吃下,腹中顿时觉得舒畅多了。

    “配着茶吃。”越慕言把茶盏推到他的手边,这糕点不那么精细,吃起来没有水的话,其实挺噎人的。

    待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越慕言才一脸随意的问道:“爹,魏皇室是不是想招揽爹爹啊。”

    越秉言顿时一愣,咽下最后一块糕点,问道:“慕言怎会知此事,是从你义父那听来的?”

    “不是。”她摇头道:“也不是先生说的,是女儿听爹爹同诸位将领议事时,在边听了几句,胡乱猜了一些罢了。”

    “我儿竟如此聪慧。”越秉言很是惊喜,一脸满足的道:“慕言猜的没错,魏皇室确有此意,暗中已经派了文臣,几次寄了书信里,透出想要招揽我的意思。”

    “言词间,给了极其丰厚的条件。

    越秉言把女儿抱到腿上坐着,有心想看看女儿,到底聪慧到了何种地步,便故意问道:“若是慕言的话,会不会答应下来呢?”

    当然不能答应。

    “爹爹,我觉得根本不能答应。”她直接答道。

    越秉言饶有兴致的问:“嗯?为什么不能答应。”

    越慕言捏了捏她爹粗糙的大手,认真的道:“那武安帝,可是明主,心胸宽广?”

    当然不是,甚至还是个爱记仇的,越秉言摇头,很是期待女儿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那就对了。”越慕言打算说出自己的看法,让她爹意识到他这个女儿,的确是有一些见识的。以后有什么事,也会起意问问她的想法。

    久而久之,她也就有了话语权,能够了解天下大趋势了。

    “既然武安帝不是明主,那就算眼下说的好听,等以后爹爹真归降了,他肯定要同爹爹算眼下这一笔帐的。到时候爹爹没了手上的兵权,可不就任他宰割了么?”

    “何况,女儿觉着,那怀陆王、准唐王之流,也不会坐看爹爹被魏皇室招揽的。”

    若非亲眼所见,新耳所闻,越秉言甚至会以为,这些话是一位胸有乾坤的能人所说。但是他却清楚,这些话是他不过才九岁的女儿所说,并非旁人所教。

    “你说,爹爹听着。”若说之前,越秉言还存着逗女儿的心思,此时却认真的起来。

    越慕言点便接着道:“女儿发觉,那怀陆王、准唐王的兵马,似在爹爹之上。但如今没有人对爹爹出兵,一是知道爹爹不好欺负,二也是担心鹬蚌相争却是渔翁得利。”

    “他们打的盘算,定是让爹爹同魏皇室相争,消耗兵力,到时候反而是他们渔翁得利了。”

    “所以在女儿看来,就算那魏皇室真心招揽爹爹,爹爹也不能应下。因为不论如何,怀陆王、准唐王,都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