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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伏均这件事,你怎么看?”
郭嘉一袭月白sè长衫,神sè轻松的坐在下首。
听闻曹cāo问话,他笑了,“今主公迁都许县,奉天子以令诸侯,讨伐不臣。表面上,主公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藏凶险。”
“哦?”
“主公声名虽响,但终究比不得袁本初四世三公。
虽说主公扶立天子,可是却不能服众。特别是那些从长安过来的人,恐怕更是如此……今天下大乱,主公虽坐拥青、兖、豫三州之地,却是四面环敌。以至于朝中文武,多有贰心,即便是今上也未必能放心主公。昔五霸桓公,尊王攘夷,而后有葵丘会盟,成就霸业。
晁错攘外先安内,削藩集权,方有武帝赫赫武功……主公若yù扶立汉室,以目下而言,许都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主公您的声音。
若声音太过杂乱,则百姓不知所以然。人言霍光霸道,可若无霍光,焉有汉室中兴?主公如今所面临之局面,尤胜当年霍光。故而唯有一强横手段,压制一切异动,则汉室中兴有望。”
郭嘉虽然没有说出什么意见,可是却把他的态度表明。
曹cāo放下书卷,捻须而笑:“奉孝所言,甚得吾心。”
郭嘉旋即不再赘言。
“不过,伏均断腿是实,也许有所交代才是。”
“主公只需依律行事,何需向任何人交代?”郭嘉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天经地义。
况乎伏均断腿,也是事实。谁断了他的腿,就找谁的麻烦。如果哪个不服气,就让他先回去好好看看小杜律。不过,听说主公在洛阳为北部尉时,曾严令闹市之中,不得纵马疾驰?”
曹cāo一怔,旋即点头。
“确有此律。”
“西里许,乃许都闹市所在。伏均等人纵马而行,还撞伤路人,依律也要有些交代才是。”
“这个……”
曹cāo挠挠头,轻声道:“此断头之罪啊!”
“还是那句话,依律而行。”
曹cāo怔怔看着郭嘉,突然间哑然失笑。
“奉孝,你这是在敲山震虎吗?”
郭嘉闻听,莞尔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细细品尝。
而曹cāo,已有了决断……——————————————————————————回到许都第二rì,曹cāo就召集了朝会。
在商议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荀彧起身道:“主公,之前不其侯,辅国将军伏完之子被伤一案,已积压甚久。如今陛下与朝中诸位大人,对此都极为关注,但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决断?”
“哦?”曹cāo一笑,“文若可将案情由来,详细叙说。”
其实,这件事的缘由,曹cāo早就心知肚明。之所以在这么说,也希望看一看荀彧的态度。从荀彧处置这件事的手法来看,他似乎陷入两难。忠于曹cāo,亦或者忠于汉帝,只看他如何陈述。
荀彧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事情缘由非常简单。事发当rì,不其侯辅国将军伏完之子伏均,与前将军董承之子董越等人,与酒楼中用酒之后,在西里许纵马而行。至回chūn堂门外,不甚将在回chūn堂就医的张氏撞倒。当时随张氏一同去回chūn堂的,还有张氏的子侄及虎贲中郎将典韦之子典满。张氏子侄见伏均等人撞伤张氏,于是上前阻拦。两边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伏均命家将奴仆,共五十余人围攻张氏子侄,不想被路过的猛虎校尉许褚之子许仪,越骑校尉帐下牙将曹真、朱赞、曹遵四人看见,于是上前相助,双方当街发生殴斗。
张氏子侄之一邓范,被伏均家将砍伤。
而伏均一方,则被张氏子侄及典满许仪等人联手打伤三十余人。其中重伤者十六人,并有七人丧命、伏均在乱战之中,不甚掉落马下,被坐骑踩断了大腿。卑职当时正在典家坞中做客,听闻消息之后,立刻命虎贲中郎将典韦点起虎贲军,封锁西里许长街,将殴斗之人,尽数抓获……此事牵连甚广,卑职有感案情复杂,于是将双方皆羁押牢中,距今已有月余……此案不可再拖,故而请主公早rì决断,以免许都城中,人心恐慌。”
人常言,荀彧处事居中,不偏不倚。
就这个案子来说,他既没有偏向伏均等人,也没有可以想着曹真等人说话。
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完之后躬身退下,等候曹cāo的发落……许褚回到许都,才听说了许仪的事情。
但由于他身份敏感,所以一直没有过去探望。只不过,他听荀彧说完,下意识的向典韦看去。
却见典韦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静默不语。
“那双方在牢狱中,可有吵闹?”
“回禀主公,伏均等人入狱之后,一直不太满意,并口出狂言,说是出去后要取张氏等人xìng命。”
荀攸站出来,恭声回答。
荀彧看了荀攸一眼,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荀攸和自己一直有政见分歧。荀攸以为,当世能定天下者,为曹cāo一人,汉室衰颓,已难以复起;而荀彧却是,一rì为汉臣,终生为汉臣。荀彧比荀攸小,但辈分儿却比荀攸大。为此两人争吵不断,后来甚至反目成仇。荀攸这一句话,等于是表明了立场……“那子丹他们呢?”
“子丹倒是很正常,也没有吵闹。”
郭嘉突然站出来,笑呵呵的说:“不过子丹他们没吵闹,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他入狱之后,与张氏子侄等一共八人,同居一室。后不知怎地,居然清楚孔圣人像,八个人在牢狱中互换金兰谱,歃血为盟,结拜为异姓兄弟……许都人将此事化为美谈,并称他八人为:小八义。”
“异姓兄弟?”
曹cāo不由得哈哈大笑,“我听人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子丹何幸,一rì间竟得七位知己,幸甚,幸甚。”
说罢,曹cāo长叹一声,神情似是落寞。
其实他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想当年,曹cāo仗剑任侠,满腔抱负。
与袁绍、刘表、袁术等人相知,也算得是朋友。可谁又能想到,结果却是反目成仇。
人生难得一知己,得之,吾幸;不得,吾命……时至今rì,曹cāo再想去求一知己,似乎已变得不再容易。
每每想到这些,曹cāo总会是万般的感慨。不错,他是一代枭雄,但同时也是这个时代最杰出的诗人,才子。
才子嘛,总会多感慨。
不过曹cāo的优点就在于,他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在片刻感慨之后,曹cāo收拾心情,对荀彧道:“文若,此事只需依汉律而断,无需困扰。”
说罢,他向荀攸看去。
依汉律而断?
听上去,曹cāo已经给出了一个依据。
可荀攸却没有那么糊涂,曹cāo这句话模棱两可,要推敲的意思,似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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