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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示意一名狱吏过来打开牢门,和典满拎着食盒走进牢室中。他二人把食盒打开,取出酒肉。
“爹,先用饭吧。”
典韦点点头,低头一看,却眉头紧蹙。
“为何无酒?”
典满一怔,扭头向许仪看过去。
却见许仪打开食盒,那酒水全都在里面。
“大头,把酒给我拿过来。”
许褚怒道:“凭甚?这是我儿子给我带来的……大头,为何连个下酒菜都没有,尽是饭食。”
说着话,他抬起头,就看见典韦面前的食盒中,摆着一盘盘的肉食。
“阿满,把菜给我拿来。”
典韦道:“这是我儿子给我带的!”
说罢,他突然笑了。典韦这一笑,也让许褚愣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曹汲曹朋父子一行,赶回坞堡,天已将黑。
邓稷也是刚回来,正陪着曹楠说话。曹楠的肚子,是一天大似一天。算算rì子,也快分娩了!
而邓稷呢,也没什么事情。
虎贲军cāo演结束,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胜负?
邓稷并不关心,他现在只想陪着曹楠,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
从曹楠怀孕开始,他一家就一直没安稳过。前任上官调走,新任县令抵达,使得邓稷当时地位颇为尴尬,受到邓才的欺辱。后来曹朋一家人过来了,情况有些好转。但没过多久,邓稷就被征召入伍,虽保全了xìng命,却丢失一臂。而且,曹楠随父母,还被官府羁押捉拿。
救出曹楠之后,千里颠簸流离,从南阳郡来到许都。
不久便逢典韦组建虎贲军,邓稷又过去帮忙。这一帮,就是几个月,连陪伴妻子的时间都没有。
每每念及此,邓稷就觉得非常惭愧。
如今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他自然要好好陪伴妻子,补偿以往的疏忽。
“爹,回来了!”
邓稷搀扶着曹楠,正在庭院里走动。
他倒是不必担心曹楠的身体状况,因为家里有一个医生在。张仲景的弟子董晓,如今就在坞堡中居住。平时也没什么事情,或是看看书,或是到回chūn堂,帮着非著名妇科圣手肖坤给人诊断。董晓现在的情况是,理论上很出sè,但实践经验太少。中医这行当,经验很重要。老中医,老中医……这个‘老’,不一定是说年龄,更多的则是指经验,经验的老道。
回chūn堂,正好是董晓实践积累的地方。
董晓的生活很简单,也很健康,对于物质上的要求,也谈不上太高。
张仲景让董晓来许都,其实就是希望他能够在许都立足,站稳脚跟,为涅阳张氏谋一条出路。
而这种事,也急不得。
董晓住在典家,本身就是一种处事的方法。
随着曹、典两家关系愈发密切,而曹朋等人的小八义出现,曹氏迟早会在许都占一席之地。
这一点,从今rì演武,曹汲受邀,就可看出端倪。
所以,董晓显得很沉静……曹汲点点头,没有出声。
那严肃的表情,让邓稷立刻预感到,有事情发生。
招手示意一个女婢过来,搀扶着曹楠离去。邓稷随着曹汲等人来到大厅里,坐下后才问道:“爹,是不是出事了?”
曹朋道:“曹公yù请爹出任河一监令。”
“河一监令?”邓稷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惊喜道:“可是诸冶监监令?这是好事啊!”
“好什么好!”曹朋道:“技艺方面,爹问题不大。
要以技艺来说,震慑那些工官胥吏,也不是太难。好歹爹现在创下了偌大名声,这一点我不担心。
问题是,爹从没当过官,对诸冶监的情况根本就不了解。
我原想着,爹先做个监作,等熟悉了诸冶监的事务之后,再升迁上去,也不是一桩难事……可现在,爹一下子就成了监令。虽说有六百石俸禄,但万一出了差池,不免会得不偿失。”
邓稷立刻明白了曹朋的忧虑。
不可否认,曹朋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阿福,我倒是觉得,你多虑了。”
“哦?”
曹朋疑惑的向邓稷看去。
邓稷走到曹汲身边坐下,“爹,你别担心。曹公之所以拜你为监令,更多的还是看重你的技艺。只要爹你有真本事,又有何所惧?阿福说的,虽有道理,可谁生下来就懂得那些东西?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若说诸冶监这类的官署……呵呵,我倒是有些认识。
阿福说的什么流程啊,标准……都是订好的规矩,照着做就是,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到时候你只需要把事情安排下去,自然会有人盯着。至于那些工官……我觉得阿福考虑的太多了。河一工坊自中平元年停工,至今已有十余年。可以说,在这十余年里,河一工坊基本上是处于废弃的状况。而各地的工官,也被当地豪强笼络,一时间很难清查一个清楚。
所以,爹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使河一工坊复工,令诸冶监重启。
曹公之所以请爹做这诸冶监的监令,就是想倚重于爹的技艺和名声……毕竟,爹如今名声在外,三个月造三十六支天罡刀,谁人不知?有这个名声在,诸冶监的问题,也就不在困难。待河一工坊复工之后,曹公军械得以供应。各地工官自当返回,到时候还不是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曹朋闻听一怔,有一种拨云见rì的感觉。
邓稷说的,在理!
自己似乎有些钻牛角尖,有些偏颇了……散落各地的工官,其实并非诸冶监的主体。诸冶监真正的根基,是在河一工坊。而河一工坊现在是处于瘫痪废弃的状态,百废待兴。曹汲这时候过去,就等于是把诸冶监一手撑起来。
到时候,诸冶监的事情,还不是曹汲自己说了算?
“姐夫,你说的不错。”
曹汲这会儿也恢复了不少信心。
正如同邓稷所说的那样,单以技艺论,曹汲如今还真就是谁都不怵。
凭着双液淬火法,凭着那功率巨大的风箱……曹汲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将诸冶监撑起来!
邓稷搔了搔头,“不过呢,阿福说的,也有道理。”
你别一惊一乍的,很容易得心脏病啊!
曹朋心里暗自嘀咕,连忙问:“愿闻其详。”
“爹的优势和劣势,同样明显……爹没有功名在身,而且还不识字。爹的技艺自然无需费心,可对这朝堂上的事情,却是一无所知。如果不能找个妥帖的帮手,恐怕这监令,也做不长久。”
曹朋点点头,颇以为然。
曹汲道:“那怎么般?”
“这个……确需费些心思。
诸冶监官职不显,过去做事,等同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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