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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亭的战斗,几近尾声。
周仓眼看着其他人都已经停手,唯有他还没有解决战斗,不由得心中暗自焦急。
他和王猛的志向不一样!
王猛历经世事,从一个普通的猎户,成长为黄巾军的渠帅;而后又从一名渠帅,变成了普通的猎户。在某种程度上,王猛完成了一个轮回。平庸过,也经历过辉煌,堕入过谷底,而后再回归平庸。他已没有了争强斗狠的想法,只希望王买将来,不再重复他经历过的苦难。
所以,王猛选择了虎贲军。
一则是有出头之rì,二则头上也有靠山。
六百石俸禄,已足够他养家糊口。而且在虎贲军里,王猛也不需要临阵,靠战功来博取升迁。
周仓不同,他仍热血。
虽说也经历过惨痛失败,甚至险些丢了xìng命。
可他还是希望能搏杀疆场,靠着自己一身的武艺,来夺取功名。所以,他不愿意去虎贲军,而是选择留在曹家。别看周仓莽,心思却很缜密。说起来,他对曹家,可是下了一番功夫。
邓稷在汝南斩杀成尧,而后在虎贲军中出任参军一职,又和郭嘉往来密切。
曹汲jīng研技艺,造刀之术出神入化,早晚会得重用。而令周仓下定决心的,莫过于曹朋在牢狱之中,和曹真等人结拜金兰,成就小八义之名……一家人都不简单,而曹朋的未来,同样光明。周仓觉得,自己在曹府呆着,可能机会更多。果不其然,曹汲出任监令,邓稷也拜为一县之长。这使得周仓信心更足!他知道,只要跟紧曹家的脚步,rì后必然能飞黄腾达。
可是现在,一个小小的偷马贼,居然都不能解决。
而周围的人,都已经解决了战斗,甚至连曹朋都干掉了两个。这又让周仓,情何以堪呢?
“夏侯,休得插手。”
眼角余光,看到夏侯兰手持丈二银枪,正向他靠拢。
周仓顿时大急,连忙一声虎吼,制止了夏侯兰的行动。
其实,周仓也算倒霉。那么多的偷马贼,偏偏被他选中了一个身手最好的。对方的武艺,略逊sè周仓一筹,可是相差并不多。而且从临战的状况来看,这偷马贼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周仓怒了!
身形猛然向后一退,却又在撤步的一刹那,另一只脚向前蓬的迈出一大步。
顿足刹那,腰胯用力。
毕竟是易筋水准的高手,一退一进,从容不迫。
掌中一口宽背砍刀,刀随身走,极为诡异的撩斩而出。那对手猝不及防,险些被周仓击中。加之只剩下他一个人,虽说拳脚身手不乱,可心里还是有些慌张。这一慌张,就露出了破绽。
周仓等这一刻,等了许久!
他抖丹田,猛然间爆发出一声巨吼。
宽背砍刀以雷霆之势劈出,刀势将那偷马贼完全笼罩。偷马贼有心后退躲闪,却不想夏侯兰就站在他身后,在周仓出刀的一刹那,抬脚迈出一小步。别小看这一小步,令偷马贼心神大乱。
经过半载修炼,夏侯兰沉下心,武艺大进。
特别是观看曹朋等人练武,加之后来曹朋与王买等人讲解拳脚道理的时候,夏侯兰也在一旁聆听。若论武艺,十个曹朋,恐怕也比不上童渊的一根手指头。但如果说讲解拳脚道理,曹朋又比童渊厉害十倍。他往往会用浅显易懂的方式,来教授王买邓范。夏侯兰在一旁聆听,同样收获不浅。半年时间,连夏侯兰自己都想不到,他居然不知不觉的,进入易筋水准。
气力大增,武艺暴涨。
一杆丈二银枪,似乎已和他心思相通。
所以,他迈出一小步,足以让偷马贼心惊肉跳。
同时面对两个易筋高手,偷马贼就算再有勇气,也会感到恐惧。
他心神一乱,顿时破绽百出。原本周仓这一刀并无出奇之处,完全是靠着一股子强悍气势。
如果在平常,偷马贼可以轻松闪躲。
但此时……只听铛一声响,紧跟着偷马贼惨叫一声,被周仓斜刀劈成了两半。
刹那间,高阳亭内鸦雀无声。一众偷马贼都闭上了嘴巴,即便是再痛,此刻也不敢再出声。
这帮家伙,显然不是普通的过路客商。
白发老翁拄着竹杖,走到了青年偷马贼的身前。
“你这个孽子,平时偷鸡摸狗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偷马……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不孝子!”
竹杖劈头盖脸,向那青年打去。
曹朋站在一旁,也没有出面阻拦。
这时候,邓稷和濮阳闿在王买邓范的保护下,也走了出来。
一看这情况,两人顿时大叫后悔,平白错过了一个演练身手的好机会。
老翁把那青年打得鼻青脸肿,而后丢下竹杖,踉跄着跑到邓稷等人跟前,扑通一下跪下来。
“大人,还请原谅小儿则个,他只是,他只是不知道轻重,被坏人蒙了心神。”
“老人家,快快请起。”
邓稷连忙让王买过去搀扶老人。
这老人,就是高阳亭亭长。虽说年迈,可他心里清楚的很。
邓稷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朝廷官员。换句话说,他们的马,那叫官马。依照汉律,窃官马者黥面,而后输作边戎苦役。老人也看得出,邓稷是这帮人的头儿,所以跪下痛哭失声。
“这个……”
邓稷有些犹豫。
他修刑名,xìng子里难免有一些古板。
只是这老人白发苍苍,已过六旬,还呆在这小小的高阳亭任职。
按道理说,既然是亭长,他手底下也应有杂役。可看高阳亭这残破模样,估计都是他一人代劳。
“邓海西,且慢!”
曹朋突然站出来,沉声阻止。
老人泪眼朦胧,向曹朋看去。
他有点不明白,这看上去眉目清秀的少年,为何要出来阻止?
“阿福,怎么了?”
“偷窃官马,此乃大罪。
邓海西即将赴任,难道要置汉律于儿戏不成?”
你可是要去当官的人,当知道这律法森严。你自己如果无法做到这一点,又如何能治理地方,令百姓信服?
“你执掌律法,当知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道理。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今rì心软,放过此獠。可知晓,此獠会造成多大的祸事?你一时心软,必然给高阳亭百姓,带来无穷后患。”
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邓稷心里一动,不由得轻轻点头。
濮阳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笑意,但从始至终,也未开口。
“我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小公子,你大人大量,还请高抬贵手。”
“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曹朋突然冷笑,“一个能纠集十余人相随偷马的人,敢说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其他人且不去说,我敢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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