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奈何为贼(第1/3页)曹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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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仗一路东行,接官厅外不见宫灯彩棚,也没有喧天鼓乐。

    冷冷清清,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

    “海西的人,都死绝了吗?”

    许仪勃然大怒,咬牙咒骂起来。

    按照规矩,每座县城外,都会有一座接官厅,负责迎接履任官员,亦或者欢送离任的官员。

    曹朋也听说过这么一个规矩。

    看着冷冷清清的接官厅,他不由得想到:后世作品里常有出城十里迎接,还有十里长亭相送的桥段。莫非这十里长亭,就源自于接官厅吗?

    “二哥,咱们悄悄过来,又没有通知海西县,他们没有人迎接,再正常不过。何必为此而生气呢?我现在就想早一点到,然后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他一觉……好了,别再和自己较劲儿。”

    许仪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在说什么。

    于是这车队冷冷清清来到海西西城门口,只见箭楼耸立云端,城门坚不可摧。

    不是说,海西县残破,屡遭匪患吗?

    曹朋愣了一下。

    但又一想,也许正是因为屡遭匪患,所以才修此坚城吧……“胡班,过去叫门!”

    邓稷在车中下令,胡班答应一声,飞马来到城下。

    城门,裹以铁皮,上面嵌有青铜泡钉。

    胡班上前,举起手中的长矛,蓬蓬蓬敲击城门,同时高声喊道:“海西令到此,快开城门!”

    “喊什么喊!”好半天,箭楼上打开了一个小窗子,从里面传来嘶哑的声音,“上峰有令,入夜后城门不开,明rì清早。”

    胡班大怒,举矛再次敲击,“听清楚了,是海西令,邓县令到此,开城门。”

    箭楼上,沉默了一阵。

    紧跟着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邓县令?”

    “休要罗嗦,新任海西令邓县令到此,乃朝廷所任,还不速速开门。”

    箭楼上的窗子,哐当一声合上了。

    典满忍不住骂道:“这些懒狗,好嚣张!”

    许仪也点头说:“是啊,明知道是县令来了,还这般模样。这海西县,还真要好生整治一下。”

    曹朋倒是没有开口,端坐于马上,静静观察。

    不一会儿,城门内传来铁链的声响,沉重的大铁门开了。

    门旁边,站着几个衣衫不整,盔歪甲斜的门卒,头上的兜鏊都发了黄锈,看上去残破不堪。

    典满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催马上前,就冲了过去。

    他马速太快,险些把门卒撞倒,同时口中喝骂道:“两个懒骨头,还不把城门大开!”

    门卒看着眼前骁骑盛气凌人,心中着实恼怒。

    一个开口就要顶嘴,另一个见典满盔甲鲜明,坐骑神骏,那非凡的气概,绝非是等闲官员。

    连忙拉住同伴,示意他不要开口。

    “快点开城门!”

    同时,那门伯模样的男子,上前问道:“敢问哪位是邓县令?”

    邓稷从车里出来,朝那门伯一点头,“我就是邓稷……朝廷文书早已发来,尔等可曾收到?”

    “啊,已经收到。

    前些rì子陈太守还派人过来通知,但因为不晓得县令的行程,故而未曾远迎,还请县令恕罪。”

    似这等新官上任,必须先由朝廷发送公文,到各郡太守。

    而后,各郡太守再命人通报所辖县城,使原来的官员提前做准备,和新任的官员准备交接。

    不过海西县已经很久没人治理,上一回有县令,还是去年的事情。

    所以广陵郡太守陈登,只需要把情况通报给县里的人知晓。如果县衙里没有人,则有当地缙绅,负责迎接。一般而言,这种场面上的事情,大家都会尽量做好,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海西的情况,好像很特殊啊!

    曹朋跨坐照夜白,和邓稷点点头,而后一摆手,示意车队启动。

    门伯让门卒让开道路,在前面领路。一行车仗驶入城内,就看见街市上黑灯瞎火,一片凄凉景象。时辰还没有到头更,接到两旁的大店小铺都已关门啰唆。只剩下几处摊贩仍在张罗买卖……在这等萧瑟冬夜里,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所以那摊贩上,也同样是冷冷清清,不见一个客人。

    新任县令初至,一县文武,居然全部隐迹,乡宦望族尽数潜踪。

    这海西县,果然是有xìng格!

    明知道上官即将到来,却只派了门伯张罗……这下马威,果然厉害!

    曹朋嘴角微微翘起,心中冷笑不止。

    越如此,岂不越是说明,这海西县问题不小吗?

    他扭头对王买说:“虎头哥,觉着比咱那中阳镇如何?”

    “妈的,好像快死绝了一样,比不得中阳镇的热闹。”

    许仪则勒马,等了一下曹朋。

    “阿福,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欢迎咱们。”

    “不是似乎,根本就是……不过无所谓,咱们既然来了,总归是要看一下这其中的玄妙。”

    “哦?”

    许仪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曹朋的话中之意。

    他有点莽,有点虎……可毕竟是大族子弟,一些yīn鸷诡谋,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阿福,你的意思是……”

    曹朋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那意思就是:你知,我知,不必说明!

    许仪顿时恍然,点了点头,不再赘言。

    车仗走过跨越接到的一座拱门,便看见大街沿一面高墙,分为左右两条。不过,高墙残破,有好几处出现了坍塌。站在墙外,可以一眼看清楚墙内的状况。是一座宅子,有中堂和厢房,还有两个跨院。越过墙内的建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座高大的门楼,影影憧憧。

    这里,应该就是县衙的后墙了!

    一行右转,沿着高墙向东,向北,再向西……直走到一座黑漆大门的门首,门楣上方挂着一块风蚀雨剥的木牌。

    牌匾有些歪斜,尚有海西县衙的字样。

    门伯躬身道:“邓县令,此处就是县衙。”

    这就是县衙吗?

    邓稷和濮阳闿走下了马车,站在门阶下,抬头看去。

    那门楣上结着蜘蛛网,地面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究竟有多久没人打扫过。一旁的栓马桩,断了半截,基本上已经没了用处。而那座黑漆大门,紧闭着,大门后静悄悄,鸦雀无声。

    “叫门!”

    邓稷的脸sè,越发yīn沉。

    周仓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上台阶,挥拳重扣。

    “谁啊,谁啊!”

    门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五短身材的门丁,鹰鼻鹞眼,胡须蓬乱。

    他手里举着蜡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周仓,张口就骂道:“你这黑厮好不晓事,难道不知道这衙门一向紧闭不开吗?家里死了人,还是媳妇跟着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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