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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这可不是一件好事。陈升只不过小小的出了一招,就让整个海西和咱们敌对起来了。”
“是啊,胡班今天还说,他去买粮食,都没有人愿意卖给他,只好从曲阳人手里购高价米。咱们这么多人,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恐怕不用三个月,我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住。”
邓稷忧心忡忡,轻轻抚摸着颌下的短须。
“姐夫,动手吧。”
邓稷咂巴咂巴嘴,在房间里徘徊。
“阿福,这样一来,会不会把咱们和海西完全敌对起来?”
“你要向陈升低头吗?”
“这个……当然不可能”
“不低头,那就只有动手。反正是背水一战,容不得咱们退缩。我就不相信,陈升还能一手遮天?”
“那,就依你所言!”
邓稷沉吟许久,一咬牙,拿定了主意!
反正已没有了退路,不是陈升完蛋,就是自家倒霉……——————————————————————rì子,一天天过去。
眨眼间,邓稷来到海西,已有五rì。
这五天里,海西的情况越来越紧张。陈升在三rì里,连续两次提价,使粮价整整高了一倍。
同时,他又命人从东海购粮,准备给邓稷一个好看。
你就算是想购粮平抑粮价,我先把周围的粮价都给炒起来,看你低不低头。
不得不说,陈升这一招的确是毒辣。海西百姓对邓稷的怨念越来越重,而海西的商人们,则在一旁看笑话。在他们看来,邓稷不过空有一个海西令的头衔,又怎能斗得过地头蛇陈升?
不过,在第六天,北集市的商人们,都收到了一封请柬。
发请柬的人,正是邓稷,约北集市的商人在天黑时,至县衙饮酒,邓稷有事情要和他们商议。
陈升也收到了一份请柬,但旋即就扔进了火盆里。
“老子缺他那一杯酒吗?”陈升哈哈大笑。
“不过一竖子尔,也敢和我作对?放出消息,就说谁敢去邓稷那里饮酒,谁就是与我作对。”
“若是邓稷准备向你低头……”
“那就让他绑着他的妻弟,登门认罪。”
陈升冷冷一笑,转身便回到了屋内。
当晚,县衙门头,高悬彩灯。
可是门外是门可雀罗,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人。
邓稷站在堂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大堂,脸sèyīn郁的,快要滴出水来。
“好手段,好手段!”
他咬牙切齿,沉声骂道:“他陈升,果然是好手段啊!”
“王成,王先生到!”
就在这时,只听县衙外传来一声高呼。
紧跟着,王成迈步走进县衙,远远的便和邓稷拱手打招呼:“邓海西,王某来迟,恕罪,恕罪。”
“王先生能来,下官感激不尽,焉有罪过可言?”
王成走到了堂上,目光在大堂内一扫,眉头顿时一蹙。
他看了一眼邓稷,轻声道:“怎么,没有人来吗?”
邓稷摇摇头,用力呼出一口浊气。
“没关系,就算没有人来,咱们一样可以一醉方休。来人,把酒宴赏下去,大家与我同醉。”
说罢,邓稷一把拉住了王成的胳膊。
“明伟兄,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麦仁,麦老爷到!”
邓稷和王成,不由得同时停下了脚步。
两人回身看过去,只见从县衙外面走进来一个锦衣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矮矮胖胖,脸圆圆的,好像一尊弥勒般总带着笑容。身材不高,而且给人一种好像喝多了的感觉。此人就是海西县的另一位巨头,前太中大夫麦熊之子,今海西孝廉麦仁。
邓稷在来到海西的第三天,就去拜访了麦熊。
不过,由于麦熊身体不是太好,所以并未出面接待邓稷。
邓稷倒也不恼!
老人家身体不适,他总不能强迫人家接见自己。再者说了,邓稷拜访麦熊,也只是一个礼貌。
那天,接到邓稷的人,就是麦仁。
这个人就如冯超所言,酷爱饮酒,整天都醉醺醺的。
麦仁也没有客气,只说他那族人麦成被关在牢中,请邓稷放了他。
除此之外,麦仁也没有说什么,还代表了麦熊,以及海西父老在家里招待来邓稷一顿酒宴。
邓稷回来后,就放走了麦成。
因为他也实在是找不出麦成的破绽。这家伙刁滑至极,一个劲儿的喊冤。邓稷没办法治罪,也不好轻易对他用刑。既然麦仁开口求情,邓稷也乐得做顺水人情,便放了麦成回家去。
麦仁笑呵呵道:“邓海西,麦某冒昧前来,讨一杯水酒,不知可否?”
邓稷这一次并没有邀请麦仁,所以他也算是不请自来。
“麦大兄,你能前来,小弟正求之不得。”
说着话,他三人就走进了大堂。
“这么多好酒,居然没有人前来?”
麦仁走进大堂后,看着冷清清的厅堂,也是蹙起了眉头。
他不由得怒道:“海西人眼中,还有没有朝廷?实在,实在,实在是太猖狂了。”
王成也感慨万千道:“子衿兄,我刚才也在和邓海西说这个事情。一县之长请他治下的子民饮酒,居然一个都不肯过来。这海西,究竟还是不是汉室的疆土?实在是太无礼,太无礼!”
麦仁拱手,“邓海西,今rì麦仁就代海西父老向你赔罪。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谁才真心为海西着想……气煞我也!邓海西,今rì我定要好生敬你几杯。”
“如此,本官却之不恭。”
邓稷微微一笑,浑若无事般,请两人坐下。
“咦,邓海西,你哪位妻弟何在?”
“王先生说的可是友学吗?”邓稷摆了摆手,“他就会给我添麻烦,我已命他去想办法购粮,尽快解决海西目前的状况。”
“他……购粮?”王成搔搔头,“友学能成吗?”
“哈,有什么成不成?”邓稷突然口气一转,颇有些骄傲道:“你们别看友学年纪不大,却比我聪慧百倍。当年,若非yīn差阳错,说不定他现在已拜入了襄阳鹿门山庞公的门下求学。”
麦仁闻听,不由得一怔。
“可是鹿门庞尚书?”
“正是!”
王成和麦仁,不由得相视一眼。
“哈,我就说,似友学那般聪慧之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两人说罢,齐刷刷点头。
邓稷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自豪之sè,“他说他有办法购粮,那一定能解决问题,我又何必cāo心?本来……我想要邀请海西的商家,商讨一些事情。今天他们既然不来,那以后再想吃这杯酒,恐怕没那么容易。”
“商讨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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