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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又不像是对一个‘少君侯’应该有的态度。
曹朋不由得有些糊涂了……“德偱,外城之事,就拜托你了。”
张辽斥责了吕吉之后,并没有追究下去,而是和身边的男子叮嘱了一句。
听上去,这‘德偱’应该是张辽的下属。不过张辽对他的态度,明显要比对吕吉更加敬重。
曹朋这时候也下了马,走到张辽身边。
“哦,德偱……忘了介绍。”
“我知道他是谁,不就是海西兵曹,曹朋吗?”
‘德偱’的声音嘶哑,有一种金石之气。
他看了曹朋一眼,沉声道:“昨rì非我当值,否则定不会要你好过。当街殴斗,成何体统?”
“诶,德偱你又不是不清楚事情缘由。”
“清楚归清楚,但法度还是法度。当街殴斗,本就不该。
哪怕罪责在侯成他们身上,他也不应如此……算了,懒得计较,我还有事,文远告辞了!”
张辽被‘德偱’噎得有些够呛,只能摇头苦笑。
“这个高德偱……”
他扭头对曹朋道:“曹公子勿怪,德偱就是这个脾气,较真起来,六亲不认。不过人挺好,昨rì吃酒的时候,还赞你少年英雄,不简单呢……呵呵,快随我进去吧,酒宴马上开始。”
吕吉这时候,已不知溜到何处。
“文远将军,那高德偱是哪位将军?”
“呃,你不认识他吗?他便是中郎将高顺,其麾下陷阵营,可是君侯身边,最jīng锐之人马。”
高顺?
曹朋心里一动。
后世曾有一种说法,说在东汉末年,有几支jīng兵。
刘备手下的白耳jīng兵,但主将是谁?并不为人所知;袁绍手下的先登营,曾大破另一支jīng锐骑军,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主将名叫麴义。后因为为人骄横,为袁绍不满,故而被诛杀,先登营旋即被大戟士所取代;曹cāo手下的虎豹骑,主将就是曹纯,曹仁的兄弟。除此之外,吕布手中握有两支jīng锐。一支名飞熊军,原本是董卓的jīng锐,后交由吕布统领,清一sè骑兵,号称有排山倒海之威;此外还有一支步军,常置八百人,名为陷阵,主将就是高顺。
说起来也怪,高顺既然身为陷阵主帅,居然不在八健将之列。
原来,高德偱便是高顺?
曹朋搔搔头,命人把照夜白安置好,和张辽迈步走进小城。
“文远将军,刚才那少君侯……”
“你说是吕吉吗?”张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笑道:“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怎样你的。”
“不不不,我倒不是怕了他……只是从未听说过,君侯膝下有子。”
“呃……”
张辽犹豫了一下,看周围没有人,压低声音道:“其实,这吕吉并非君侯亲子。”
“哦?”
“吕吉生母,本是五原人,和君侯少而相知。
后来鲜卑人寇边,将他母亲掳走,并生下一子,便是吕吉。他原本叫鞑虺吉,父亲原是鲜卑豪帅。后来君侯出任别部司马,率兵灭了那部落,杀了那鲜卑豪帅,并将他母子留在身边。之后,他便从了君侯的姓氏,改为吕吉。其母如今是君侯妾室,平时对他也多有疼爱。
只是君侯嫌他胡气重,所以并不是特别喜爱。
这孩子……怎么说呢!还算上进,只是心胸有些狭窄,而且……”
张辽没有再说下去,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曹朋自然也不好追问,便岔开了话题。
不过心里面还是有些奇怪:这好端端的,吕吉干嘛要找我的麻烦呢?
————————————————————下邳小城,周长四里,呈扇形建造。
进得小城之后,便是一座大殿。此时,殿上已设下酒席,坐了不少人。
曹朋在靠殿门口的角落里坐下,静静打量周围的人。
来的人可不少,有四五十人之多。一个个都穿着华美服饰,三五成群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曹朋,是一个人都不认识。
只听他们相互间的称呼,不是县令,便是什么什么‘公’。
曹朋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仿佛和这个世界隔开一样。没有人过来理睬他,也没有人和他搭话。
“温侯到!”
随着内殿传来一声呼喝,大殿上的人们,顿时收声。
所有人都站起来,曹朋也随着起身,顺着那呼喝的声音看去,就见吕布身着一件锦缎子大袍,走进了大殿。
他与众人纷纷拱手,而后在主位上坐下。
“诸公今rì前来,布甚幸之。”
“温侯讨逆,凯旋而归,我等自当前来庆贺。”
吕布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伸手示意,让众人都坐下。
随后,有家奴奉上酒菜流水,曹朋低头看了看,却无非是一些河鲜酒肉,兴趣倒也不是很大。
酒是下邳特产的沂水酿。
若是配以河鲜,倒也相得益彰。
可曹朋对酒水一向无爱,若非不得已,他是不愿意饮酒。
至于河鲜……他总觉得这年月的人,在烹制河鲜的手段很差,特别是河鲜的腥膻味道拔不出去,所以也没什么胃口。不过,他没有什么兴趣,并不代表与座的人,也没有兴趣……相反,这些个本地缙绅们,一个个吃的是津津有味。曹朋坐在角落里,感觉着很不习惯。
“这位公子,为何不用酒呢?”
就在曹朋感觉无趣的时候,忽听身边有人说话。
扭头看去,却是一个青年男子。年纪在二十八岁,相貌清癯,五官俊秀,颇有几分贵族之气。
他看着曹朋,似很有兴趣。
曹朋揉了揉鼻子,指着面前盘子里的小河蛤,轻声道:“有点臭,吃不惯。”
“呵呵,看起来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啊。”
“哦……我是中阳山人。”
“中阳山?舞yīn的中阳山吗?”
这青年,居然知道中阳山的位置,让曹朋不免感到几分惊奇。
“先生也知中阳山?”
青年笑了,“我焉能不知……”
他朝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留意,便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也吃不惯这个,只是本地人大都好河生鱼蛤,只能强忍罢了。不过这酒倒不错,下邳的沂水酿,当初也是朝廷贡品呢。”
青年很健谈,也很和善。
曹朋早先的那种孤单感觉,随之淡化了不少。
“其实,这东西烹的好了,味道不差。”
“呃?”
“比如这河蛤,必需鲜活。而后辅以胡蒜,佐以淡酒除其腥膻,而后置锅上清蒸,滋味也浓。”
“小兄弟会烹河鲜?”
“我哪会,只不过知道做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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