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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是涿郡豪强,虽非世族,但也是当地的大户。论学识,张飞是三人之中最好的一个,但论脾气,也是三人中最霸道,最不讲道理的人。想当初寄居徐州时,张飞就敢抢了吕布买来的战马,惹得吕布大发雷霆,打得三兄弟狼狈而逃……这一次,不晓得又抢了什么人。
简雍跟随刘备多年,对张飞的xìng格,也非常了解。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麋竺麋芳兄弟,叹了口气,“可如果那粮草是从下相运来,可不好说。”
“此话怎讲?”
“二将军莫非忘记了,那下相粮草又是从何而来?
如今出镇下相的,是什么人?海西令邓稷的内弟……海西,和咱们的渊源,可是不算浅啊。”
关羽不由得,向麋芳看去。
麋芳,东海朐县人……邓稷坐镇海西之后,损失最重的人,就是东海麋家。
特别是从建安二年冬,邓稷封锁了淮北盐路之后,使得麋家产业,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麋家的私盐,几乎不敢进入两淮,而昔rì与麋家关系密切的商人贾人,更与麋家减少了往来。建安三年,海西推行盐引政策,并开设盐场,煮海制盐。海西行会趁机从麋家拉拢了许多制盐的好手,又使麋家的盐场,差一点遭受灭顶之灾。六成制盐好手,跳槽到海西的盐场。
失去了两淮市场,被斩断了东海盐路,再被挖墙脚,麋家的盐场几乎一蹶不振。
好在这个时候,麋家已经从贩卖私盐转而辅佐刘备……于是乎,受打击最大的人,是刘备!
建安二年底,原本商定好的军械兵器,因两淮盐路堵塞,最终被取消。
随后,刘备受吕布和袁术夹击,从沛县撤离,投奔了曹cāo……“兄长,兄长!”
就在关羽沉吟之际,大帐外腾腾腾响起一阵脚步声。
一个黑铁塔似地汉子,大步从帐外走进来。只见他身高八尺开外,在188公分左右,魁梧而雄壮,透出一股威猛之气。看年纪,大约在三十三四的模样,豹头环眼,颌下一部络腮黑须。
若无其事般走进大帐,他笑呵呵道:“兄长,咱们无需再看那曹cāo眼sè行事了。”
“哦?”
刘备面沉似水。
“呵呵,咱们有粮了!”
“粮从何来?”
“这个……”
张飞其实挺害怕刘备询问这个问题,顿时张口结舌。
刘备长叹一口气,“翼德,你从何人手中,抢来的粮食?”
“是,是……我不认得那人,反正看他不顺眼,加之军中缺少粮食,所以就下手抢过来了。”
“可是从下相运来的粮食?”
张飞垂下头,没有回答。
“有没有伤人?”
“没有,没有……只是教训了一下那帮小子而已。”
“你好大的胆子!”
刘备气得长身而起,手指张飞,半晌说不出话。
关羽突然道:“翼德,是谁要你去抢曹司空的粮食?”
“是……”
张飞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下去。
麋竺瞪了麋芳一眼,闪身站出来,“主公,此事也未必怪的三将军。
我等同为朝廷效力,曹司空却厚此薄彼。夏侯惇和徐公明两营之中,留存有十天粮草,偏偏我等只留三天粮草。将士们难免会生出忧虑之念,三将军所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这里面,肯定有麋芳的挑唆。
麋竺知道,麋芳对海西邓稷曹朋兄弟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这兄弟两个,东海麋家至少不会破败的如此迅速。
可这种时候,他也不能把自家兄弟抛出去。索xìng先发制人,把那原因推到了曹cāo的身上……刘备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他何尝不清楚这里面的种种玄机?可一个是和他同生共死,恩若兄弟一般的手足;一个是他的小舅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还真不好责罚。脑子里迅速闪现各种念头,刘备蹙眉沉思。
半晌后,他沉声道:“翼德劫来的粮草,任何人不得动用。
之前若动用过,立刻填补完整……宪和、公佑,你二人去清点一下……叔至你立刻率白眊兵过去看着,不可有半点闪失。明rì一早,翼德随我前往北门,我当亲自向曹司空请罪赔礼。”
“兄长何须惧曹阿瞒如斯……”
“翼德慎言!”
关羽一声厉喝,“你yù使兄长死无葬身之地吗?”
张飞哼唧两声,不敢再出言反驳。
“算了,此事到此为止,明rì云长待我督战,继续攻击下邳。”
“喏!”
刘备搓揉了一下面庞,正准备教训张飞麋芳几句。忽然间,大营外传来一阵阵人喊马嘶声。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名白眊兵闯进了中军大帐。
“主公,大事不好,营外有下相兵马堵住了营门……有一个名叫曹朋的人,指名道姓,要三将军出去受死。”
张飞闻听,再也无法压住心中的火气。
“区区无名小卒,也敢口出狂言。今天三将军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看说出此等大话……来人,抬矛备马。”
“翼德站住!”
刘备顿时大惊失sè,连忙出言喝止。
关羽抢上一步,死死的抱住张飞,他抬起头,看着刘备,同样是一脸怒sè。
“兄长,曹司空帐下,欺人太甚……咱们可不能忍,否则rì后就休想在曹司空面前抬头了。”
刘备脸sèyīn沉,似滴水一般。
片刻后,他吸一口长气,“此事翼德做错在先,也怪不得人家找上门来。云长,你在这里看着翼德,你二人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以踏出军帐半步。此时,自当有我来向对方道歉。”
“哥哥……”
张飞眼睛都红了,“此乃小弟之错,焉能使兄长受辱?”
“翼德啊,受不受辱没关系,我只愿你能记住今rì之教训,以后行事切记三思,不可再莽撞了。”
说罢,刘备整整衣冠,肃容迈步,走出了中军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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