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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围攻长安,使得长安大乱。玄硕持前任白马寺卿印绶,返回雒阳,接掌了白马寺,并成为新一代白马寺卿。不过,他这个白马寺卿是自封的,并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想想也是,朝廷当时乱成一团,小皇帝自身难保,谁有这等闲情逸致,来理睬这白马寺卿?
而当时白马寺残破不堪,也没有人愿意担当。
既然这位袁玄硕愿意出任白马寺卿,自然也没人反对。
一晃,七年。
白马寺比之当初,不晓得繁盛了多少倍,人们也就渐渐认可了玄硕。
同时,玄硕才学渊博,兼通琴、棋。在雒阳七年时间里,他结交了不少朋友,渐渐站稳脚跟。
听了史阿的介绍,玄硕忙稽首行礼。
“原来是曹八百当面。”
又是曹八百?
曹朋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曹八百的意思。
想必是取自那‘八百字文’,就如同蔡邕被称之为蔡飞白的xìng质一样。蔡邕以飞白书而名扬天下,故而尊其飞白为雅称。曹八百,也是同样的原因,这种称呼,也代表当世人对曹朋的一种认可。曹八百的称号,起于清明之前。当世曹朋忙于出行,所以未曾留意外界的称呼。
只是,‘曹八百’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可这种事又不是曹朋能决定,所以也只能心中苦笑,认可了这个名字。
“这位是张梁张元安,张公子。”
史阿手指一个青年,为曹朋继续引荐。
张梁?
那不是太平道的教主吗?
这家伙,还真敢起名字,居然和反贼同名。
他身材高大,体格魁梧。大约在180公分左右,生的孔武有力,相貌英武。
“我曾受过荆州庞元安先生的教诲,未曾想今rì,又得识一位元安。看起来,我与叫元安的人,有缘啊。”
张梁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庞元安就是庞季,庞统的老子。
没想到曹朋把自己和闻名天下的名士相提并论,张梁对曹朋的好感,顿时倍增。
“此元安族弟,名张泰,字子瑜。曹公子,张公子乃杜夔先生门生,jīng于音律,是玄硕先生的至交。”
张泰,生的文文弱弱。
脸上挂着一抹倨傲之sè,与曹朋拱手。
“闻曹八百学识出众,文采过人,不知师出何人?”
靠,拼老师?
曹朋微微拱手,一脸卑谦之sè,“在下才疏学浅,至今仍未得名师相授。曹司空正因此,所以推荐在下前往陆浑山,拜胡昭胡孔明先生为师。此次途经洛阳,正是前往陆浑山拜师。”
如果不清楚胡昭的情况,曹朋未必会这么说。
可他打听过了,胡昭那是和钟繇、邯郸淳、卫觊等人齐名的人物。邯郸淳,曹朋不是很了解,但卫觊,如今都护关中,乃当今名士。至于钟繇,更了不得,勿论出身名声还是家世,少有人能够相提并论。胡昭既然能与这些人齐名,那他的名声,可想而知,绝对属于翘楚。
不是说杜夔才疏学浅。
杜夔是颍川人,曾官拜雅乐郎,于中平五年因病辞官。
后战乱开始,杜夔远遁荆襄,寄居刘表帐下。所以,若以名望而言,杜夔和胡昭,明显是两个层面的人物。
一个天,一个地,截然不同。
张泰以杜夔弟子而自居,洋洋自得,颇有些目中无人。
哪知道,曹朋这一句话,就把他给噎得半死。
胡昭隐世陆浑山,兴办书院,教授陆浑山三百里弟子。但实际上,能列入胡昭门墙者,寥寥数人哉。
就如同许多玄幻小说里,有外门弟子和核心弟子的区分。
那书院里的,大都是胡昭的外门弟子,想要成为胡昭亲传弟子,却比登天还难。
曹朋奉曹cāo之命,拜师于胡昭,那断然不可能是外门弟子,肯定是亲传弟子。否则,也不可能烦劳曹cāo出面。
张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懦懦不知该如何回答。
曹朋这句话分明是jǐng告他:别跟我甩脸子,老子上面有人,连曹cāo曹司空都亲自出面,为我寻找老师。你的老师是杜夔没错,可是和我提的两个人比起来,狗屁不是,可别惹我。
“玄硕居士,有贵客登门,何不与我知?”
就在张泰面红耳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的时候,阁楼外忽然传来了女子娇柔的说话声。
一名缁衣女子,款款走进了阁楼。
这女子一进了阁楼,顿时令所有人眼前不禁一亮。
怎生个一亮?
女子秀发如云,披散瘦削肩背。眼眉儿弯弯,透着万种风情,秋波荡漾,鼻儿挺拔,樱桃小嘴儿,令人不由得生出采撷品尝的冲动。宽大缁衣,掩着玲珑曼妙**,却更显诱惑……“关居士,我正要让人过去请你,你却自己来了。”
玄硕呵呵笑道,声音略显嘶哑。
他转过身,对曹朋轻声道:“此北邙山下,菊花庵庵主,岳关居士。”
说罢,玄硕笑着走上前,“关居士来得正好,待我来为你引见一位少年俊才。这位就是前不久,做出《八百字文》,以《陋室铭》而享誉两淮的曹朋曹八百。昨rì你还说‘不见曹八百,成就浮屠亦枉然。呵呵,现在可好了,曹八百就在你面前,你现在即便成就浮屠亦无憾了。”
岳关眸光似水,自曹朋身上扫过。
不知为何,曹朋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