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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曹朋竭力掩饰,可陈群依旧能够感受到,他内心中的火气。
好一个下马威,好一把大火!这些人难道就不怕暴露?亦或者是背后有所依持,故意挑衅?
陈群也说不出所以然!
不过他知道,这雒阳的局势很微妙。
世家豪门,权贵望族……保皇的,袁绍的,甚至包括为自己谋划的,盘根错节在一起,令人难以分辨。当年董卓一把大火,不仅仅是焚毁了雒阳这座古都,更焚尽了人们的忠诚。
礼义廉耻似乎无人在意,所有人追求的,是自家的利益。
小小雒阳城,天下一局棋!
陈群在心中感慨,同时也生出了无尽好奇:曹朋,会如何应对?
————————————————————————————————————不止是陈群好奇,许多人都在好奇的关注。
北部尉库府的一把大火,与其说是给曹朋下马威,倒不如说,是要试探一下曹朋的底线。
他们想要查看一下,这位新任的雒阳北部尉,究竟是怎样一种xìng格。
是强硬,还是软弱?是如同前任北部尉朱赞一样的谨慎小心,还是如同早年曹cāo那般强横?
不同的反应,雒阳人会给予不同的对策。
总之,这一把火的意义,非同小可……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曹朋并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也没有任何举措。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上任的第一天,曹朋下令修缮北部尉前堂院墙,并命人清点库府的损失。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动静。
曹朋,不接招!
这也让许多人感到疑惑。要知道,曹朋这个北部尉的意义非同寻常,其背后代表着曹cāo的利益。他竟然没有任何作为,甚至连陈群,也无法猜透曹朋的心思。曹朋,究竟有什么打算?
“打算?”
清晨,曹朋怀中抱月,做出虎抱之姿,后背微微弓起,整个人就如同一张满弓似地,口中突然发出一口暴喝,呼的一下子扑出。如同饿虎扑食,身体匍匐在地上,尽量的拉伸筋膜。当筋膜拉伸到极致的时候,双手撑地,弹起身子,向后一顿,全身的骨节错动,发出一连串空爆声息。
站在一旁观看的夏侯兰,不由得向后退了一大步。
就在曹朋起身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杀气。那杀气之中,似有糅合猛虎气势,令夏侯兰心中一颤。在陆浑山的时候,夏侯兰已突破了平静,进入洗髓阶段。只是和曹朋之前的情况一样,进入洗髓之后,他似乎失去了修行的方向,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练下去。
而今,见曹朋虎势初成,夏侯兰也有些羡慕。
想当初,童渊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赵云身上,对夏侯兰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
有些功法,赵云可以教给夏侯兰,可还有一些功法,如果没有童渊点头,赵云也不敢轻易传授。
曹朋收功,从步鸾手中接过布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舒展了一下身子骨,他对夏侯兰说道:“子幽,你带李先和大牙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和史阿联系上,向他打听一些消息……不过,我估计史阿现在未必会在雒阳,否则他昨天就会登门。如果找不到史阿,也不用着急,去街市上转转,多听少说,也许能有意外的收获。”
“喏!”
“小鸾,你一会儿让小寰把府衙役隶的名册取来,我要看一下。
还有,去找两个匠人来,我有些东西需要他们打制。今天不论什么人拜访,我一律不见客。”
“是。”
曹朋吩咐罢,喝了一口水,然后又来到练功场上,抄起一张三石左右的强弓。
只见他气定神闲,弓开满月……夏侯兰见曹朋没有其他吩咐,便转身离去。
步鸾站在场边,静静的看着曹朋的背影,那张秀美的粉靥,蓦地红扑扑,格外诱人。
练完功,已经是辰时,曹朋休息了一下后,便回到书房。郭寰已经把书房整理完毕,各种案牍分门别类的摆放好,曹朋所要求的名册,已经瘫在条案之上。她在书房外听候招呼,一边做着女红。眼看就要立秋了,天气转凉,少不得要更换衣服。而曹朋此次来得匆忙,并没有带太多换洗的衣服。郭寰手巧,于是便生气了女红的心思,一针一线,态度很认真。
整个晌午,北部尉官衙,显得格外宁静。
正午时,夏侯兰回来了。
“公子,你猜的不错,史阿果不在雒阳。”
“哦?”
“昨天晌午,史阿就走了……据他的弟子苗旭说,是许都二世子临时召唤,所以走得匆忙。”
“二世子召唤?”
曹朋冷笑一声,“二世子召唤的,可真及时啊。”
曹丕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轻易召唤史阿。因为曹朋知道,曹cāo正在筹谋应战袁绍。入六月之后,随着豫州旱情缓解,曹cāo便开始着手部署与袁绍的交锋。据陈群介绍,曹cāo已下令臧霸攻入青州,占领齐郡、北海等地,已巩固曹军右翼,放着袁绍外甥高干,自东面出兵夹击。
于禁继续屯军黄河南岸,张辽则屯兵野王,一方面可以监视袁绍军自并州南下的动向,另一方面也可以对冀州形成有力的牵制。而后曹cāo命夏侯惇驻守方山,又命满宠出兵,佯攻穰县,增加对荆州所部的威慑。同时下令曹仁曹洪做好出击准备,意yù出兵攻打汝南刘备。
徐晃接掌白马,与夏侯渊遥相呼应。
按照这个局势发展,曹朋隐隐约约能猜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化。
官渡之战,一定是官渡之战!
记忆里,曹cāo平定了吕布之后,官渡之战随即发生。
具体的时间,曹朋记不清楚,但是根据现在这个情况可以推断,官渡之战,已经是迫在眉睫。
身为曹cāo次子,曹昂死后,曹丕已成为曹cāo培养的重点。
这时候招呼史阿过去,难道说是要史阿做保镖吗?曹朋见过曹丕,甚至曹丕这个人,年纪虽小,但是却很有心计。所以,曹丕决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召见史阿。那么史阿离开,也就变得颇为有趣。
“算了,既然他走了,那随他去。”
曹朋漫步于庭院中,对夏侯兰道:“史阿那个徒弟……叫什么来着?”
“苗旭。”
“恩,苗旭可说了其他事情?”
夏侯兰想了想,“苗旭说,自公子走后,雒阳倒是没什么大事发生。对了,那个祝道和赤忠倒是斗了好几次剑,引发了几次不大不小的冲突。除此之外,也没听说出现什么异常……”
祝道?赤忠?
“他们因何斗剑?”
“呵呵,据说是祝道跑去菊花庵找那岳庵主的麻烦,赤忠为岳庵主出头,所以就发生争执。”
菊花庵?
曹朋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位风姿绰约,却又风sāo入骨的比丘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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