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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森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自己家里的那张大床上,他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不明白自己怎么到的家,怎么就到了床上,是刚睡醒吗?杜森起身走到窗前,抬手看了下表,五点二十分,现在是早上。杜森定了定神,使劲用手搓了搓脸和头发,一切都是真的吗?刚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但怎么就回来了?难道真的是一个梦吗?杜森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心念一动,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有个小布袋,里面是一枚像硬币样扁的木片,前纹,没错,端木盛给自己的那个小东西还在,那么这整件事情就应该都是真的,只是想不明白端木盛用的什么手段把自己给送回来的。
不知道古剑怎样了,杜森脑子里闪了一下这个念头,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上了运动衣,他准备去晨跑,让自己清醒些,想想这中间缺失的环节是怎么回事。
他只记得自己和古剑正准备回来,当时正在讨论有几个嫌犯去六部之前是否昏迷的事情,后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杜森迎着凉凉的晨雾慢慢的跑在熟悉的那条小道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无尽的迷惑,正思想间又跑到了拐角那个被晨雾打的湿漉漉的木椅旁,木椅上有只猫,正是那只杜森自己的猫,那只黑色的猫正蹲坐在木椅上懒洋洋的看着杜森。
杜森停下来犹豫了一下,便径直的朝猫走去,猫并没有躲开,就那么盯着走来的杜森。
“如果你真的就是我,那么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能告诉我吗?”这看起来有些傻,但就是这样,杜森正在跟那只猫说话。
猫并不言语,只是毫无避忌的跟杜森对视着,杜森慢慢的蹲下来,缓缓的将手伸去想抚摸一下那只猫,猫仍然没有躲开,就在那儿呆着,任杜森的手落到自己的身上,柔软,光滑,温暖,这是杜森最切实的感受,他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杜森仔细的看着那只猫的眼睛,深遂,深不见底的黑色光泽隐隐的透露出来,猫也在仔细的看着杜森。
恍惚间杜森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光,一幕幕的闪回在杜森的脑海中,秋千,沙包,陀螺,小伙伴间的打闹嘻戏,第一次戴上红领巾时的笑,杜森沉浸在回忆中,嘴角透露出温暖的笑意。
“喵”的一声猫叫把杜森又拉了回来,猫慢慢的起身做了个猫扑使劲伸了伸懒腰便轻巧的跳到地上,慢悠悠的朝树林的远处走去,并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杜森就这样呆在那儿看着猫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他并没有跟上去,这一切都是这么自然的发生着,杜森很清楚跟上去也不会有任何答案,他甩了下微湿的头发,继续沿着小路晨跑下去。
杜森洗漱完毕,做了个煎蛋,喝了杯牛奶,好像很久没有在家吃过饭了,最近工作忙的一塌糊涂,正常的生活作息根本是乱七八糟,杜森坐在窗边的桌子旁,望着窗外远处朝霞中林立的高楼有些感慨,是时候给古剑打个电话了,他也该醒了,杜森想知道古剑是否还记得那之后的情况,是否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刚拿起电话,电话就响了,是古剑打来的:“起了吧,你倒是快点儿,我在局里等着你呢!"古剑的声音还是那么大和急促,语气强硬给人不容置疑的感觉。
”古剑,你还记得昨晚怎么回来的吗?“杜森的语气不缓不急轻声的问。
”什么怎么回来的,坐车回来的呗,你快点儿吧,有什么事儿来了见面再说,我挂了啊!"古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杜森拿着电话听着里面嘟嘟的响着,心头一阵茫然,也许只是自己精神紧张造成的短暂失忆,一会儿见到古剑就什么都清楚了,杜森收拾了东西就出发了,只是一路上仍然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
杜森一下车就看到三辆箱货停在院子里,古剑正从楼里一路笑的跑出来迎向杜森:“你这来的是不早不晚,刚刚好,嫌犯已经都上车了,就等你了!”古剑的声音透着爽朗。
“什么嫌犯?去哪儿?”杜森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去六部啊,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六部吗?你是不是昨天喝大了,把这事儿给忘了,哈哈哈哈,”古剑爽朗的大声笑着。
“等等,等等,我们还没有去六部吗?!”杜森脑袋瞬间跟炸裂了一样,一脸的诧异。
“你不会真的喝大了吧,昨天才约好今天带着申请一起去,这不是车子都已经来接了,就等你了呀!”古剑手指着车子比划着说。
“今天几号?”杜森边问边拿出手机查看:“二零一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没错,就是今天,也就是说他们约好了今天要去六部,那之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杜森定了定神,把手伸进裤袋里捏了捏前纹,还在,杜森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理会古剑在说什么,径直的走向那三辆厢货,和那天的那三辆车基本一样的外观,杜森走向驾驶室,司机是个穿军装的年轻人,杜森冲司机笑了笑,司机也礼貌性的微笑点了点头。
看情况古剑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古剑似乎对自己经历的这一切毫无所知,杜森想起端木盛说过那句话,说反正古剑什么也不会记得,”你昨晚都干什么了还记得吗?“杜森转回身问古剑。
”在办公室到十点多,后来跟同事喝了点酒就回去睡了,因为喝了一点酒,所以让朋友开车送我的回去的,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古剑的眼神干净而真诚,不像是在说谎。
”那今天早上呢?几点起的?“杜森继续追问着。
”五点左右吧,这几天案子的事,我都起的比较早,怎么?审犯人吗?“古剑说完爽朗的大声笑着。
一个小个子警卫员跑过来报告说准备好了,问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杜森心念一动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们上车了再说,路上还远呢!“
车里跟上次的见到的基本是一样的,里面除了一张小圆桌和两张凳子之外,别无他物,车子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但一点儿也不觉得憋闷,也没有震动和颠簸感。
杜森看着古剑,一字一句不急不缓的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有一个骨木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