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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银河悬挂,星辰明亮,月光皎洁。
顾长歌看着天上的景象,觉得心情大好。
倒不是今晚的夜色真就要比以前好上多少,只是皎洁月华之下,有人飘然而至。
来人身形魁梧,大袖招摇。一张面庞,犹如刀削斧凿,棱角分明,充斥着一股岁月的沧桑气息。
“小师叔。”
见着男人,顾长歌赶忙行礼,弯腰呈九十度。态度比起面对唐月,简直是天上地下。
“修道之人,哪来这么多繁文缛节。”
男人微微皱眉,没有像陈策一般扶起顾长歌,两只袖子一甩,双手负于身后,直接和顾长歌错身而过。
顾长歌勉强扯了扯嘴角,显得小心翼翼。
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实打实的九境强者,哪怕是在神陵岛上,也有办法暂时突破压制,施展出移山倒海的恐怖神通。
再者,这个男人不但也是清虚山人,而且其声明之盛,比他父亲还要高上不少。
所以,这个面对陈策也相当淡定的少年郎,第一次摆出完全恭敬的姿态。
“知道等会要来的人是谁么?”
魏礼在藤椅上躺下,这才开始正眼打量顾长歌,这个四岁之后就离开了清虚山,却被清虚山的许多人,誉为未来剑仙的年轻人。
“大齐皇子,齐政。还有大齐那座皇宫之内,活了五百多年的供奉,高漾。”
顾长歌将自己所了解的所有尽数说出。
魏礼看着有些拘谨的顾长歌,眉头皱死,喝道:
“你是清虚山的人,就这个样子,待会还不得被那齐国两人笑话死?被半座清虚山誉为未来第一剑仙的人,就是你这么个怂货?”
十八年来,顾长歌第一次受到呵斥,并且完全不讲情面,话语**裸。这让他脸颊发烫的同时,猛然抬头盯着魏礼,怒火喷张。
“这还像点样子。”
魏礼点指一根凳子,示意顾长歌坐下,而后冷笑道:“这座浩然洲,我们清虚山一家独大,不过底下那几头狼可是咬得极死,齐国便是其中最凶狠的一头,口水都几次滴到我们身上。”
“齐政和高漾此次来,说是按礼拜访你我,可未尝没有挑衅的意思。你现在作为清虚山的门面,半点也怂不得,就算等会高漾要一巴掌拍死你,你也必须连眼睛都不眨,更是一步不能后退。”
顾长歌两只手掌死死按住大腿,指节有些微发白:“小师叔所说,长歌一字不差,全部记下。”
魏礼嗯了一声,眯着眼睛,躺在藤椅上摇摇晃晃: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高漾虽然活了五百多年,修为和我同在九境,不过他要是敢对你动手,我自然会一巴掌拍死他。”
顾长歌点了点头。
一阵海风吹拂天地间,直接将顾宅刚修好不久的大门吹开。
眼睛不大的齐政,以及身材高大的老人高漾,施施然越过门槛。
顾长歌不悦地皱了皱眉,只是魏礼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晚辈齐政,见过魏前辈,见过顾公子。”
齐政一脸正色,认认真真地对着顾长歌和魏礼行了一礼。
顾长歌以及魏礼不为所动,并未还礼。
“哼。”
高漾冷哼出声,不过也没继续放肆,只是跟着齐政前行。
“登岛这么多天,难得齐国皇子还记得长歌啊。”魏礼刚一睁开眸子,话语便极度冰寒。
闻言,高漾眸子一眯,一双拳头捏得噼啪作响。
眼睛不大的齐政回头瞪了一眼高漾,随后转头对着魏礼微微欠身:
“魏前辈莫怪,晚辈这不是刚一登上小岛,就听说有人斩了顾公子的护卫么,所以便想着调查一下那人的背景。”
绵里藏针,直戳顾长歌心头痛处。
“所以齐皇子查出了什么?”魏礼双眼微眯,其中寒光闪烁。
齐政像是没有看到那一阵阵寒光,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
“前辈见谅,我大齐比不得清虚山,所以查了这么几天,却是什么也没查到。”
话一落地,魏礼手中的茶杯,化为齑粉。
齐政这一番话下来,没有一句落在实处,完全就是将他和顾长歌随意戏耍。
面对着魏礼几乎凝实的杀意,齐政像是浑然不觉,毕竟身后还有一位高漾撑着呢。
所以这个只有十二三岁的齐国皇子,还能够没心没肺地对着顾长歌微笑:
“对了,顾公子,我和苏牧约好了,十日之后去他那儿买酒喝,所以这段时间,还希望顾公子能歇歇火,不要有什么动作才好。”
威胁之意,显露无疑。
“放肆!”
顾长歌面色铁青,拍案而起,眸绽冷电。
齐政仍旧笑嘻嘻,完全没有理会顾长歌,对着两眼微眯的魏礼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留下气得发抖的顾长歌独立原地。
魏礼瞥了一眼顾长歌,两眼一眯,却是睡了过去。
刚才他如何不想出手,可府宅周围那几团九境修士散发的气息,令他不得不选择隐忍。
不过这也只是让他没有动手摘下齐政脑袋而已。
“咳咳咳……”
刚走出顾宅,齐政便呕血不止,面色白如金纸。
倒不是说高漾拦不下魏礼的暗中出手,而是齐政没有选择让高漾拦下。
他今晚来顾宅,本就是因为明面上必须来拜访清虚山。之所以表现强硬,却是感知到了其他势力的高手气息,希冀以此传达信号——只要其他势力不怕,那么他大齐也不是没胆子将清虚山拉下马。
最后选择硬接魏礼这一记暗手,却是不想清虚山日后第一个找到大齐算账。毕竟在没有确定联合之前,谁也不想去当这个出头鸟。
“幸运的是,登白马楼一事,与战力修为并无太大关系。”
齐政擦去嘴角血迹,开怀一笑。
高漾站在旁边,轻声问道:“少主,那我现在去拿小子家里?”
齐政想了想,道:“拿酒就好,我原本以为顾长歌会是我登白马楼的最大阻碍,不过现在看来……却是那苏牧的竞争力要来的更强一些。”
高漾面色古怪,尴尬道:“少主,我已经看过了,苏牧体内没有灵脉,所以他不可能获得宗门赏识,这次的白马楼盛会,与他不会有一点关系。”
齐政一脸惊奇:“这样子吗,那就是说苏牧是个不能修行的废人咯?既然他不能去白马楼,那我也没必要陪他玩咯?”
高漾点头道:“是这样的。”
“那就杀了吧,顺便还能送清虚山一份人情。”
齐政笑嘻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