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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日光破开夜幕。
苏牧牵着小萝莉,干脆不急着回朝天门,找了一个早点铺子坐了下来。
第一次,他可以不自己弄早饭。
“点兔,想吃什么,自己给老板说啊。”苏牧将菜单递给小兔子。
“苏哥哥呢?”兔子萝莉双手托腮,萌萌哒地看着苏牧。
“我和你吃一样的就好。”苏牧笑道。
他的注意力放在周围,从和木剑年轻人分开之后,心头就隐隐不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
第一反应便是齐国来人,不过想想又不对,狐媚女子和齐佩甲都施了术法,遮蔽了他们的天机,不应该被齐国捕捉到方位才对。
那会是谁?吴雪那边的人吗?
“苏哥哥,这样点……可以吗?”兔子萝莉笑着问道。
苏牧抬眼望去,只见点菜栏上稀稀落落三两菜,完全不符合王点兔平日风格。
这个小兔子,明明就是一个大胃王,今儿是怎么了?
“点兔,你哪儿不舒服吗,怎么吃这么少?”苏牧关切道。
王点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过,眼底的一缕失落,还是被苏牧捕捉到。
“点兔,我可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苏牧佯怒。
兔子萝莉嗫嗫嚅嚅,低着脑袋,终于说了实话。
原来是昨晚听了木剑年轻人的故事,小兔子第一次认识到钱财的重要性,所以害怕吃得太多,苏牧以后都没钱了。
“苏哥哥,点兔可以少次一点的。”
说着,兔子萝莉昂着脑袋,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一副“点兔其实很厉害”的样子。
苏牧眼睛有点酸涩。
且不说,他在白马楼中得到众多珠宝,根本不用再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就算他真的一穷二白,也不会让小孩子忍饥挨饿啊。
自己都是从那种苦日子过来的,怎么可能还让小兔子继续这种苦日子?
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苏牧发现,早点铺子中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和小兔子。
“年轻人,去搬搬砖做做苦力也有钱啊,何至于让自己妹妹挨饿?”
一个年轻妇人点指着苏牧,鄙夷地摇了摇头。
“可怜的小姑娘,摊上了这么个兄长,苍天无眼啊。”一个富贾打扮的中年人也摇头叹息。
“唉,挺年轻的一个小伙儿,怎么就不去赚钱呢,还要让自己妹妹挨饿。”掌柜的也看不下去。
“……”
听着这些言语,苏牧脸有些黑,自己穿得是很普通,可也不至于被这样看待吧。他这倒也不是生气,因为完全犯不着。
“你们不要乱说,苏哥哥对我可好了。”
小兔子听力敏锐,腮帮子气鼓鼓,瞪着眼睛望向议论纷纷的人群。
她虽然年幼,可毕竟有着五境的实力,此刻为了维护苏牧,居然透露出了杀意。
对于不谙世事的小兔子来说,谁敢欺负她,那她就打谁;谁敢欺负苏牧,那她就杀谁。
在这个兔子萝莉的心中,苏哥哥,就是天下最好的人。
“你们嗦苏哥哥不好,你们都四坏人。”
兔子萝莉两眼开始弥漫猩红血丝,这是即将暴走的前兆。
苏牧心头一惊,赶忙拉住小萝莉。
“苏哥哥?”王点兔目露疑惑。
苏牧出言安抚,王点兔还小,如果妄造杀孽,也许会惹上不必要的因果,成为以后破境的阻碍。
“点兔,多点些吃的,不用担心我没钱。”
苏牧摸摸萝莉的小脑袋。
王点兔看着苏牧认真的眼神,眼睛一眯,兴冲冲地点了点头,开始写下一个又一个菜名。
看到这一幕,店铺中的食客都摇了摇头,觉得苏牧是打肿脸充胖子,等会没钱付账,可怜的还不是小姑娘?
掌柜的也是眉头一皱,从柜台里边走出,来到苏牧这一桌前。
刚想开口,一个声音幽幽传来。
“掌柜的,他们这一桌的账,我付了。”
声音有些飘,很明显的中气不足。
早点铺子门口,一个年轻人身着华服,不过二十出头,皮肤白的有些病态,步子也虚浮得很,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看到这个年轻人,掌柜迟疑了一秒,赶忙赔上笑容,点头称是。
苏牧蹙起眉头。
他之前一直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年轻人踩着步子,也不问苏牧是否同意,直接就在兔子萝莉旁边坐了下来。
“小妹妹,想吃什么,尽管点,我给你付钱。”
年轻人一双桃花眼中泛起笑意。
王点兔瞪了一眼年轻人,跑到苏牧身边坐下,警惕地盯着年轻人。
见此,年轻人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堆得更加浓烈。
“唉,可怜的小姑娘。”
店中所有人都是低声叹息。
这个年轻人,不仅是小镇上首富之子,更是小镇边上那座仙山——白云山掌教的首途,天资很高,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有了三境的修为。
不过这个年轻人,有着一个令人发指的嗜好——恋童。
被年轻人盯上的年轻女童,这些年,少说也有半百之数,全都被年轻人以童养媳之名,从女童的父母手中,以高价买进府中。
至于那些女童的下场……
自打进了那座府宅,就再没人见过那些女童的踪影。
就算没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惜了,多乖巧的一个小姑娘啊。”
有人轻叹,年轻人说是把女童当童养媳养,可真能等到他们身子长熟了?
“小妹妹,怎么不点了?”
年轻人像是没看到周遭的目光,眼里只有兔子萝莉一个人。
打了个响指,年轻人潇洒扭头:“掌柜的,店里好吃的,一样一份,全给我端上来。”
掌柜的一愣,眼神晦暗。
年轻人这样大的阵仗,看来是非要拿下那个小姑娘不可了。
“你是小妹妹的哥哥吧,你想吃什么,不用客气,尽管开口。”
年轻人恋恋不舍地从兔子萝莉身上移开视线。
苏牧眉头紧蹙。
他觉得有必要更改刚才的想法。
这不是一条毒蛇,而是一只满身粘液的蛞蝓,黏黏糊糊,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