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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江怀听从马三叫的建议早就再次易容躲到了一户平常的人家,马三叫夜探萧府和耶律两府着实的费了一番功夫,因为贡金的事情现在是全城戒备森严,马三叫若不是身手了得,必然也会失手。
但是现在不是马三叫失手,而是萧奉先和耶律章奴的失眠。
萧奉先收到的信里江怀如此写道:“闻君在辽国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奈何来到这边疆之地,如龙困浅滩,不仅爱子被设计害死,现在因这贡金之虞也将性命不保。君之恨,在于耶律,不仅设计杀死爱子,更是野心勃勃,欲图贡金,坐地而反。君之时日无多,不知君是否已有布置?
今我观行院,观人间万象,早已洞悉天机,杀死你爱子之人早已备好,耶律谋反之证也在囊内,只看君之决心,能否决断雷霆之事。
时间紧迫,君若有心,明日午时回春楼共谋大事。
切记,切记,过时不候。”
江怀不通古文,更不通辽之契丹文字,但幸亏辽之贵族皆习宋语,所以这番胡乱写就一番,但文浅意明,那萧奉先也能看的明白。
同样的,耶律章奴收到的信内容一样字字诛心:“闻君乃是辽皇族出身,天潢贵胄,雄才大略。奈何堕于昏帝之下,雄翅难展。今番来到这边陲之地,更是大难临头。萧奉先爱子因贵女所死,且闻那杀死萧昂之人亦为贵女所救,其间曲折,萧奉先已尽切得知。现萧已定下毒计,不仅要报杀子之仇,更是要独吞贡金,栽赃汝身。只待其归返上京,便要将君一网打尽。君之时日无多,不知君是否已有布置?
今我观行院,观人间万象,早已洞悉天机,识君真龙之体,正遇风云相会。吾有良计,顷刻之间便让萧奉先灰飞烟灭,只看君之决心,能否决断雷霆之事。
时间紧迫,君若有心,明日未时回春楼共谋大事。
切记,切记,过时不候。”
两封信言简意赅,却是各自戳中了双方的软肋,甚至江怀加了更多猛料,将两人各自的生平隐秘之事各摘取一些附在了信后,令二人哪怕都是久经诡谲的老狐狸,此番也都入了江怀的瓮。
同时,如马三叫所料,除了萧奉先和耶律章奴,另外一股神秘的势力来的更加的神秘却又无孔不入,江怀在客栈的房间已被翻了个底朝天,甚至全城的客栈都被悄悄的搜了个遍,若不是早有准备,江怀想必已被掳走,那么明天再精彩的戏,没了主角,也就不成台了。
当马三叫回转向江怀汇报进展的时候,已经到了四更天,江怀听到神秘的势力一直在搜寻自己的时候对马三叫说道:“马兄,你可愿再跑一趟会会这帮神秘的人?”
“正有此意,那我这便去了。”马三叫片刻之间便融入夜色中,让江怀心中暗叹:这马三叫自己得务必留在身边了,此人不但武功高强,并且见识不凡,思维缜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手。
天蒙蒙亮时,马三叫终于赶了回来,脸上有一副遮不住的喜色。细细问来,才知详细缘由。
那帮神秘人以宋人为主导,还有一部分是金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夺取贡金。此时万事俱备,只待后日宋押送之人将贡金交付辽人,他们便动手夺金。所以,在这段时间,城里的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会密切关注,以防有什么突发事件坏了他们的大事。那回春楼正是这帮宋人之首柴进在白沟河的产业,而江怀以大手笔包下回春楼三天,这引起了柴进的警觉,于是便安排解七前去客栈试探。
“柴进?后周皇裔,人称柴大官人,江湖绰号小旋风的柴进?”江怀皱着眉问道。
“正是他,我与他有旧,虽然是暗中看他,但不会有错。”马三叫看江怀表情不对,有点摸不到头脑。
“嗯,柴进不是无谋之辈,所以也将那金人拉了进来,这样贡金丢失可以全部推到金人身上,避免了辽国向宋再次逼要。你可打探到金人的头领是谁?”
“名叫兀术,我看他尚未成年,但金人都很尊敬他,有宋人称呼其为四太子。”
江怀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金国名将完颜宗弼率三千铁军突破黄河犹如从天而降围住开封,逼迫宋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一时威风,当年无二,那完颜宗弼又名兀术,是完颜阿古打的第四子,时人多称四太子。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兀术将来会给我大宋带来很大的麻烦,马兄,若是有机会,杀了他。”
江怀来到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说出杀这个字眼,本来心有不忍,但对宋未来深深的忧虑还是压破了这丝不忍,历史所载,这完颜宗弼一人可当十万军,是将南宋送上耻辱台的最富盛名的刽子手之一。
马三叫听到这话脸色一变,问道:“目前金人有意与我宋朝联合抗辽,并且此次大事金人也只取贡金三分之一却可为我们顶住辽的反怒,最重要的,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我如何下得了手?”
“今时不杀他,来日我大宋因他会血流成河,这你也下不去手么?”江怀反是收了情绪淡淡说道。
“先生,我敬你学问精深料事如神,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得准。杀害妇孺不是我辈能做之事,哪怕他是敌人,也不该如此。”马三叫说的甚是坚决。
江怀一叹:“也罢,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就是坚持智者认为愚蠢的事情。那么,他们搜不到我,又是如何计议的?”
马三叫坚持了自己的观点露出有些惭愧的神色,虽然须发遮脸但还是能看出他的不自在,江怀这一问正好将他从这种情绪中拉了出来,于是快速的答到:“明日回春楼见机行事,部分酒菜下了蒙汗药,必要时刻迷昏在场所有人,只待贡金大事完毕。”
“呵呵,倒还真是一力降十会的计策。我修书一封,你即刻送与那柴进,切记不要让他轻举妄动,保他后日贡金顺利到手,并且让他再看一出好戏。”
江怀此时计策已定,但心中忽的生出一丝疼痛,抬头看见窗外旭日将出,但朝云如血,映在一朵杜鹃花的露珠里,如同一张悲伤的美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