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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红云眼见江怀被掳走,芳心大乱,根本也听不进觉苦说的什么,飞身跃起冲向茅屋。
茅屋内的景象却是令人大吃一惊,只见江怀坐在一个蒲团上紧闭双眼,而在他背后一人长发敷面正将双掌抵在江怀背后,江怀头顶正在冒出白气,江怀的表情说不上痛苦,看情形那人不像是在不利于他。
耶律红云上前查看,却被觉苦拦了下来,他低声说道:“施主不必担心,方丈的武功你也见识到了,在这个江湖应该很难找到与他比肩的高手。方丈一生困于此茅屋,空有一身神功无处施展,如今大限将至,方丈更不愿一身修为空入黄土。今日诸位山顶一叙铁檀和尚的故事,方丈听罢便知是有缘人到了,尤其是诸位在前时观钟时,那位施主对那天龙古钟甚是在意,并且向老僧询问敲钟之法,想必是看破了古钟玄机,正是当年庄义方祖师所言之人,所以方丈心急之下便急急将这位施主掠了进来。”
觉苦稍稍停顿下看江怀二人依然很稳定的坐在原处,才又继续说道:“我已观过小施主的身体,身上穴脉粗大,且筋骨松散,本是习武的废材,但偏偏此时我家方丈内力如海,一般的人是容纳不了的,恰巧他的身体这些特点成了聚藏方丈内力的最佳容器,真是造化玄奇难以琢磨。”
耶律红云皱着眉说道:“容器虽大,却是不能久聚,日长即散,这该如何”
“呵呵,易经为逆,向死而生,方丈早年与少林颇有渊源,你们此处事了可去少林求得易筋经。”
后面的越千山终于插言道:“觉苦大师,还记得小疯子么”
觉苦慈悲一笑:“小疯子,小叶子的事情我也知道,这次丐帮的万人大会来到香山,乃是你的提议吧。”
“正要求您和觉情大师帮上丐帮一帮。”
“觉情方丈终生不出茅屋,我又是这代的敲钟人不能擅入江湖,丐帮的事情我怕是管不了。”
“不敢请大师一蹈红尘,只求大师做个见证,丐帮几百年基业不能就此分裂崩散。不瞒大师,方丈传功之人江怀江先生乃是小疯子的恩主,这次的丐帮新生全要仰仗江先生,所以方丈和大师一定要注意江先生的承受能力啊。”
“他是天命难算之人,岂会连这点内力都受不住我们不要罗嗦了,他们传功也需要安静,我们护在旁边吧。”
觉苦说完便席地而坐,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耶律红云和越千山对视一眼,左右也没办法就依样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是三天,越千山因为香山大会在即他在第一天就出了茅屋,直到第三天香山大会就要召开时他上来匆匆看了一眼,此时那觉苦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对越千山说道:“小疯子,你先去吧,再过一时半刻他们即可完毕,耽误不了你的大事。”越千山这才半信半疑的下山。
关心江怀的人是万分焦灼,但江怀身在其中却是如同到那天上的凌霄宝殿走了一遭。真气入体澎湃如大海,它们在江怀体中反复游走,由最初的凝涩阻滞到后来经脉打通之后的畅行无阻,尤其是中间一段最艰苦的关头,江怀几乎疼的要晕了过去,他不知道那一段正是武学中最难通的任督二脉,这二脉一通相当于武学境界登堂入室真正进入了高手的行列。如此的循环往复,江怀被贯体的真气不断的在体内运行着大周天,他的丹田之中真气充盈已如一汪小湖,这小湖中的真气不断流向江怀各大穴道中,但若是仔细观察,在江怀的各大穴道中有着非常细小的漩涡,漩涡向外,它们将真气不断的旋转出去,不但让穴道中难存真气,并且丹田中小湖般的真气亦在减少,耶律红云查看江怀的身体并没有发现这些小漩涡,只是直观的察觉这些穴道巨大,其实这穴道巨大就是小漩涡旋转造成的假象。
江怀正觉通体舒泰,身体筋骨之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忍不住就想仰天长啸,这时,忽然各大要穴之间如遭锤击,之后丹田之处也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封住,他顿时又回归了原形,刚才那股澎湃的力量就此戛然而止。
“果然是天命难算之子,我这一百年的纯阳真气在你体中竟犹如溪流入江,真是白白担心了一场。”
长发覆面的苦禅寺方丈收起传功的姿态,长吐一口气叹道。
江怀闻言,缓缓起身,站定后对这神秘的苦禅寺方丈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施了一礼说道:“谢谢大师传功之恩,江怀心中有几处不解,大师能否解惑”
“我时间不过,你快些问吧,我能回答多少便答你多少。”
“大师,你是出家人,且是苦禅寺的方丈,为何不受剃度长发遮面”
“长发有情,不觉不除。”
“我乃天生废柴,为何传功于我”
“逆生死,颠阴阳,天命选你便是你。”
“既已传功,我为何不觉”
“你身体情况特殊,要穴之中有漩涡生成,漩涡外向流洒真气,枉费了如此大器,却一点也存不住。我只好将我的百年真气以龟息功封住暂时存你体内,如我师弟所言,你到少林习得易筋经逆了经脉,自能让漩涡内旋,这样真气才能在你体内生生不息。”
“请问大师那寺内古钟敲来可有什么玄机”
“呵呵,你还真是聪慧。那古钟唤作天龙大钟,庄义方祖师为免绝学失传,便将那降龙十八掌刻在了上面,那钟体的万千小蛇就是十八掌的招式,而那内力调息就是敲钟的玄机,这让觉苦传你便是。”
“大师慈心,江怀拜服。今日江怀受大师如此大恩,可否让江怀以师礼拜之”
“一世绝情,未能觉情;花开花落,自有时节。觉苦,我死后,请为我剃度。”
江怀没有接话,直接拜倒在地,而觉苦则是缓步上前,将手往觉情鼻下一探,神情一暗,一声长叹也拜倒在觉情面前,低声说道:“师兄,觉苦这就为你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