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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重生前的宁休,看完这些顶多有所怀疑而已。
而如今只是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日落黄昏,宁明丰还是没有回来。
宁休就这么坐在书桌前,不言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夜幕悄然来临,忙活了一整天的宁明丰终于是满脸疲倦地从衙门回来。
屏退了下人,这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独身一人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吱吖
红檀木门被缓缓推开,幽暗的书房一片安静。
老人熟练地拿起房间里的打火石,将书桌上的烛台点亮。
漠然转身间,他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在明黄色的烛火映照下,明灭不定。
“爷爷。”
听到声响,宁明丰明显愣了一下,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休儿还在啊,这么迟了,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休息去了。”
宁休站起身,开口笑道:“孙儿刚回来,还没向爷爷告平安呢,再说天色还早,爷爷不是也才回来吗”
在宁休的搀扶下,宁明丰坐在椅子上,老人抬起头看了宁休一眼,开口道:“这次押镖辛苦你了,毕竟谁也不会料到会遇到黑风寨那伙贼匪,不过幸好你没事。”
四海镖局的人要早宁休一个多月回寿春,为了拿到后续的合约金,自然要来宁府。有关死难镖师的抚恤问题,他们自然已经和宁明丰告知了此事,期间宁休也曾写了一封信回去。
“孙儿的安全不打紧,好在货物安全送达。”宁休回道。
“听府里的下人说爷爷今日去了衙门,是关于孙家灭门案”
宁明丰点了点头:“孙家毕竟是县里大族,出了这种事情,衙门自然重视,今日孙知县不仅找了我,还通知了戴家和陈家。”
戴、陈、宁三家,几乎掌控了寿春七成的商业命脉,触手遍及各行各业,再加上官府。
可说是今日参加会议的四人就足以掌握整个寿春的未来。
宁休顿了顿了,接着开口问道:“凶手找到了吗”
“是黑风寨山贼所为,这些山贼来去如风,又到哪里找去”宁明丰看了一眼宁休,眼角余光瞥到了书架,眼里流出一丝异色,不过很快就是掩饰过去。
“怎么,休儿认为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又不是衙门捕快,哪里知道这么许多,不过随口问问而已。”宁休笑了笑,跟着站起身来。
“爷爷早点休息,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孙儿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宁明丰摆了摆手,开口道。
宁休朝宁明丰行了一个礼,缓缓退去,走到门口时,忽的又转过身来,开口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和爷爷禀告,我们寄宿在王家当晚,有两名镖师忽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只是四海镖局的人并未对此事追究,在信中我也就没有和你讲起。”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这才响起宁明丰的声音。
“......知道了。”
即使宁明丰极力隐藏,宁休还是听出了对方话中的颤抖。
颤抖,自然是因为恐惧。
他抬头朝书房深深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直至身形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宁休走后,书房里的烛火也跟着熄灭。
只是宁明丰却一直没有从里头出来,漆黑的屋子里,一双眸子却显得格外地亮。
老人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伸出他那满是褶皱的手一一抚摸上头的书。
他对这件屋子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要里头有任何东西被人动过,他都能够一眼看出来。
老人抽出其中一本泛黄的书册,久久沉默不语,他猜出自己这个聪慧的孙儿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可他仍然没有选择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知道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徒增绝望与痛苦罢了......”老人低低的呢喃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回荡。
......
一条横跨万丈深渊的独木桥,瞎子可以很平常地走过去。
而一个视力正常、知道事情真相的普通人,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步。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每一天的生活,其实都是在走独木桥,而且这条通道没有尽头,又该会是如何的绝望与恐惧。
稍有不慎都将粉身碎骨!
这就是宁明丰没有告诉宁休事情真相的理由,宁休即使讲了也无法改变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
对于自己爷爷的想法,宁休多少能够猜出一些。
而且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至于危险,无论你是否知情,它都一直存在,而恐惧只是一种选择。
这是宁明丰的选择,却不是他宁休的选择。
之后几天,寿春再次回复平静。
每个人都好似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连串惨案,生活还在继续。
宁休每天更加努力修炼,说是拼命一点都不过分。
锤炼刀法,修炼九阳,几乎没有一丝空闲。
功力增长的同时,饭量也是跟着倍增,而且吃的全都是肉食。
炼精化气,没有食物进补,向他这种不要命的练法,怕是早就倒下。除了饭量增加外,宁休还食用了很多名贵的药材,除此之外每日两次药浴也不曾停下。
这点多亏有张横在,毕竟是走了几十年的老江湖,知道不少秘方,能够让这些药材的药力充分发挥。
而宁明丰同样看出宁休的心思,因此对于宁休的一切要求都是开了绿灯,引得大房、二房之人颇多微词,只是碍于宁明丰的威严,只能默默隐忍。
“父亲真是老了,竟然由得宁休这毛头小子胡闹。练武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现在才开始练,又能练出什么名堂还能考个武状元回来不成。”宁休大伯宁致远沉声道。
“就是,不过短短二十几天时间,单单药材开销就足足上千两白银,真是疯了,真当我们宁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父亲太长时间没有直接过问生意,怕是忘了我们的艰辛,他身为父亲忘了没问题,但我们做儿子要出言提醒他。”二伯宁明志脸色同样十分地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