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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白与王骥告辞之后,带着一行人走了几日,在十二月初八来到了浙江台州府。台州府知府周旭鉴早早就等在城门口,等待着朝廷犒赏大臣的到来。
周旭鉴早就听过这次来的犒赏大臣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很受皇帝朱祁镇的看重,在半年时间里就成了一个从六品的官员,还赞赏他是探花美周郎。
看到犒赏大臣的轿子渐渐到来,台州知府周旭鉴就让人鸣响了鞭炮,等周小白下了轿子,周旭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品级比周小白要高而怠慢,反而先躬身施礼道:“本官台州知府周旭鉴见过犒赏大臣。”
周小白连忙还了一礼道:“下官见过周大人。”周旭鉴笑道:“您是圣上任命的犒赏大臣,本官不敢受您的礼,您请。”说罢示意让出一条路,迎接周小白一行人进城。
周小白跟着周旭鉴到了府台衙门,在衙门内摆上了香案,周小白拿出了皇帝朱祁镇的圣旨,台州府一众官吏连忙叩拜在地。
周小白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台州府知府周旭鉴,抗倭有功,擢升一级,授尔两浙都转运盐使一职,钦此。”两浙都转运盐使就是负责浙东浙西两地盐政的官员,是从三品的品级,周旭鉴原是一个正四品的知府,被加封这个职位,实则是皇帝给了他一个肥差。
古代盐税是朝廷税收的重要来源,身为都转运盐使,负责的就是这个差事,那可是富得流油的肥差!
周旭鉴听后,连忙三叩首大声道:“臣周旭鉴,领旨谢恩!”
周小白将圣旨交到周旭鉴手上道:“恭喜了,周大人。”周旭鉴笑呵呵道:“犒赏大臣,本官略备薄酒,还望犒赏大臣赏光啊。”周小白道:“周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我还要去台州卫所宣旨,一会还要去宁海县宣旨,恐怕时辰上来不及啊。”
周旭鉴知道周小白有要事在身,肩负的是皇命,于是点了点头道:“犒赏大臣有要事在身,本官不敢阻拦,那就等您宣旨回来,下官在晚上替您接风洗尘,还望您能够光临啊。”
说罢,示意手下之人送上来一口箱子,还有几样扁担挑着的土特产,箱子是一个装书的箱子。看着周小白疑惑不解,周旭鉴笑道:“这箱子里装的乃是几本书,另外的都是我台州的土特产,犒赏大臣远道而来,这些东西不成敬意,望您笑纳才是。”
周小白道:“这……不太好吧。”周旭鉴笑道:“来人,将这些都打开来。”衙役听了命令,即刻将箱子打开,又拆了包裹,周小白看了,箱子里面装的的确是书,包裹里装了一些腊鱼腊肉,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周旭鉴道:“犒赏大臣,这书您回去以后细细翻阅,才学自然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些土特产只是寻常的东西,并不值钱,本官一向清廉自守,这送金送银的事情,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周小白不置可否的看着跟自己来的总旗,总旗道:“这是官场上的定例,周大老爷收下就是了。”这个总旗乃是一路跟随自己而来,周小白颇为信任,便点了点头道:“也好。”
收好了礼品,周小白又到了台州卫。台州卫的指挥使罗盛并没有像周旭鉴那般看重周小白,说话虽然客气,但是隐约之中有着一些自己身为上官的姿态。
周小白倒是有着一些准备,他这次来台州,姿态放的还算是比较低的,毕竟要自己犒赏的除了宁海县的守卫人员,两个官员的品级都比自己高出了很多。
朝廷对罗盛的表彰是萌一子成为卫所的百户。百户的官职乃是一个正七品的武官,有一个儿子可以成为朝廷七品的命官,远比自己升半级好多了,罗盛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下午的时候,周小白又带着自己的一行人来到宁海县。周小白在宁海县新任县令任南春的陪同下视察了一下宁海县的情况,还去城墙之上转了一圈。一路走来,宁海县内到处一片荒凉的景象,街上时常看到有人家中在办白事,不时传来凄惨的哭声。
宁海县的城墙上也是遍布着被倭寇围城之时留下来的痕迹:有刀砍枪刺的印记、火药爆炸留下来的缺口、还有石墙中埋着的箭头。看来当时打得非常激烈,虽然过去了两个月,竟然还是恍然若新,历历在目。
不知道什么缘故,宁海县的百姓们对于周小白的到来,看上去不怎么欢迎,甚至周小白自己亲眼看到一个百姓等他走过的时候,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周小白心道:自己初次来到宁海县,是什么缘故造成这里的百姓对自己竟然是如此厌恶?
事情其实很简单,郭公敏是一个好官,在宁海任职期间做了很多好事,这一次倭寇来犯,正是这位县令带兵抗击,作战有勇有谋,这才迟滞了倭寇的进攻,也是他最后搬来了救兵解了宁海之围,因而深得众心。就是这样一位官员,朝廷竟然派了人逮捕了郭公敏,还将他押往台州府处斩了。
这样的事情对于宁海淳朴的百姓来说,实在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这才对周小白这位京师来的官员怀恨在心,似乎正是周小白杀了自己的父母官。
停了下了脚步,周小白问任南春道:“任知县,为何本官所到之处,老百姓都没有一个好脸色呢?”任南春道:“上官有所不知,县内百姓对于前任郭知县的事情都有耳闻,见到他被抄家,都为其鸣冤,因而愤愤不平。”
任南春是跟着王骥来的,他原来是王骥的一个幕僚,是个举人出身,在国子监进过学,这回王骥当了浙江巡抚,便派了他来料理宁海县的事情,也算是有了正式的官身。
周小白听了,顿时明白了:原来自己成了前面东厂抓人的替罪羊了。
周小白叹了口气道:“前任知县郭公敏是因为弃城逃跑才被处以极刑,这其中怕是有着许多的隐情。”
任南春道:“上官所言正是,我到任之后,便着手调查此事,查到了一些东西。”说罢叫身旁的书吏送上来一叠公文。
周小白接过来看了看,这些公文都是郭公敏写给朝廷的奏疏,上面写明了这次宁海县被围之事的真相。
周小白震惊道:“任知县,这些证据都是从何而来?”任南春道:“这些都是被台州知府周旭鉴扣押下来的,原本都要被烧毁掉,但是被他府中一个幕僚偷偷留了下来。”
周小白惊讶道:“这个幕僚是何人?竟然有如此胆识!”任南春道:“他是浙江淳安人,名字叫做商辂(lù),乃是四年前浙江乡试的解元。”
周小白听到这个名字,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方才恍然:莫非就是以后连中三元的那位?他不是商洛吗?
周小白一直将这个辂(lù)字与洛的混淆,因而没有想起来,但听到是一个解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之前念得名字一直都是错的。
“原来是他。”周小白呢喃道。
任南春笑道:“莫非上官认识此人?”周小白知道自己失态了,也是笑道:“此人少时就有才名,曾经拦住了主考要对对子。”
任南春奇道:“哦?竟然有此事?”
周小白道:“他年少时遇到一个主考官,竟然让考官出对子,考官当时站在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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