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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寓廷这下没站住,直接软下身坐在了地上。
顾津津咻地起身,从床头跑到床尾,然后跳下去往外跑。
“站住!”靳寓廷上半身倚靠着床沿,声音有些虚弱,顾津津拉开卧室门往外走。
她定在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靳寓廷居然没有追出来。
顾津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幸好她反抗凶猛,要不然这会还有命吗?
“顾津津——”靳寓廷欲要起身,却浑身使不出劲,他冷汗涔涔往外冒,“你给我进来!”
她看出不对劲,走回去几步,“你怎么了?”
“扶我起来。”
顾津津来到靳寓廷跟前,见他手掌按着腹侧,脸色发白,她心下一惊,“我不会把你的肾踢坏了吧?”
“你想的倒是美,这么多年功课白上了,”靳寓廷目光冷冽地扫了她眼,“把手给我。”
顾津津闻言,将双手背在身后,“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靳寓廷面上的神色难看到极点,“够能耐的,欠收拾。”
她听到这,立马弯腰拉住他的手臂,靳寓廷长腿动了动,勉强顺着顾津津的力起身。他坐向床沿,背部往前倾,单手撑着膝盖,“给孔诚打电话,就说我旧伤复发。”
顾津津听到旧伤二字,不敢耽误,忙拿了手机拨打孔诚的号码。
方才那两脚,她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靳寓廷要是有个好歹,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啊。
孔诚带着家庭医生赶到西楼来,走进主卧的时候,见靳寓廷左手撑在身侧,整个人几乎要往下倒,顾津津见了他,忙迎上前道,“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先让徐医生看看。”
孔诚和徐医生上前,靳寓廷眉头紧锁,抬眼睇向顾津津,“愣着做什么?过来。”
她来到他身边,靳寓廷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掌心按在他腰上。
顾津津明白过来,他矜贵的白色衬衣塞在裤腰内,顾津津一点点将它抽出,直到露出了腹部的肌肉,和一条手指那般长的疤痕。
她跟他虽有过最亲密的举动,但仅有的两次都是不情不愿的,哪可能会仔细研究他的身体。
“好端端的,伤口怎会痛成这样?”孔诚紧张不已。
“九爷,是不是受了外力刺激?”许医生查看下伤口,尽管是旧伤,但那条痕迹还是有红肿的迹象。
“被人踢的,”靳寓廷记得清清楚楚,说完这话,他凤目紧闭,忍住疼痛补充句道,“见我没事,她还重重补了一脚。”
孔诚直起身,目光嗖地射向顾津津,靳寓廷虽未指名道姓,可这答案也够明显的了。
“九爷,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内部伤口再度撕裂的话,可就麻烦了。”徐医生说完,这就安排车辆,顾津津满脸心虚,毕竟她踢他的时候,就是故意的。
靳寓廷吩咐孔诚不必惊动主楼那边,顾津津跟着上了车,到了医院后,徐医生安排检查的事宜。
顾津津坐在走廊上等着,一名自称是徐医生徒弟的年轻男人将她叫到办公室,说了一串注意事项和靳寓廷被踢伤的严重性。比如伤口有可能再度破裂,引起内部大出血,再比如什么感染啊,炎症啊,总之是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靳寓廷出来时,顾津津姿态明显放低,还知道上前主动搀扶。
孔诚在另一侧低声嘱咐,“九爷,您这几天最好在家休养,工作的事,我尽量安排到下周。”
到了车上,靳寓廷一句话不说,他轻靠向头枕。顾津津的手机在响,她看眼来电显示,挂断后放回兜内。
可是对方明显不肯善罢甘休,铃声听着尖锐刺耳起来,靳寓廷紧阖的眼帘并未睁开,“再让我听到一声,我就把它丢到窗外去。”
顾津津关了机,看向靳寓廷撑住旧伤的手。
“你……你的伤口像是被刀刺伤的吧?”
车内气氛凝滞住,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顾津津识趣地靠向车窗,靳家的秘密何其多,还轮不到她去探寻。
回到西楼,孔诚将靳寓廷搀扶上去,不出一会功夫,房间内独留下他们二人。
“给我倒杯水。”
顾津津倒了杯温水回到床前,将杯子递向靳寓廷,男人没有伸手接,“我这个样子,你让我自己喝?”
她只好弯腰,将杯口凑到靳寓廷唇瓣处,顾津津没有喂过别人喝水,手里的力道掌控不住,一口灌进去太多。靳寓廷猛咳了声,他撑坐起来,气得将她的手推开。
顾津津见他应该是咳得牵动了伤口,手掌不住按着,她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
“你这是存心报复是吧?”
“我哪敢。”
靳寓廷美目狠狠睇向她,“我是被谁踢成这样的?”
“那是因为你先掐我脖子。”
靳寓廷朝身旁一指,“坐下。”
她也没什么好怕的,直接坐在他边上,靳寓廷端详着她的小脸。“被你捉奸的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你有本事把他弄去酒店,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靳寓廷轮廓很深,如今身上有伤痛,面部的线条尤为尖锐了些,“最好听你亲口说出来,说吧。”
顾津津闭紧唇瓣,靳寓廷嘴角弧度上扬。她神色倒是坦荡,“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跟我一个学校的。”
“叫什么?”
“乔予。”
还说没什么,这样的语调和这个名字,就跟她那天晚上呢喃出来的一模一样。
靳寓廷冷笑开。“真难听。”
这真是他听过的所有名字中,最难听的一个了,令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