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剑圣一笑(第1/2页)手眼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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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名山多高人,换句话说,高人往往都隐居在名山间。

    尊为剑道三大巨擘之一,云遥剑宗便坐落在高绝险峻的群峰深处,分七峰而立。那里常年云雾缭绕,缥缈如仙境,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中午,主仆二人来到隐在云雾间的云遥宗。

    穿过一片大雾后,视线渐渐明晰,二人看得目不暇接。

    有峰凌厉如剑,直插云霄,就是大名鼎鼎的见剑峰;

    唯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那孤兀而立的,想必就是鸿影峰;

    还有座峰大气磅礴,巍然耸峙,自然应该是云遥剑宗的主峰,朝天峰。

    七峰景致迥异,气象万千,莫雨晴看得惊叹连连,任真心里同样赞叹不已,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作为七峰曾经的最强者,他现在假扮顾剑棠,举止间不能再露出新奇感。他相信,大概从赶到青山镇那一刻,他们就已进入云遥宗的监视中。

    两人踏青石板而行,一路上遇到不少年轻人,都兴致冲冲地赶路,走进青山深处。

    “你认识他们?”莫雨晴问道。

    “不认识,”任真摇头,“不过我知道,他们都是今年要进入云遥宗门下的新人。”

    莫雨晴若有所思。

    “按顾剑棠的年龄和资历,绝对是老江湖,可惜却要从头再来。你易容成他,去跟一群新人同伍修道,恐怕会被人耻笑……”

    少年蓬勃,如日出之阳,壮年强盛,当如日中天。顾剑棠在而立之年坠落,身心都已错过筑基的黄金时段。

    任真苦着脸,抹了把汗,“我有别的选择吗?”

    在他前世的世界,留级的重修生就被大家看不起。没想到穿越到这座大陆后,他还是摆脱不了留级重修的悲惨命运。

    不多时,两人走到一座牌坊前。

    牌坊样式古朴,由白玉石雕刻而成,上面布满青苔,透着沧桑之意。牌坊上端挂着横匾,书写“剑气纵横”四个大字,笔力遒劲,颇具狂放气概。

    牌坊前是一座广场,由方正石板铺成,空旷平坦。不少青年才俊早已聚集在此,等候云遥宗每年例行的招录遴选。

    对“顾剑棠”而言,重归剑宗就是回家,自然没心情凑这热闹,带着莫雨晴从人群中穿行,走向山门内。

    一路所过,引来无数目光,人们窃窃私语着,都在议论这对主仆。

    “这俊俏小脸儿,真让人嫉妒啊,连妹妹我都自叹不如!”

    “如此非凡仪态,却选了个丑陋无比的丫鬟,太煞风景!”

    “人家好想为他铺床侍浴……”

    一旁的几名少女犯了花痴,垂涎着任真的俊美面容,叽叽喳喳不停。

    任真听在耳中,倍感舒坦,迈着大步前行,神态怡然。

    莫雨晴怒火中烧,又不敢发作,只好暗中狠狠掐他一把。

    这时,一名年轻公子忽然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眼熟?”身旁的少女痴痴望着任真,脑海里灵光乍现,“这容貌好像……跟剑圣一笑图上的很相似!”

    经她这么一说,青年们恍然大悟,顿时人声鼎沸。

    “他就是顾剑棠!”

    顾剑棠尊为真武剑圣,本就家喻户晓,而他那张绝美如女子的面庞,同样名满天下,不知令多少思春少女芳心大动,仰慕不已。

    更夸张的是,京城那些豪门小姐甚至不惜千金,专门聘请画师给他绘了幅剑圣一笑图,满长安竞相拓印,当作深闺珍藏。

    到后来甚至连一些男子,都对顾剑棠的仪态心向往之。其狂热程度,可想而知。

    人群有个后生,如见天神下凡一般,手舞足蹈,“能见到剑圣本人,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很多青年不像他这般癫狂,但也都动容。亲眼目睹剑圣本尊,怎能不令他们心潮澎湃。

    “一剑闯金陵,视南晋群雄如无物,剑圣大人这等风采,必会为后世瞻仰传诵!”

    “据说金陵那一战,他拔剑四顾,且战且歌,何其狂放洒脱!唉,若能亲眼观那场惊世之战,夫复何求!”

    “剑修当锋芒毕露,一往无前!他此行壮我大唐声威,是我萧某的楷模,也是我想拜入云遥宗的原因!”

    后辈们凝视着那袭白衣,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顾剑棠屹立于剑道最巅峰,他不仅是云遥宗的守护者,更肩负着北唐剑修的骄傲。

    这一代,有多少年轻人白衣飘舞,仗剑而歌,都只是为了效仿这绝世风姿。

    又有多少人,弃文从剑,抛下功名利禄,与剑相伴,都只是为了学他这份潇洒。

    这一人一剑,就是北唐剑道的灵魂所在。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羡慕这种快意江湖、潇洒人生。

    正当他们目送心中的豪杰离开时,一道刺耳话音骤然响起,打破了人群的嘈杂。

    “什么狗屁剑圣,只不过是狼狈逃窜的落水狗罢了!顾剑棠,你把大唐的颜面丢尽,还有胆量敢滚回来?”

    人群哗然,唰地一下同时转身,循声望去。

    任真停下脚步,却没回过身,心里嘀咕道,“果然无论在哪个林子里,都不缺这种傻鸟。”

    众目睽睽下,一名高大青年走向任真。一群鹰犬簇拥在身后,面带冷笑,神情阴戾。

    场间很多人都来自长安,一眼就认出这青年的身份。

    “原来是京城的夏侯霸,难怪如此嚣张!”

    “六公八侯十世家,作为京城顶级豪族之一,夏侯家势力太大,即便是云遥剑宗,都得认真掂量,更别说一落千丈的剑圣!”

    大家替任真捏了一把汗。

    “据说当年,夏侯家老祖挑战剑圣,被一剑轻易挫败,颜面扫地。夏侯霸这是想替他祖父雪洗前耻?”

    听到人群揭开旧事,夏侯霸脸色愈发难堪,盯着任真的背影,漠意尽显。

    “瞧你这副惺惺做派,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剑圣?你这身白衣越干净,待会老子踩上去的脚印就越醒目!”

    话音甫落,那些随从就开始耀武扬威地附和,辱骂之声不绝于耳。恃强凌弱,欺软怕硬,这历来是他们的专长。

    他们看得清楚,任真的修为不过初境,而他们的少主夏侯霸,却是第二境圆满。

    初境攀山,次境观海,这两层境界之间的差距太大,极难越级而战。即便是曾经的剑圣,在他们看来,也毫无胜算。

    任真站在那里,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侯霸迈步前行,健硕身躯里传出咯咯的骨骼声响,不知蕴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顾剑棠,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怀有一身绝学,就可以无视境界鸿沟?”

    “你是不是以为,我夏侯霸仗势欺人,只是个色厉内荏的废物?”

    旁观众人闻言,噤若寒蝉。

    正如夏侯霸所说,他们之前对他的印象都是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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