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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双点点头,她身为天宁府少主,自然知道这一点,也知道那个域是以“天辰”为名,名之——
天辰域!
有种说法,整个天辰界都是以“天辰域”为核心,其余的域不过就是附属罢了。
“听说在天辰域,才是真正强者横行,不仅仅是地级炼器师,甚至就连传说中的天级炼器师都是为数不少!”于泉目中流露出了强烈的向往。
即使自居奴仆,可是能够修炼到幻灵境,哪个没有一分傲气?
自从知道有这样的所在,于泉内心也涌出过强烈的向往,渴望能够见识到那些惊采绝艳强者的风范。
但他同时也明白,若是记载属实的话,以他的修为前去恐怕连安身立命都是难保。
“天级么?”宁无双指尖轻捻,表情怔忪。
如今的南域别说天级了,即使是地级炼器师在世面上都已绝迹。
若是真的出现一名天级炼器师,只怕各大宗派都要将之奉为神灵,举全宗之力加以供奉,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据她所知,修炼到“通玄境”之后,将会极为渴求元器,而且元器等级至少需要是地级,并且越高越好。
在一定程度上,高品级的元器决定了通玄境强者究竟能够在未知修炼途中走多远!
“如今南域之所以连地级炼器师都极为稀少,传说就是因为炼器师先天禀赋不足!而在天辰域中,最终能够获得极大成就的炼器师,先天灵魂力强度就达到中品的并不罕见!甚至一些天级炼器师早年间度过灵魂力成长期之后,不需学习任何炼器术,灵魂力强度就已经是上品!”
于泉道出了一个又一个惊人的秘闻,令得宁无双倒吸凉气不止,她不禁喃喃道:“天生已是人级上品的灵魂力强度,天底下难道还真有这等天赋绝世的人物?”
“是否确凿也是无法考证了,既然先祖未曾对天辰域留下太多介绍,想必也不希望我们后人有不必要的妄念。”于泉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表情中渐渐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但是先天灵魂力强度就达到中品之人,我们南域倒不是完全没有出现过!”
“于老你还知道些什么?”
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尊崇,比起一个经历了沧桑岁月的老人在人生阅历上的积淀,年轻人终究还是逊sè了少许。
“小姐你应该知道如今大罗宗的少宗主吧?”于泉凝重地道。
“莫藏锋?”宁无双皱眉,沉吟半晌道:“此人从三年前由大罗宗宗主钦点为接班之人,倒是没有看他有过什么惊世作为,这两年一直碌碌庸庸,难道在他身上有什么古怪不成?”
“岂止是古怪?”于泉摇摇头,脸上显露出了一抹苦笑:“那还是十七年前的事情,小姐你刚刚出生所以并不知道。当初为了能够收得这莫藏锋为徒,大罗宗可是耗费巨大人力屠了一家二流门派啊!”
宁无双一僵,脸上显露出了骇然之情:“难道是海云阁?”
所谓二流宗派,往往指那些拥有雄厚底蕴,实力不凡的门派。它们门下弟子起码数千,宗派内不乏幻灵境强者坐镇。
可惜因为没有通玄境强者做为最终威慑力量,只得屈居于四大势力之下。譬如乾门,勉强便可进入此列,不过伴随着rì渐没落,它只能在边缘打转,随时有可能被驱逐出二流之列。
而海云阁可是实打实的二流宗派!
这类门派因为人数众多,但凡有哪一家覆灭都绝非小事,往往在南域能够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宁无双曾经特意关注过近百年来南域各大宗派的兴亡衰替,因此了解很多门派覆灭之由。对于这海云阁,她更是了解颇深:
这家宗派主要从事各类原材料、元器交易,因为彼此经营方向类似,全盛之时对天宁府的威胁最大。
所以,当它覆灭后,天宁府着实背了很长时间的黑锅。
“正是海云阁!”重重地点头,于泉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怒sè:“世人都道是我天宁府出的手,这大罗宗行事委实无耻,自己干了恶事却将屎盆子往我们身上扣!”
勉强平复了一番怒意,于泉道:“其实关于这桩灭门公案的内幕,我们也是从一些偏门渠道才得知,一直抱着存疑的态度。直到三年前莫藏锋突然被选为接任宗主之人,府内这才肯定恐怕消息十有仈jiǔ属实!”
他如此说法,彻底调动起了宁无双的好奇心,一脸期待地等着下文。
“听说当年这莫藏锋并非一开始就入了大罗宗的门墙,而是先被海云阁挖掘了出来,那时候他才十三岁,天赋之佳却是令得海云阁上下为之震动!”
见到宁无双眼中的深思sè彩渐渐为惊讶所替代,于泉道:“小姐也猜到了吧?这莫藏锋的天赋灵魂力就达到了中品强度!”
“当时得到了这个消息,海云阁高层就立即选择了封锁,所有相关人等全部被隔离,不允许与外界接触。可惜,这措施终究是慢了一步。”
任何一个宗派都绝不会怠慢对后辈的培养,因为这才是宗门能够传承甚至兴盛的关键所在。所以,一旦发掘出天才弟子,他们往往会奉若珍宝,悉心培养!
事物总是存在着正反两面,此宗派的珍宝,往往是彼宗派的眼中钉。试问,谁愿意看到敌对宗派拥有天才弟子,rì后培养出一名足够威胁到自己的强者呢?
所以,每个宗派在挑选后辈弟子时往往会特别小心,生怕有良苗被其余宗派发现,从而被暗下了毒手。
三年前,即使没有方辰重伤黑族少族长曲少炎的事情在先,只要他展现出了天赋,那名长老也必yù除之而后快,便是此理!
“于是,得到消息的大罗宗就派了人手过去将海云阁屠了个遍?”宁无双觉得身体有些发寒,她毕竟年少,听得这等酷烈行径还是有些不舒服。
怜惜地看了一眼宁无双,于泉知道她rì后难免会更多地接触这些事情,狠了狠心继续说了下去:“这件事情的具体过程如何很少有人清楚,只是从那一劫中逃得xìng命的海云阁弟子口中,可以猜知大罗宗必然是上门索要莫藏锋,海云阁难得得到一名有可能逆转门派命运的弟子,如何肯答应?”
绵羊夺了狮子的美食,却又一口吞不下去,其结局如何可想而知了。在大罗宗高手倾巢而出的前提之下,海云阁的覆灭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难道就没有别的宗派表示异议?”
于泉苦笑:“各大势力历来就是自扫门前雪,哪管别人的生活?海云阁那几年膨胀得很快,早就被各方所忌,有大罗宗出头自然是了却了很多人的怨念,谁又会傻得替一家覆灭得没有一丝传承的宗派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