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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三皇子杨元溥说道:“我们会对外宣称侍卫营已经受梁国奸细渗透,有多人被收买,没有人是绝对安全可靠的,侍卫营全部由都虞候带走,编入第一都军作战,而至于殿下身边的护卫,我已派人去见沈漾先生,会请沈漾先生挑选身世清白的少年将勇,为殿下所用——这些少年气血未平,不知阴谋,殿下对他们好,他们便会死力效命于殿下——而柴指挥、张平大人、李参军,他们也是言行失当,并无大罪,请殿下稍加惩戒,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是韩谦跟李知诰商议出来的条件。
李知诰参与此事,他回金陵即便不会被黑纱夫人及信昌侯李普直接杀死,也难逃被幽禁的命运,所以不管怎么样,韩谦都要尽一切可能助他争取留驻均州或邓西三县的机会。
当然了,这是战后的事情,但第一步还是加强李知诰所亲领的龙雀军第一都,将柴建、李冲对侍卫营的指挥权解除掉,将侍卫营全部编入第一都。
第二步就是杨元溥的人身安危,不能再落到张平、柴建等人的控制之下,那样的话,李普及黑纱妇人很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对他们进行反扑,派人将他与李知诰刺死,但韩谦也不会奢望李知诰会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便主张由沈漾挑选少年将勇,另组侍卫营,并尽可能争取沈漾留在杨元溥的身边主事。
不过,龙雀军大部分中低级武官,都是信昌侯府培养出来的家兵,为避免信昌侯李普及黑纱妇人狗急跳墙,要照顾李知诰的感受,韩谦还不能直接将柴建、张平、李冲、姚惜水等人清理掉,还得捏着鼻子建议三皇子允许他们“戴罪立功”。
当然,这也要柴建、张平、李冲、姚惜水他们“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样的安排才行。
不过,说过这些话,韩谦也是冷冷盯住柴建他们,手按住腰间的佩刀,眼瞳里有着淡淡的杀手,似乎毫无不介意他们的桀骜不驯。
要不是左司斥候绝大多数的眷属都还留在金陵,田城、高绍等人都不会随他逃往叙州,韩谦才不会管信昌侯李普及黑纱妇人他们怎么折腾,但就是他此时很多想做的事情,很多要做的部署都没有进一步落实,他必须要让这些人知道进退。
所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柴建、李冲、张平低头,接受他们新的安排,要不然他们也只能将这三人先囚禁起来,走一步看一步,不要万不得已。
要不然,就算不考虑信昌侯李普及黑纱妇人他们有可能狗急跳墙,李知诰也不愿直接杀掉这些年手足相处的柴建等人。
“柴建、李冲、张平大人,愿意知错就改,我怎会怪他们?一切都听韩师、大哥建议!”杨元溥早年深居宫禁之中,早就学会了隐忍,他也清楚今日不要说杀人、血溅当场了,即便是将柴建、李冲、张平三人囚禁起来,对各方面都难以交待、解释。
“我们要是不知错,你们要如何收场,杀了我们?”柴建胸口一口恶气难平,盯住韩谦,神色阴鸷的问道。
他们既然参与这样的阴谋,也早就做好有一天身败命亡的心理准备,自然不会叫韩谦轻易就吓唬住。
“你们要是死不知错,我们要么找防御使杜崇韬求助,请求杜大人斩除奸佞,要么护送殿下前往荆子口,将荆子口往襄州城的水陆通道都封锁起来,在荆子口先慢慢整顿第一都——不过,我想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你们所希望发生的吧?”韩谦风轻云淡的盯住柴建。
他自然是想好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及应对措施,才有可能说服李知诰当机立断,倒不怕柴建此时嘴硬。
当然,这两种最恶劣的结果,谁都不愿意看到。
“我们对殿下却有不周的地方,殿下责罚我们,也是罪有应得,”张平要比柴建更识实务,在柴建、李冲进一步激化矛盾之前,他先将事情揽下来,但仍不忘盯住韩谦,问道,“却不知韩大人要怎么安排我们戴罪立功?”
“我怎么有资格安排张平大人你们戴罪立功?殿下倘若愿意听进我的意见,我会建议殿下,尽可能一切保持不变,以免给其他人徒增太多的困扰,”韩谦此时还没有资格对信昌侯府及晚红楼一系的人马进行清洗,保证三皇子杨元溥人身不受控制才是他与李知诰这次联手的根本目的,也是他们此次冒险最大的胜利果实,其他的也只能先维持现状,说道,“职方司邓襄房的人,这一刻多半也盯着锦兴坊,我们再怎么相互瞪眼,也不能让这些人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