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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只为一丝有消弥战祸的可能而苦苦奔波、左右求索。只是这世道如牢,他没能将南墙撞破,心里已经是凄苦无比,最终竟受五马分尸惨刑,你叫我如何不恨!”
奚荏黯然,她这几年在韩谦身边,只看得到韩谦身上频施奇谋的光芒,便觉得老大人在叙州多少有些黯淡无光,却没有细想过,韩谦所行之事是那么的凶险,便以引诱数万流民涌入叙州这事来说,稍有差池,便会滋生不可控制的民乱,这一切要是没有老大人在叙州坐镇,夙夜操劳的恤民爱民,断不可能使叙州在削藩之前,有那么稳固的基础。
韩谦闭起眼睛,任眼窝里的泪水落下,又说道:“我心里悔恨啊,要是在叙州时不加隐瞒,早早将这死局告诉父亲,也不至于叫他老人家死得如此之惨!”
这时候周处走进来,看到屋里七零八落以及韩谦面目如鬼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又朝院子里走去。
“怎么了?”奚荏问道。
“副使郭荣出城赶过来想见大人,在辕门外守了好一会儿,奚发、孔熙荣他们堵着不让他进来,我过来问大人知不知情……”周处讷然说道。
周处于武陵城攻陷时被俘降,才归附到韩谦身边任事。
韩道勋的死,他虽然也觉得冤极,却没有杨钦、奚发儿他们那样的悲愤,此时更担心将郭荣蛮横的阻拦在营门外,有可能会叫蜀人窥破什么。
他刚才去见杨钦,见杨钦也是一副想将郭荣抓进大营杀掉的狠劲,吓了一大跳,赶紧跑到这边看情况。
“啊,”奚荏微微一惊,知道周处过来知会一声是对的,苦道,“一个个都不叫人省心,你去放郭荣进来!”
周处刚走出去,奚荏见韩谦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心想孔熙荣他们满心悲愤、怨恨,多半不会听得见周处的话,喊他道:“我陪你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