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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事。
“殿下,韩谦回叙州为父守孝,于礼无亏,殿下应该成全其志啊。”沈漾看杨元溥气急败仿佛一把输光所有糖果的任性小孩,不敢叫他任性妄为,在气头上错上加错,赶紧走到大殿中央跪地叩头,恳声劝杨元溥莫要意气用事。
韩谦调动杨钦所部跟他一起离开繁昌,自然是要一路逆水行舟,返回叙州去,至少目前并没有要与左广德军会合之意。
至少韩谦此时还没有破坏他们围攻金陵城计划的意思,他们冷静看待这件事,放韩谦离开,就会发现除了气难平外,对大局并不会有实质性的影响。
即便这件事公开出去,下面的将卒也只会深感韩谦乃是至孝之人,对军心以及对后续围攻金陵,也都不会造成多么负面的影响。
甚至这可以说是韩谦对杨元溥做出的最大妥协。
要不然的话,韩谦完全能叫局面变得更混乱,而他照样能从容回到叙州逍遥自在。
不管杨元溥内心如何怨恨韩谦,但在这时候至少要在表面上褒扬其志。
这才是政治规则。
不要说杨元溥现在没有继位登基了,即便是成为九天至尊、大楚天子,想要群臣咸服、天下归心,这些规矩也得遵守。
要不然的话,三纲五常都乱套了,天子皇尊又有什么借口,要求臣民奉上他们的忠心?
“殿下,韩谦回叙州为父守孝,于礼无亏!”郑榆、郑畅、杨致堂、张平乃至姜获等人都回过神来,一起跪到堂前劝杨元溥息怒,莫要因一时之气而坏大事。
张潮拽了李普的衣袖,李普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跟着众人跪至堂前劝杨元溥放韩谦回叙州去。
不管怎么说,他们当前的首要目标还是攻下金陵城,待他们完全控制江南东道、江南西道,控制淮西、控制荆襄,到时候再收拾叙州,不就是一个借口的事情吗?
杨元溥看着堂前跪满一地,连作为宿卫宫正副统领的陈德、杨帆都跪在堂前表明态度,他心里很清楚,这么多人反对他,他即便执意追杀韩谦,也没有人会执行他的命令。
只是那种仿佛夏季野草疯长的怨恨仿佛毒蛇一般在啃噬着他的内心,怎么都压不下去,他恨恨的转身不看众人,仿佛一头年轻的受伤孤狼,站在荒芜的草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