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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裴朴,没想到裴朴此时就在下面的驿站里。
不过,裴朴不相认,赵直贤也能理解他的难处。
谭育良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气氛不一样我看裴朴身边有四五个人,质彬彬的样子,有可能都是州医馆里的医师。老赵你这犄角旮旯之地,有什么疑难杂症需要州医馆派出五六个医师同时出动?再,你开的这家医馆里,也没见有什么病患登门啊?”
“……”
听谭育良这么,赵直贤也意识到是有些问题。
虽韩谦治下的叙州,极重视用新法培养医师、医徒,但早年叙州三县加起来,在赵直贤麾下也仅有十二三医师、医徒可用县里没有专门的医官这两三年再加大力度培养,目前州七县合格的医师加起来,顶天也不到百人。
辰中县作为新的州治,医师人数要多一些,也就二三十人而已。
除非是出现大的疫情,要不然很难想象会同时派五六名医师到这么一个犄角旮旯之地来。
倘若不是医师,而是执行其他任务的吏,那就更不通了啊……
那个人此时更应该为金陵的风声鹤唳头痛着吧?
赵直贤站起来眺望远,就见里许外的驿道有一队似奴工打扮的人马,正往虎涧关向行走,速度不慢,似乎要赶在天黑前进入虎涧关虽杨氏加强对虎涧关的防御力量,但与叙州的关系一直都很平静,遣奴工到叙州境内劳作以赚钱粮的事,也一直都没有断过。
眼前的一切,看上去似乎又很平静。
这时候听到老妻在院子里喊他们回去吃饭,赵直贤跟谭育良道:“俊娃子前些天采摘山果酿了一坛果酒,这两天能开坛喝你家潭丘午前进山猎了一只狍子,闻着香气,这时候也应该煮熟了走,到我屋里喝两盏去。”
不管怎么,即便日子再艰苦,他们好不容易摆脱奴籍的身份,也算在高椅峪安顿下来了,外面形势什么的,跟他们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谭育良惆怅的眺望不远处的驿站一眼,心里似有不甘的微微一叹,撑着膝盖与赵直贤往泥墙斑驳的院子里走去。
谭育良的两个儿子谭朗、谭丘,与赵直贤在苦役营被打断左腿的三子赵城,正捣泥修补西院墙缺口置办下这栋院子时,破落得不像样子,这两个月修修补补却也像个样子了,至少有一处遮风挡雨的地。
赵直贤、谭育良招呼三个辈也进屋吃饭,又将在院子里打井的谭育良堂弟谭修群喊上,将前些天摘山果所酝的酒取出来开坛,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就暗了下来。
叙州的夏季虽然谈不上多炎热,但买不起盐,猎得一只狍子没有办法保存,只能都剁成块拿山椒等物炖烂。
回想过去两年时间里的艰难,即便果酒不烈,喝过一会儿,赵直贤也是觉得老眼昏迷。
“……”谭育良霍然站起来,赵直贤一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便见谭育良两个儿子谭朗、谭丘及堂弟谭修群也都警惕的站起来。
推开门,不知道何时对面西厢房的房顶站有三道黑影,腰挎长刀,手里端持着强弩。
谭朗、谭丘迅速将有豁裂口的木门关上,没有兵刃,他们将条凳抄在手里,贴门而站谭修群则迅速退到内侧,捅开西墙窗户的蒙窗纸,看到西面峪口处的山嵴上还有三道手持刀弓的人影。
赵直贤惊惧的坐在那里,他这时候也能听到院门被人打开,似有**人径直走进院子里来,隐隐有甲片簇动的声音。
“师父,是我。”裴朴的声音在外响起,轻轻叩响门扉。
裴朴之前不相认,这时候却带着这些甲卒登门?
赵直贤与谭育良相视一眼,知道不管裴朴什么来意,他们都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示意谭城、谭丘将手里的条凳放下来,打开柴门,赫然看到韩谦站在月色之下,朝里面看过来。
“赵大人、谭爷,好久不见了啊,”
韩谦施施然拱了拱手,便径直朝屋里走进来,看着破木桌上摆放凌乱的碗碟,笑道,
“听谭爷的二公子今日在山里猎得一只肥狍子,我与冯缭、郭荣住在下面的驿站闻到香气,便猜是潭爷与赵大人将这只狍子炖熟了,带了坛好酒过来换肉吃幸好我们赶得及时,狍子肉还没有吃干净……”
韩谦与郭荣、冯缭拖了两张条凳坐下来。
医官裴朴怀里抱着一坛酒,颇为震惊的看着屋里的一切,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看裴朴毫不知情的样子,很显然即便他清晨时认出谭育良来,也没有去跟韩谦通风报信,实是他们落户高椅峪之后的一举一动,很早就落在叙州的监视之下。
赵直贤想起他们以往的敏感身份,只要韩谦对他们有一丝起疑,便是人头滚滚,吓得脸色苍白,与谭育良、谭修群扑通跪到地上,诉道:
“罪民寄身叙州,一是实属迫不得已,二来念着大人治下叙州可谓是世外桃源,绝无其他异念,也与他人绝无半点关系,还请黔阳侯明察。”
其他侍卫没有跟着进屋,孔熙荣、郭却、奚发儿三人也守在门口没有走进来,但手却按住刀柄,目光炯炯的盯着屋里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赵直贤乃是吏,潜伏叙州当了好几年的医官,其子女也都跟着医、,手无缚鸡之力,但谭氏却是潭州传承好几代的将门之家。
一家三十余口被拆送金陵诛杀的潭州司兵参军潭宪,乃是谭育良的族叔于鹰鱼寨中城城头死于孔熙荣戟下的谭铁,乃是潭宪之子。
谭育良与谭修群虽然是谭氏的旁支,他们与谭育良的二子谭丘、谭朗以及谭修群之子谭林,皆是以一敌十、通技击的好手。
虽然谭育良、潭修群及子侄没有兵刃在手,但孔熙荣、郭却还相信他们真要暴起伤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没有裴朴相助,你们怎么可能从潭阳县赎身,再落户到高椅峪来?”韩谦问道。
听韩谦这么,裴朴吓得双腿一软,也扑通跪地,哀声诉道:“去年年初卑下途经潭阳,看到赵医官身陷奴营,孤苦伶仃,不忍心才出手帮他们赎身,绝无异念,也绝非受他人差遣!”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韩谦挥了挥手,道,“没有我的授意,裴朴你怎么可能跑去潭阳采购药材没有冯缭暗中帮着打点,你以为真就这么容易能将赵大人、谭爷他们两家二十多口人赎出潭阳?”
韩谦伸手将裴朴手里抱着酒坛子拿过来,都怕他不心给打了。
待冯缭、郭荣将赵直贤、谭育良、谭修群等人搀扶坐过来,韩谦又示意冯缭找几只空碗过来,他便亲自揭开酒封依次倒上酒,道:“原不想这么早就过来惊扰赵大人、谭爷,但谭爷今早撞见裴朴,黄昏时又坐在医馆前盯住驿站看了好一会儿,相信以谭爷的毒辣眼光,多半是看出些什么来了。免得潭爷仓促间做出什么叫大家都不开心的错误决定,我便上来与赵大人、谭爷喝两杯。”
谭育良背脊一股寒意窜上来,即便坐下来,也不敢坐实了,虚着半个屁股听韩谦话。
不知道赵直贤心里是怎么想的,谭育良怎么可能甘愿真就带着自幼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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