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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赶路,要么就是被软禁、监视起来,心情烦闷之极,这时候好不容易登上自家船只,站在船首,一边跟林宗靖话,一边眺望左右辽阔的江天之景。
“大人什么时候会回叙州?”林宗靖关心的问道。
这也是所有留在叙州的将吏所关心的问题。
韩谦四月离开叙州,这一眨眼已经是八月底了。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玩够?”冯翊摊摊手道。
理论上来,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剩下的事情由韩虎、苏烈、窦荣、何柳锋等人留下来指挥左广德军旧部按照计划去执行,叙州也调了一批匠师过来支持营地建设,出不了什么大漏子。
再不然,留他哥冯缭在金陵居中策应、联络各,也足够了。
冯翊也觉得韩谦没有必要再冒着不诏潜行的罪名留在险地,留下来也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
特别是淮之内,准确知道他们行踪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有谁暗中放出消息去?
不过,以冯翊对韩谦的了解,猜想韩谦或许担忧江淮局势近期会有什么变化,才迟迟不回叙州的吧?
当然,这层猜测也没有办法跟林宗靖细,纯粹是冯翊他自己的直觉。
“那艘船是干什么的?”
冯翊注意到林宗靖有让身边的部属拿望镜观察贴着江南岸从西往缓行的一艘船,他远远看那艘船没有什么特殊的地,好奇的问道。
“是织造局出金陵的采办船,但过去几天,已经有三艘相差无几的采办船路过了!”林宗靖道。
织造局隶属于内侍省,专门负责宫廷及朝臣的服饰、织物的采办、织造等事,乃是宫里唯数不多,由太后直接指派慈寿宫使吕轻侠所负责的机构。
织造局以往多用官奴婢负责织造之事,但太后嫌弃官奴婢做工粗鄙,近来陆续在苏湖岳洪等地设置织造院,专司采办之事。
这实际意味着,在晚红楼解散之后,织造局成为太后及吕轻侠等人在宫禁内外的耳目,而且杨元溥也下旨要州县配合织造局在各地的采办之事这差不多也是杨元溥与慈寿宫之间彼此妥协的结果。
要是偶尔有一艘织造局的采办船路过,那是寻常,短短几天时间内有三艘采办船路过,很显然是他们将商船停在扬州南面的江心里,都已经引起太后、吕轻侠一干人的注意了。
那就更不要缙云司了。
“叙州与淮,目前是大楚的两大藩镇势力,勾结到一起抵挡朝廷的压力,那是必然的,相信朝堂诸公早就有应该如此的觉悟吧。”冯翊对林宗靖这次所带领的商船会引起金陵的注意,倒不甚在意,这也是他们事前早就料到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朝廷总不能无故禁止叙州与淮的正常商贸。
冯翊从旁边人手里接过长筒望镜,朝南边看去。
织造局采办船悬挂龙凤幡旗,有内侍织造等字样,船上有穿褐衣兵服的甲卒,虽然人数不多,但也足以震慑地州县听令行事了。
冯翊将长筒望镜对准船首,看到在一群侍宦、女官里,春十三娘、姚惜水二女正凭栏朝这边眺望过来,他微微一怔。
“他们要看,便由他们看去好了,”冯翊将长筒望镜收缩起来,递还给林宗靖的部属,问林宗靖,“我离开白蹄冈时,是要安排一批会众到这附近的江心洲,等待着跟你们一起进入扬州,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在船上?”
“韩虎、苏烈就在左右,但是叫慈寿宫里的人盯上了,暂时没敢轻易妄动。”林宗靖颇为发愁的道。
壮丁健妇以及一些健康气盛的少年,分散渡江,在向导的引领下,再走几天的陆路到白蹄冈,很是容易。
不过,左广德军旧部有大量的老病幼童,他们要分散转移就困难了。
照既定的计划,是用船只从丁家沟途经太湖水道,将他们运送到长江沙岛之上藏匿起来,然后再通过扬州护送他们去白蹄冈。
这样的话,一路上都能安排车船,少去陆路奔波跋涉的辛苦。
倘若韩虎、苏烈都在左右,意味着已经转送到附近沙岛藏匿的妇孺人数不少。
长江从巢州往,便进入下游流域,由于两边没有堤坝的约束,江天辽阔,夏秋水位大涨时,江面甚至有上百里开阔。
而长江水到这里,流速骤然降缓下来,泥沙淤积,从润州往一直到入海口,大大的沙岛无数。
由于大人沙岛位于江心之中,受江流侵淹、冲击,地形极不稳定,就当世而言,也没有什么开发的价值,但对失地农民或逃避战乱的难民而言,却是难得的栖身之所。
因此韩虎、苏烈他们带人藏匿到沙岛之上,也不会引起特别的关注。
当然了,为防止江匪滋生,金陵及地州县的水营,会定期派兵马过来驱赶流民。
叫慈寿宫的眼线盯上,林宗靖还是不能直接去接藏匿沙岛之中的左广德军旧部登船去扬州。
更关键的是,他们无法确认慈寿宫的眼线,是不是就只有眼前这艘采办船。
左右江面上的船只不少,这些都是民船,有商船、有渔舟,还有渡船,没有明显的标识,就很难确认有没有慈寿宫的人手混迹其中了。
林靖宗更倾向认为大概率有慈寿宫的其他眼线藏匿其中。
“这个也容易,我与姚姑娘、春十三娘也是老相识了,见着面不能不招呼一声,”冯翊沉吟片晌,跟林宗靖道,“你送我过去跟姚姑娘她们招呼一声,看左右有无异动!”
打草惊蛇算是一计。
林宗靖当下便令另一艘商船留在原地不动,负责接待扬州派出的官员,他下令脚下的商船起锚升帆,往织造局采办船拦截过去。
…………
…………
叙州此时派出的商船,都是四千石的大船,即便船舷之上,没有像楼船那么造楼舱,船身要比织造局的八百石船雄阔得多。
林宗靖想着行打草惊蛇之计,看看左右舟船之中有多少慈寿宫或缙云司暗藏的密间,下令三桅十三张巨帆都升满,在辽阔的江面上兜风而行,快如脱弦之箭,快速往织造局采购逼近过去,多少显得气势汹汹。
左右将卒及船首所站的其他侍臣都提心吊胆起来,姚惜水美眸盯住渐渐逼近的叙州商船,她与春十三娘此时也已经看到冯翊那张吊儿郎当的脸,也仅仅是脸色微沉。
看着叙州商船降帆减速,船舷贴近过来,姚惜水蹙着秀眉,张口道:“你们可知无故迫近宫船,视如盗匪格杀勿论?”
“昔日同席欢宴的一幕幕,姚姑娘都忘了一干二净啊?咱们见着面不握手言欢、高兴得又蹦又跳了,但也不需如此冷酷无情吧?我冯翊可没有做过伤害过姚姑娘的事情啊?”冯翊涎脸笑道,“我刚刚还在为江面上遇到故人满心高兴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姚惜水看到叙州商船上有两人都在拿望镜观察左右的江面,自然识得冯翊此举意在打草惊蛇,要将她们藏匿左右的眼线都惊动起来,以便他们更好的藏匿叙州与淮要暗中进行的勾当。
“叙州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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