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绝户计(第1/2页)楚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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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韩道铭下意识觉得韩谦是在胡八道、危言耸听,他韩家怎么可能有人犯下**宫闱之祸事,谁会糊涂到这一步,难道府里的俊僮美侍还不够玩的吧?

    “你怎么可能知道?”韩钧却无视父亲、叔父看韩谦将信将疑的神色,他仿佛被雷劈中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压得椅腿吱呀作响,差点直接将椅腿崩断掉,难以置信的盯住韩谦,没想到韩谦竟然会知道这样的秘密。

    韩钧这一问,便仿佛一块巨石,猛然砸中韩道铭、韩道昌、韩端以及陈致庸的心湖。

    他们目瞪口呆着的盯住韩钧,韩道铭恨不得端起椅子,兜头兜脑的朝他头上砸过去。

    他们这一刻也都明白过来,韩钧**的不是杨元溥的后宫,而是太后,难怪他调离长春宫守值之前有一段时间魂不守舍。

    不仅**其事,还生下孽子?!

    太后有段日子称病久居长寿宫不见外臣,只是因为有孕在身?

    韩道铭、韩道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么惊人的消息,恨不得直接将韩钧砸死、毁尸灭迹,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韩端一直羡慕韩钧能在太后跟前当差,没想到韩钧跟太后的关系深入他以往都不敢想象的地步,脑袋有些卡壳的问韩谦:

    “倘若太后能顺利掌权,太后总不可能以此事胁迫你回叙州吧?”

    “……”

    韩谦扫了韩端一眼,视线又朝韩道铭、韩道昌二人看去,见他们脸色没有因为韩端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而有所缓解,心想他们对朝中斗争的复杂性跟残酷性多少还是有些清醒认识了,但他也不想韩钧、韩端、陈致庸他们这时候抱有什么幻想,要将他们心底最后的防线都彻底的摧毁掉,叹气道,

    “太后要真能掌权,自然不会逼我回叙州,不定还会重用我,但吕轻侠与李知诰想我回叙州,我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太后实质是吕轻侠、李知诰所控制的傀儡?”韩端惊问道。

    “唉,”

    韩谦拉了一把椅子,多少显得有些心思憔悴的坐下来徐徐道,

    “信昌侯府及晚红楼与前朝神陵司的关系,你们或许有所耳闻,却未必知道更多的内幕曲折。天佑十二年时,我、冯翊、孔熙荣与李普之子李冲,同时选为陛下身边的侍读,那时便已卷入他们的阴谋之中了,我当时差点死于姚惜水的毒酒之下,所以也知道得更多的一些。这些年来吕轻侠、李普所图所谋,都是确保太后及陛下成为受他们控制的傀儡,达到他们不为外人所知的图谋,但好在陛下、太后并不甘愿沦为受他人操控的傀儡,形势还算勉强太坏。此外,在荆襄战事以及削藩战事之中,陛下又得沈漾、郑晖、郭亮、周惮、陈景舟等人真心辅佐,而郑榆、郑畅、张潮、张瀚等人也只是暂时借助太后巩固各自的权势,与吕轻侠他们没有长期媾和的基础。我这才能找到机会,几次挫败他们的阴谋,使得陛下一直不受他们的控制,甚至叫李普与吕轻侠彼此生隙,不再成为一体。吕轻侠也一度收敛野心,劝太后放弃干政,叫陛下看似掌握大权,但我还疏忽了,没想到吕轻侠这些人一辈子都在玩阴谋,他们怎么可能甘心失败?一是我没有想到陛下在他们的教唆下,早就失去对我的信任二是我没有想到李知诰会是吕轻侠的人,李知诰这些年却先骗得李普的信任,之后又骗得陛下的信任,这时候已经成功的将淮西兵权尽握其手。另外还有一个,就是我没有想到他们见无法控制我,却转头在韩钧身上做章,而且这还是他们的一石多鸟之计我得到的消息时,太后已在长春宫秘密生子,而所养之子也已经被吕轻侠秘密转移出去,不知所踪,长春宫里仅仅传出一道消息是有宫女与一名普通侍卫苟合被杖毙……”

    韩端、陈致庸有些难以置信的朝韩道铭看过去,他们所处的层次还不够,所接触到的信息源还很有限,听韩谦所言,如听天书夜谭,难辨真假。

    韩道铭仿佛被重锤狠狠的砸中,脸色灰败的坐在那里,他作为太后一系的大臣,对太后身边的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

    而韩钧与太后苟合这么久,都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甚至在太后有身孕期间还偶尔接见外臣,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这明要么太后身边的人都是太后的嫡系亲信,要么完是吕轻侠的人早就控制住太后身边的一切。

    韩道昌愣坐在那里,已经完不知道该什么才好了,只感到丝丝寒意从骨髓深处透上来。

    “所养之子既然已经被转移出去,这种事是不是便不清道不明?”韩端张了半天嘴,还是抱有一线希望与幻想的迟疑问道。

    “这种事哪里需要真凭实据?他们想借陛下的手杀我们,只要确保陛下相信有这事便行,”韩谦苦涩的道,“而韩钧这段时间不敢到长春宫露面,太后不定心里早已生怨恨,而太后想着挣扎他们的控制,想要毁灭证据,会不会先想到拿我们韩府下手?总之这么大的把柄,被她们抓在手里,她们有太多的玩法了,主动权也尽在她们的手里你们现在就回金陵去,我等会儿会演一出戏给外人看,大伯、二伯你们不要怪我态度会显得太粗暴!我回叙州后,你们也尽可能不要跟吕轻侠她们起冲突,想来她们不到山穷水尽之时,也不会轻易拿这事相要挟……”

    韩谦示意冯缭将厅里案上的花瓶摆饰,拿两只过来给他,准备砸一砸。

    “你也了,她们不到山穷水尽之时,不会用这事相胁迫,而我们既然已知这事,有了防备,也不会完没有反抗之力。”韩道铭稍敛震惊的神色,沉声道。

    “我韩谦从来都不甘受制于人,战后他们即便不拿这事相胁迫,我也会回叙州去。我在叙州自是逍遥快活,我固无大志,但手下三千锐儿郎,守沅江绰绰有余,何苦留在这里时时担忧颈背叫人拿把利刃抵着?”韩谦道。

    “你要怎么才愿意留下来,有韩家倾力相助,又有你妹妹在宫中陪伴陛下身侧,难道眼下不是你权倾朝野、重为帝师的机会吗?”韩道铭狐疑的盯住韩谦问道。

    “权倾朝野,是满面风光,但试问千古以来,有多少身负污名的权臣,能得好死的?”

    韩谦摇了摇头,对韩道铭的话完无动于衷,道,

    “我留下来要是能老实一点还好,而我真有权倾朝野的野心,一旦被吕轻侠他们视为必须要拨除的威胁,她们必定会刺激陛下灭我韩家这也是我为何责怪冯缭没有思虑周就领大伯你们渡江的缘故啊,一个分裂的韩家才是他们希望所见。大伯你们真要是倾力助我,他们很可能熬过这次危机后便不会容下我们。难不成我们还有机会到陛下跟前辨解这一切皆是吕轻侠恶意诬蔑?吕轻侠都五十多了,算她能活到七十岁,我到时候也不过四十岁出头,我有的时间,何苦跟她们争一时义气?”

    “这事倒不是不能反过来给吕轻侠他们埋一个陷阱?”冯缭在一旁道。

    “你擅作主张还不够坏事,轮得到你乱出什么主意?”韩谦瞪了冯缭一眼,叫他闭嘴。

    接下来韩谦自己走到靠墙的供案前,抓起两只花瓶狠狠砸向梁柱,又朝韩道铭拱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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