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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善工听完也唏嘘不已,这段旧闻他也知道,这次来就是希望从荣宝斋这里得到线索,当年溥仪逃跑带走的国宝可不止这么一点,最少也有几千件
换句话说溥仪退位之后,故宫珍宝逐渐流失,上至溥仪,下至太监,都参与对这些珍宝的偷盗。
历史上有五次国宝流失,最后一次就是溥仪事件,可以跟八国联军入侵京城媲美,可想而知起恶劣程度。
当时内务府、宗人府、銮仪卫这些人员一共有1055人左右,太监有1500出头一点,所以再加上溥仪自己的家里人,维持规模是3000多人左右。
民国政府允诺他们每年给他们皇室经费是四百万两,作为宫中的用度。虽然溥仪已经不是皇帝,可排场一点不比爸爸爷爷们差,花钱如流水,他也知道好日子不多,拼了命的造钱!
故宫本身是个巨大的聚宝盆,他们就生活在宝物里面,从哪儿抓个东西都可以出去变卖成钱。
最后演变成一场末世时代的狂欢,溥仪朝廷的遗老大臣,太监宫女们,利用职务之便盗窃宫内文物,各自开辟生财之道。
猖狂到什么程度?
溥仪大婚的时候,堂堂皇后婉容的那个珍珠玉翠装嵌的一个凤冠,在她大婚以后居然被人偷偷换成赝品!
还有唐代卢椤伽的《六尊者像》册,也是被小太监藏在一个木轴后面,藏在木柱子的后面,结果也没带出去,过去几十年无意被故宫工作人员清理垃圾才重见天日。
“你知道建福宫吧?乾隆五年修建的一个花园,十全老人将生平搜集到的珍宝玩物都存放在那里。珍宝堆满库房,数不胜数,可以说是整个故宫文物的精华所在之地。”
欧阳回过神,继续道:“溥仪曾经对那里的珍宝规模有个大概了解,不过还没等他动手,1923年6月26号深夜,紫禁城的西北角突然红光冲天,十几丈高的火焰映红半个京城,着火的地方正是保存着无数珍宝的建福宫。”
“不但是把建福宫给烧干净,而且附近至少有十几个附属建筑全给烧没。大火到底烧掉多少东西?至今仍然是个谜,后来听梁海生查询当年档案,光捡出来的金块金片就有一万七千多两。”
“按照当年的野史推测,那场大火很有可能是内部人所为,溥仪也曾经下令调查,结果不了了之。可见对方身份很高,说不定就是为掩盖盗宝,才一不做二不休……”
鲁善工眉头紧皱,很有可能,当时乱世出奸臣,谁不知道故宫都是宝贝,那块肥肉能咬一口下半辈子都不愁!
“后来洋老师庄士奇对他影响很大,准备重振清朝,首先是要有钱,看着奴才们都明目张胆拿自己老祖宗的宝贝,溥仪能不生气?”
“最后开始监守自盗,赏赐字画一开始也是试探性,盗三件五件,后来胆子越来越大,没人知道弄出去多少?”
“用故宫善后委员会清点结果来看,宝笈三编所收,琳琅秘录所载的飘香精品大多移至宫外,这批文物的珍贵程度无法表述,乃历史文化的集大成,最精品的东西都在这里头。”
“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的墨迹《曹娥碑》《二谢帖》,有钟繇、怀素、欧阳询、宋高宗、米芾、赵孟頫、董其昌增人的真迹。”
“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稿》的原稿,唐王维的人物,张择端《清明上河图》,还有闫立本、宋徽宗的作品,数不胜数,不计其数。”
“虽然后来一部分通过努力追回,但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其他的……”
欧阳摇摇头,不再说话,鲁善工追问道:“难道没有其他关于那个神秘人的线索?”
“线索?”欧阳先是摇摇头,突然好想想起什么,站起身从柜子里翻半天,终于找出一份发黄的宣纸,展示道:“这是当年交易完成的合同,有那个神秘人的签名,不过十有**是假名,查不出来什么线索。”
鲁善工接过来,用手轻轻碰到那个叫孙大明的签名,脑中居然闪过一个信息,心中暗喜。
欧阳没有在意,事情过去几十年,人说不定早就死了,没办法,只能希望那个人手里全部国宝已经买给荣宝斋,至于还有没有剩下的……
“要说东三省,那可不只是溥仪一个散财童子!”
欧阳品口茶,平复心情道:“民国收藏有四巨头,都是非富即贵的风雅人物,张锦芳总督之子张伯驹,恭亲王奕忻之孙溥侗,民国大总统三子袁克文,最后一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少帅。”
“别小看他的眼力,业余时间的一大乐事就是收藏古董,甚至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一生收藏足以令人震惊。早年他经常来琉璃厂寻宝,无意在一家书店的旧纸堆中偶尔发现一卷古画。”“虽因年代久远,该画面上一片污垢,且未署名款,但他还是一眼看出该画笔墨精湛,认定该作必是出自名家,于是重金购下。你猜结果如何?”
“经鉴定发现此画竟是南宋四大家之一的李唐难得一见的真迹,堪称国宝。”
“毕生收藏上至晋唐五代宋元下至明清精品,门类齐全蔚为大观,光古代书画就有600余件。其中不乏王献之的《舍内帖》、李昭道的《海市图》、董源的《山水卷》、郭熙的《寒林图》、宋徽宗的《敕书》等,都是稀世珍品、难得的真迹!”
鲁善工长叹口气,那个时间好像是个人都很牛逼?
手里没几十件国宝都不好意思给别人打招呼?
“可惜战乱如烘炉,人命不如草,更何况是身外之物。”欧阳苦笑道:“当年岛国关东军占领大帅府,将领欲私吞少帅定远斋的书画收藏,但关东军司令本庄繁却命人将在大帅府所抢掠的钱物与书画,全部装车运往京城,送交张学良本人。”
“看似仁义之举,用意异常阴险,若张学良收下,则他在民众中的形象将十分不堪。没办法他只能忍痛将书画仍然运回大帅府。据传火车返回时途经山海关,曾遭车站上的日伪守军洗劫。虽绝大多数后来被追回,但有一部分书画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