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事常相参(二合一)(第3/4页)覆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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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起眼前这三人来。

    “我妒不妒随你怎么吧!”田丰也不是好性子人。“但公孙珣野心勃勃,绝非虚妄……是回乡,却停在广阳那种幽州腹心之地以观形势,而且聚拢流民无数,听还架空官府、并吞豪右田产,有人有粮,天知道他日后要作出什么事来!”

    “这就不需要元皓兄你来担心了!”沮宗也显得愈发无礼起来。“我家君候自己当日在孟津的清楚,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他今日之退,便是为了日后之进!至于留在广阳,更是因为刘公有遗书相对应。阉宦在朝,贼寇遍地,这事他做的光明正大!更不要,我家君侯还有将军印在手呢!如何不能观形势以待天时而动?”

    “就是不知道届时一动,是为汉室呢,还是为公孙氏?”田丰拍案而起。

    “不能二者得兼吗?”沮宗也凛然起身。

    座中京泽与杜畿神色交流不断,愈发觉得此番来对地了,却忽然闻得上首的沮授失声一笑:“公祧,你一口一个‘我家君候……想你不过是多年前与这位卫将军做过几日门客,如何便念念不忘?还有元皓,你不过是更早之前与这位卫将军有些误会,至今仍书信不断,如何便要骂个不停?如今天下事如此纷扰,该骂之人多得是……去年十一月,扶风大战时,刘陶刘公死谏天子,却阉宦被下狱愤懑而死,却不见你骂几声张让、赵忠?”

    “如何要骂张让赵忠?”田丰缓缓坐回,一声冷笑。“就凭彼辈干的那些事情,只有刀兵相对,何须出言相对?反倒是公孙珣,明明有匡济天下的事,却总是私心难耐……这才须多骂几句。”

    “如此来,你倒是爱之深责之切了?”沮授再度失笑。

    然而,眼见着田丰偃旗息鼓,沮宗也是冷笑一声,却不再坐下,而是转到堂中对着自己兄长负手言道:“不瞒兄长,昔日为我家君候门客,便已经觉得其人当为明主,只是当日你在外出仕县令,我不得已才归家主持局面,兼奉养老母……而如今,兄长归家以久,母亲孝期也过,我正想北去投那野心之辈,不知兄长可允?”

    沮授难得失色:“公祧,你也知道如今局势不好,既如此,正该兄弟齐心,合力保住家族才对,如何反要此时去投故主?”

    “兄长糊弄别人倒也罢了,如何还要糊弄我?”沮宗依旧在堂中负手言道。“你才智胜我十倍,但志向也胜我十倍,如今天下惶惶,愈见崩塌之召,偏偏天子无道无行,你分明是在做两手准备……一曰若汉室可期,则静心养望,以待洛阳局势;二曰,若汉室不可为,则以冀州王霸之基业,想在此处静候一明主,以家族!然则,恕我数十年来嚣张一次,若田元皓所言甚是,我家君候所图者大,则明日弟往幽州去,保家族者,未必是兄!”

    言罢,沮宗甩手而走……原来,其人心中一口恶气,骨子里居然是冲着自家兄长而来的。

    沮授面上青红不定,田丰捋须不语,而杜畿和京泽则又一次面面相觑起来……然后二人齐齐起身,去追沮宗去了。

    这时堂上二人才明白,这故钜鹿太守的外甥和前汉中郡丞居然是一路从关西去投公孙珣的!也不嫌路远!

    而第二日,沮公祧也不多言,甚至连仆从都不带一个,只是将昔日分别时公孙珣所赠图书万卷装入京泽车队里,然后便寻了一匹马,负了一把如今刚刚在河北流行的油纸伞……乃是安利号新产品是也……便黑着脸径直与京泽、杜畿二人并肩走了。

    沮授骑马相送了十余里,一路上失魂落魄,却偏偏一言不发,既不相留,也不勉励,半日才转回广平家中。

    却另一边,京泽等人继续北行,沿途所见,却发现虽然盗匪与去年相比少了很多,但流民却依然不少……原来,虽然河北渐渐治安平复,可西凉正在平叛,十万大军所需徭役无数,而官府中有良心之人早在去年便或是辞官或是殉死或是为盗去了,故此逼迫尤甚。

    不过,另一边,经过黄巾之乱、大疫、盗匪、粮荒之后,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是,这些地上较的豪右、较清贫的世族们也基上撑不住了。

    经济基础薄弱的世族们纷纷从受伤害最深的安平、钜鹿两郡往周边迁移,如之前田丰出现在沮授家中,便是要往魏郡谋个差事吃饭的意思。实际上,如京泽、杜畿这一行人,其实也是干着变形的同一种事情而已。

    至于豪族,却是两极分化,大豪强家中愈发肆无忌惮,而点的豪右之家却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在乡间的强势了,有的不得已投奔官府,以一个亭长之类的身份维持局面,有的彻底破产为人分食,还有的被大豪强家中吞并……不过有意思的是,冀州的官府因为能从豪族身上获取养分的缘故,居然渐渐有了几分生气。

    实际上,外面对冀州刺史王芬,已经渐渐有了能吏的评价。

    “什么能吏,不过是风口上的一头猪而已。”在涿郡迎上这三人的娄圭不由在马上捻须失笑。“咱们君侯在幽州之所为,是真正的安民之举……”

    “早就听咱们君侯在广阳做的好大事了。”沮宗也是忍不住调笑。“心中居然迫不及待。”

    “不用迫不及待。”娄圭愈发失笑。“君侯如今正在涿郡良乡……”

    “有什么事情吗?”杜畿忍不住轻声询问。“为何要到此处?”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娄圭昂然自若。“去年的时候,咱们屯田之地,还只在蓟县以北,昌平、军都两县之处,而今年春耕,北到渔阳郡渔阳像(密云、古北口)、南至涿郡良乡(就是良乡),都已经有我们的屯田之所了,此处君侯正在良乡处视察春耕。”

    三人齐齐变色。

    “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娄圭再度失笑摇头。“流民太多,地难寻,便只能见缝插针,一块、西一块,好在各地官府还都愿意给些面子协助……”

    三人这才恍然。

    就这样,众人一路北上,来到良乡处,车队载着妇孺往昌平去,而这三人却随着娄圭一起往田中去见公孙珣。

    “好了,田豫。”远远的,四人中的三人便听出了公孙珣的笑声。“你这子才刚刚束发,正该去昌平读书才对。整日拎着一把剑,骑着一头白马跟在我们身后,不停的与我们汇报官府讯息,莫以为便能滥竽充数……要是再这么蹉跎下去,便是你再聪明,也要泯然众人的。你看你那邻郡同族的田畴,比你还大三岁,之前比你还别扭,不是照样听我劝往昌平读书去了吗?”

    随着这句话的落音,一个佩着长剑的健壮幽州少年便骑着白马哭丧着脸迎面从陌上走了过来,交马时还不忘与与嘲笑他的娄圭行礼。

    而娄圭等人刚一过这少年,迎面便见到公孙珣与一名士站在田埂上翻看什么书。杜畿不用多,沮宗居然也不认的此人,倒是京泽隐约想起此人来,便赶紧下马口称卫将军,兼枣先生……没办法,枣祗的姓太特殊了,天下独一份!

    公孙珣见到来人不由失笑,便赶紧放下书上前从沮宗开始扶起对:“公祧啊公祧,不意你我主客之间尚有缘分!”

    “君侯何称主客?”沮宗俯身再拜。“宗净身出户,无依无存,正要求君侯一份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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