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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说何进儿子被董卓杀了?当时只有妻子与怀孕的儿媳尚在?”公孙珣见状不好逼迫,便随意转到另一件琐事之上。“而何夫人沿途惴惴不安,一直想把她儿媳尹氏嫁给我为妾,以保全何氏子嗣?”
“正是。”公孙越赶紧作答。
“我与何进兄弟相称,如何能娶她儿媳?”公孙珣连连摇头。“而且还要在前线署理军务,大战在即,忽然纳妾算怎么一回事?”
“只是名义上而已。”公孙越不由劝道。“正如我娶甄师兄遗孀……其人携子女不是在中山过得挺好吗?两不相碍。”
“那也不好。”公孙珣依旧觉得别扭。“那尹氏今年多大?孕期几月?”
“十七……孩子在波县已经出生。”
“倒也可怜,也难怪何夫人如此不安。”公孙珣一声感慨,然后随口吩咐道。“这样好了,不如你娶了吧!反正只是安何夫人之心……你自有宠姬爱妾对吧?”
公孙越登时闭嘴不言,室内一时沉默。
过了许久,倒是公孙珣继续靠在榻上,突然失笑:“其实阿越,你替我做的这些事,我固然感激……可一件、两件、三件,件件都你对,岂不反而显得我不如你仁义?”
“这些事情并无他人知晓是我私自做主,都以为是兄长所为!”公孙越小心翼翼,起身相对。
“坐吧!没有为此追究你的意思。”公孙珣不以为意道。“只是你我兄弟,我若心存不适还要藏在心里的话,岂不是更糟?而你既然做了这些,总该想到我的反应吧?”
公孙越无奈低头坐了回去。
“至于说无人知晓?”公孙珣继续不以为然道。“其余人倒也罢了,如何能瞒得过卢老师?在他眼里,我怕是又要落得个处心积虑的评价了……不过倒也没错。”
“……”
“为何不说话?”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公孙越低声应道。“只是觉得卢师如今弃职而走,未必就会如此苛刻了。”
“或许吧。”公孙珣斜靠在榻上一声感叹,却反而有些萧瑟。“其实我也不是嫌他苛刻,正如我也不是真嫌你擅作主张一般……这些年,家中子女渐多,年长的几个又都开了蒙,入了学,这才渐渐醒悟,若非当日视我为将来,寄希望和重任于我,他又何至于如此苛刻呢?他当日严格约束我的时候,难道知道局势会到如今这个地步?说到底,他是存了匡扶之心,所以才与我渐行渐远。但如今他既然离开了朝堂,便说明他对局势也已经彻底醒悟,既如此……”
“走并州是卢师的主意。”公孙越忽然插嘴道。“原本我准备走朝歌、邺城、邯郸……但是卢师说,袁本初说不定会起小人心思,届时让你为难,而且邯郸、朝歌处,关云长与审正南都是兄长信重人物,应该也有别的安排。”
“咱们这位老师,早生二十年,必然是天下儒宗名臣,晚生二十年,必然也是英雄豪气,为我大敌。”公孙珣释然失笑。“幸亏不早不晚,一事无成……”
公孙越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公孙珣不以为然。“兄弟醉后相对,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以为卢师之前二十载辛苦为政,虽然一事无成,却不负儒宗名臣之名。”公孙越咬牙言道。“而洛中大变,他虽然未能力挽天倾,却也未失北地英雄豪气……兄长,这天下英雄,不能只以成败断其人!”
公孙珣哑然失笑,许久后方才摇头叹道:“所以,你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在洛阳所为,皆是对的,皆是为拾遗补缺,对吗?”
公孙越低头不语。
“卢师见在何处?”公孙珣忽然再问。
“到了祁县,我便与他们分开,想来他应该是带着自己幼子卢毓,与乐隐乐公,还有何氏家眷,一起先往北面晋阳去了。”
“卢毓今年不过七八岁吧?”
“是!”
“我记得其母是难产而亡?”
“是。”
“并无洛阳跟来的仆役?”
“是。”
“出去唤人。”公孙珣忽然翻身。“已经入夜,我又醉酒,不好骑马……让他们备车。”
公孙越赶紧起身扶住自家族兄,却又茫然不解:“兄长是要去见卢师?”
“不错。”公孙珣干脆答道,却是已经开始着衣。
“明日再去见也不迟。”公孙越赶紧劝止。“况且赶车颠簸,兄长若休息不好,白日也不好换马……反而不如等明日酒醒再轻骑去晋阳一会。”
“道理如此,但只怕已经迟了。”公孙珣情知对方所言不差,便长呼了一口酒气,跌坐回榻上,却又显得有些无奈。
“如何会迟?”公孙越茫然不解。
“我怕卢师不会入晋阳,或是入晋阳也最多只与家母一会,有所托付,然后并不多停,便要直接走了。”公孙珣坦诚以对。“而既然走了,我便不好去追,也就是此番名正言顺的撞上,方能相对直言几句。”
“那以后再见也不迟。”公孙越只以为对方是酒意上头,所以勉力再劝。“卢师难道不回幽州吗?”
“以后再见便难了!”公孙珣再度仰头躺在了榻上,却是分外无奈。“我为其弟子,若无能有所作为,那如何好去见他?而若有所作为,说不定便要践踏其生平所维护之物,又如何好去见他?”
公孙越心中醒悟,也是不由黯然。
“原本刘师去世后,常想着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留遗憾,却不想天下事岂能尽如人意?”公孙珣挥手言道。“我心情忽然不好,阿越且退吧!”
公孙越无奈告辞。
翌日一早,公孙珣酒醒,便留下公孙越为代守,以王修、娄圭、田丰三人主持大局,自己则率轻骑数十往晋阳驰去……然而正如他所料,等他来到晋阳,见到自家母亲以后,却是恍然得知,卢植并未入城,便已然直接孤身携幼子走了。
“我接到讯息后出城见他,想让他留下来见你一面,他却说天意如此,不必苛求;我要他把孩子留下,我来替他照顾,他却说子为父养,天经地义;我让人护送他去范阳,他当面没说,等我进了城,人就被他撵回来了。”公孙大娘立在城头幽幽叹道。“一头花白的头发,比我显老的多,刚见面时我还调侃于他,却不想其人还是如年轻时信中那般傲娇……一开始挺让人生气的,后来一想又觉得怪感伤的。再一想,董卓闹起来了,也算是进了剧本了,但却已经不是我们这代人的时候了。”
公孙珣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母亲,实际上时间太久,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对方话中某些特殊词汇的确切含义。
“去河东打你的仗吧!”公孙大娘见状马上醒悟了过来。“感时伤怀是感时伤怀了,但感的是别人,但你娘我身体这么好,你当儿子的不该高兴吗?”
公孙珣看着自家母亲精神确实出色,情知这里面有些‘道理’,便不由宽慰颔首,然后便要准备折返界休。
然而,其人刚要回头,却又想起一事,便忍不住驻足询问:“母亲,卢师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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