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事难从无过立(第2/3页)覆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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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而在于袁初之强盛在兖州已经不可动摇,而陈公台的名声与李退之的家势都不足以让他们和袁初装三拿四。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或许以后还会有反复,还会有不满,但以此时论,董乱政以至于天下忽然崩坏,以至于汉室忽然彻底无力,人心都在惶恐思定你们以为,卫将军龙行太行、并吞三辅,袁车骑虎踞大河、横扫青兖,都靠的是什么?固然是他们英雄了得,但更多的,还不是天下离散,噬需英雄!便是刘景升鹊起荆襄,陶恭祖遮蔽徐州,又何尝不是荆州人、徐州人想要求一份安泰呢?”

    程武、薛房等人都略有醒悟。

    话,其实何程仲德这番话是道尽了初平元年这段时间群雄并起的根缘由,上到公孙珣、袁绍,中到袁术,下至陶谦、刘表,之所以能够在短期内并吞极广,是有足够理由的。

    首先是没有足够合格的对手。

    这个对手不仅仅是指同级别、同分量的政治人物,更是野心也是需要豢养出来的,即便是有些人确实有实力、名望,却也未必有那个政治野心,愿意和这些作风强横、野心勃勃的先发枭雄们作对。

    譬如鲍信,譬如孔融,譬如刘岱,前一个有武力,中间一个有人望,最后一个既名正言顺又有实力,然而他们面对着袁绍的大举兼并之举却都选择了服从为什么?因为他们真的没有那种乱世争国的政治**,更没有袁初、公孙珣那种赌上身家性命来完成政治理想、成为天下至尊的勇气与野心。

    实际上,即便是有人反抗,而且反抗激烈,却也未必是真正的对手。

    这就好像西凉那群军阀一样,他们的兵马素质天下闻名,但他们只是想割据地,保住地盘,苟且安乐而已。即便是韩遂这种昔日有些政治理想的人,在美阳、渭水等战事之后都彻底丧失了那种为天下事的野心,何况他人?

    这种人,无外乎只是所谓绊脚石,而非是对手或者竞争者。

    其次,偏偏这个时代,是真需要这样的枭雄出来保境安民,或者干脆涤清天下的。

    要知道,一面,灵帝以后,局势的崩坏有深层原因的,而且是不可逆,所以天下秩序的丧失是位而彻底的。然而另一面,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就算是之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那就是再让人难以忍受的平世也比乱世更让人喜欢。

    一次黄巾之乱,河北、中原两大汉室腹地沦为战场,以至于死伤无数,城池残破,农商凋敝,然后又是加赋引起的大面积盗贼祸乱,再然后又是大雨、洪涝,以及再再然后理所当然的大疫。

    但是黄巾之乱还是比不上刚刚结束的讨董战争,因为这场持续了一年的战争,非但在整个帝国范围内引起了连锁反应,致使处处生乱,人人相残,更重要的一点是它让汉室权威彻底沦丧,让人短期内看不到恢复汉室统治的希望所谓有些聪明人眼中的汉室不可复兴!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河南、弘农及其周边地区发生的激烈战斗,还有董的急切迁都,非但造成了大量的死伤与战争灾难,更是让昔日帝国最腹心的首都左近沦为几乎无人区的白地惨象。

    不然,公孙珣为什么让李蒙、段煨这种降将当什么河南、弘农太守?还不是因为当地根没有老百姓了,所谓空头太守,被迫军管。

    而曹孟德讨董失败,逃回緱氏,临行扬州时在緱氏山上与孙刘相互托付生死前所吟诵的那句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也根不是诗人夸大,而是描实好不好?

    整个河南地区千里无人烟,天底下到处都在打仗、劫掠、杀人,谁能受得了?

    黄巾之乱前,一个如王修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可以骑着一匹瘦马,背着被褥,靠着亭驿制度就能穿州县,不远千里去游你现在让哪个书生走一遍试试?

    所以这种时候,上到公卿世族,中到豪强大户,下到贫民百姓,几乎所有人都从骨子里渴望有一个大人物来为扶危定乱。

    对于大部分有理想的人而言,如果他们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乱世,便会能希望寻找一个有能力的英雄来辅佐对做这种事情对于没有政治理想,只想保家族,让家族继续维持之前富足生活或者政治特权的世族豪强之辈而言,如果自己保护不了,那选择一个强有力人投靠,也是理所当然至于最底层的百姓,他们想法就更简单了能活命即可!

    这就是为什么,公孙珣在未央宫前、渭水畔如此跋扈,却没几个人站出来反对的缘故,因为公卿大臣们是真怕了,因为有公孙琪在,有这位卫将军站出来天下事由我的时候,他们真的产生了一定的安感。

    这也是为什么,袁初并吞关诸侯时不择手段,却没几个人真正对抗的缘故,因为兖州士民、青州士民,也真的需要一位人物来帮他们统合秩序,让他们不至于担惊受怕,时时受到兵灾之苦。

    “这么,仲德公是要应征了?”薛房稍有醒悟,然后感慨一番后,也是拢着袖子立到了程昱身后。

    “不应征又怎么办呢?”程昱面无表情,继续盯着门外的雪花而言道。“不应征谁来遮护你们?只不过老夫到底是年逾五旬,或许能应付着不去河北,只在此处守着阿罢了反正咱们这里是兖州连通河北的重要节点,总得有人守吧?”

    “如此正好。”薛房连连感慨。

    “使者在驿馆等着。”程昱继续面色不动。“你以县令的身份去一趟,装作中间人,大约的助我一助就不教你如何话了。”

    “仲德公放心!”薛房俯身一礼,便速速冒雪离开了。

    “父亲大人。”目送着薛房离开,程武才开口。“薛县令可靠吗?我总觉得他自从成了县令,便有些心思驳杂起来。”

    “可靠不可靠又如何?”程昱依旧面不改色,望雪而言。“时局使然,我难道错了吗?而且我留在阿对他有什么坏处吗?”

    “只是大人,”程延也上前言道。“若是袁初真不足恃又如何?”

    “你这话未免嚣张。”外人不在,程武自然更加随意。“关局势,首在二袁,他若不足恃,何人足恃?卫将军足恃,咱们也够不着啊?”

    程延一时语塞。

    “放心吧!”程昱终于回头往后舍走去,且边行边叹道。“我既非忠臣孝子,也非卫将军眼中钉将礼物拿到薛家,部换成粮食、布匹、柴草,然后分给城中百姓,一件都不要留!”

    二程赶紧俯首称是。

    大雪纷飞,与此同时,北海剧县城内,自表为车骑将军的袁绍正头痛难忍,而让他忽然犯病的不止是这漫天飞雪,更是来自于数封信函。

    话,刘岱孤身隐退后,其部属中却有一个人,主动搜索了一些刘公山昔日往来私信以求晋身之阶,而经过郭图的审视,却赫然发现,其中有几封信还真的异常惊人!

    原来,之前鲍信身死,引来无数人兔死狐悲,其中袁绍格外倚重的心腹,军中虎牙都尉刘勋居然主动联络了刘岱,发泄不满。非只如此,刘勋信中居然还提到,他已经联络了此时正控制乐安的另一位袁绍心腹臧洪,准备反叛袁绍,以正视听。

    这几封信,宛如一桶冬日冰水直接浇到了袁绍头上,他又如何不头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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