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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属吏,而这七八百人中竟然只有你二人是忠臣吗?”郭图冷笑之后,扭头直直与许攸相对。
“不要挑拨离间。”许攸头也不抬便扬声而答。“我的意思是,这七八百人中间只有逢元图一人是忠臣,连我都是个心怀二念,贪财求生之辈!不比你们好!”
郭图一时语塞,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嘲讽回去了。
“危局在前,就不要这些事情了。”主持会议的辛评心中哀叹一时,然后无奈插嘴。“主公头疾发作,请我们议论,而大军在此也不可能再拖延……到底该怎么办,今日一定要议论出来,然后即刻发动……”言至于此,辛评不由正色。“到底是战是退?”
之前争执了半日的郭图和逢纪竟然一时沉默,各自无言。
“你二人到底何意?!”辛评一阵气苦。“之前相争不下,现在又各自无言,还有你许子远,自己不愿意出力倒也罢了,还非他人都是奸臣,让其余人根无法开口……明公卧病在床,敌军来就来,此时还闹纷争到底有什么意思?”
“仲治兄什么意思?”逢纪对同为元从的辛评还是很尊重的。
“是啊,那就听仲治兄的吧?”许攸拢手嗤笑道。“仲治兄虽然是不得人心的颍川人,却还是初半个元从,十余年前便与我等一起在初身边忙过,这次出征更是将自己唯一亲弟与多半家眷留在了首当其冲的梁期,仅凭此事,想来也大概能算是这帐中第二个忠心的人物了……这样好了,足下吧!足下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了!”
“我能什么?”辛评长呼好几口气才平复了下心情,然后肃容以对。“现在的局面你们还不懂吗?在这个地打仗,稍有不慎,便要军覆没,所以大家都想走,可是大家也都明白,总不能就这么一矢未发便弃三郡之地……天下人在看着呢!明公为什么病倒?还不是他心里也明白这些道理,而且万事系于他一身,别人能躲能争,他却不能躲,这才发了旧疾!”
“这么,仲治兄也是无法的了?”许攸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戏谑反问。
辛评一时气急,却又无法。
“仲治也好,你们也罢,没有好法子也是正常。”就在此时,帐后忽然有人开口,却是袁绍在侍女的搀扶下,裹着头巾走了出来,引得满帐中人俱皆肃容。“但是诸位……尔等不管是如仲治、子远、元图等相从我十五载,还是如季珪、子羽等相逢数载,总算是君臣一场,总算是食我一份官禄,却不能在这种时候藏私吧?若有一二所得,还请诸位务必指教,绍必然感激!”
着,袁绍居然朝着诸多臣下拱手行礼,引得众人惊吓难名,纷纷还礼。
然而,众人虽然看似礼节不缺,可等袁初艰难坐定,并接过侍女送来的热敷麻布,以布遮面许久,却居然无人献策应声。
只有一个郭图,依旧在那里什么两难之困局。
许攸在下看的凄凉,终于是忍耐不住了:“初,我有一策,或许可以一战,而且还能避开如此死地,兼顾撤退,但若是如之前一般被公孙琪窥破,然后根不上当,那我也无法……”
“此时此刻,能有一可行计策就不错了。”袁绍抓下面上的热麻布,愤然掷在地上。“我难道指望在此地擒杀公孙琪不成?临到艰难之时,才愈见人心……子远,我头疾难耐,不能配合于你,只能让元图、仲治、公则,以及军上下都听你号令,你尽管去做便是,不要管我!”
众人面面相觑,却只能随许攸俯身称命。
“回禀君候!”正月初七日,公孙珣引大军急行数日来到漳水右岸曲周城下,尚在望河发愣之时,却有哨骑纷至沓来,带来了一个稍有意外的消息。“我等随张益德将军奉命抢占曲周渡口,建立浮桥,可漳水畔却并无任何防备,而张将军一边搭建浮桥,一边以哨骑先行潜渡过河查看,却发觉浮桥左近沿河十里,各处也皆无埋伏,甚至无袁军一兵一卒……故让我我等汇报!”
“袁初如此决断?”公孙珣回过神来,只觉得匪夷所思。“便是象征性一战总要有的吧?当日就在此处对岸,数万黄巾军老弱俱在,被困在河畔,虽知必死,却也懂得背河反扑以示决心……他坐拥八万大军,真不怕被天下人笑?”
“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旁边董昭稍一思索便给出了一个合理解释。“袁军之所有犹疑便在于袁绍人,一面已经畏君侯如虎,一面却死要面子……但之前袁绍便一直有头疾的法,听之前梁期战后更重,此番在广宗城下也有细作回报提及他犯病一事,想来是一时病重,反而让其人麾下谋士们省了争辩,以保其人为名干脆后撤了!”
公孙珣这才缓缓颔首:“如此来倒也有道理,但不管如何,事已至此,军渡河向广宗进发便是!”
言罢,其人兀自打马,连曲周城都不入,便要亲自引兵渡河。
“君侯!”就在这时,娄圭忽然打马跟上,并出言喊住其人。“子衡与公子尚在身后,是要他们渡河还是暂且进入曲周城中安顿?”
“跟上便是。”公孙珣头也不回。“袁绍若撤,我军中多少还留有万余骑兵,正是追击得胜的好时机,让子见识一下也无妨……再了,既然到了军中,如何能避战于后?因为他是我儿子吗?!”
娄圭当即颔首。
就这样,军纷纷渡河不提,而等到渡过漳水,却又迎面遇到了广宗城审正南派来的接应部队,原来正如之前所猜度的那般,袁绍果然是军撤离了广宗城下,转而渡过清河,进入清河郡去了。
而且,审正南虽然兵少,却稍作出击突袭了殿后的部队,抓获了些许活口,确认了一个让所有人松下一口气的情报袁绍确实是头疾发作,难以理事,而且早在撤退前数日便如此了,袁军上下人尽皆知,至于此番撤退,军中上下也是有相应流言的。
流言且不提,只以知道的情报而论,袁绍因为公孙珣的军事压力,头疾加重,让出军事指挥权的可能性总是变大了的,此番撤退也更加合情合理。
而又过了两日,正月初九日,公孙珣亲自领前锋抵达广宗城下,见到了已经被审配接手的袁军大营,更是再无疑虑,心情也变好了不少……因为无论如何,袁绍这么一退,魏郡、安平,还有河间那里,多少都已入囊中了。
不过,振奋之余,袁绍病重避战,少了一遭预想中的胜仗,着实有些出乎公孙珣的意料,也有些难以接受……因为按照他的计划,无论如何总是要再大胜一场,以摧垮对人心的。
“君侯,要不要去追?”程普身为此时军中主将,自然要确认军动向。
“渡河去追是必然的,关键是从缓还是从急。”出言的乃是审配,其人扬声而应,一如既往,对谁都不客气,但总是言之有物。“从缓,便可以等关羽将军击破郡顿丘、卫国等数城,然后提军从清河另一侧北上,咱们奇正结合,便可以无所畏惧……但坏处是,彼时对可能早已经做好了防御,甚至必然已经进入清河郡中各处城中,还是不免要攻城拔寨,渐渐费力而从急,便是不顾一切,趁着对骑兵少,行动注定缓慢的姿态,直接强渡清水,半路追上,野战强袭!这么做,好处是一旦得手,袁军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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