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邺下书味亦何偏(第2/3页)覆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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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人在看台上左右看了几眼,正见一个竹帚立在一侧,便干脆直接抄起竹帚,奋力向上冲去:“尹奉!你辱我父兄,我今日必让你好看!”

    名为尹奉的关西士子,见状不怒反喜,反而直接撸起袖子:“且让河内子见识一下关西豪勇!”

    一言既落,其人便伸手摁住了对推来的竹帚,劈手反夺过来,复又往司马孚背上乱抽一气,打得司马孚只能抱头而对……下面司马孚有河内、魏郡的同伴,一开始见到司马孚自己冲上去还有些犹豫,但眼见着同伴挨了打,哪里还能忍?

    便也一拥而上!

    然而,上面尹奉也有关西同伴,谁又能怕谁?

    于是乎,双登时你来我往,在看台上战做一团!

    非只如此,因为事关地域矛盾,又牵扯到最近争论最多的七相国之位,偏偏阳光明媚,又值休沐,上午时分的蹴鞠场中不知道有多少中士子,而河北、关西两地士子又几乎占据了大中八成的份额,所以打到最后,整个蹴鞠场几乎被卷入进来,一时间天昏地暗,乱七八糟!

    慌得周围士民纷纷去报官!

    不过,等到新任执金吾马腾引金吾卫来此配合大讲师将斗殴生部拿下后,让人目瞪口呆的是,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河北士子几乎线落败,人人挂!反而是关西士子大获胜,兴奋无比!

    细细追究起来,原来,一面固然是关西士子个个都是见过杀人,甚至身杀过人的主,所以能够做到团结一致,集体作战,将毫无章法的对手分而击破,另一面却是昔日素来偏向河北的并州士子此番一反常态,几乎员站到了关西一边,这才使得关西一大获胜!

    面对如此结果,马寿成笑了一阵子便引兵负手而走,而两边动手之人自然是被讲师仔细追究缘由,重重责罚……这其中,最倒霉的当然是司马孚,其人挨了骂,挨了打,最后又挨了罚,无奈何,便只能忍着哭意去城中大内部的藏书楼寻自己兄长司马懿,请后者助力。

    然而司马懿即将参加毕业考试,满腹踌躇志气,哪里有时间给自己弟弟出什么气……就眼下这个局势,他这个身板也出不了什么气啊?便只能在藏书楼同们诧异的目光中带着自己弟弟回去敷伤而已!

    “阿孚啊,要我,此番你纯属咎由自取。”下午时分,从图书馆将弟弟带回住处以后,司马懿一面亲自给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一面忍不住呵斥起来。“相国之间的事情,哪里是你们一群刚刚束发读书之人可以议论的?”

    “大家都在议论……”司马孚委屈至极。

    “瞎议论!”司马懿一边给对清洗背部红肿,一边出言呵斥。“你们一群孩子,都懂个屁啊?田公能为此位,明显是因为御史台这个职位最适合他!而贾荀两位军师没当上相国,也不是他们就此失了宠……而是,天下还有一半没有被燕公吞下呢,贾荀二位素来以谋划出众,俨然是要继续用于军事的,至于七位相国,便是韩公也都实际上不再领兵了,都是所谓职相公,试问贾荀两位要用在军事上的人如何好出任?要是按你们的法,岂不是关、程两位彻底失了燕公看顾?”

    “可是……可是中都,七相国之位,近三百年之至贵也!”

    “的没错。”司马懿一时无语。“但那是以后,得等到天下没有战事了,恢复太平了,才能七位独尊……而开国之初,功臣们自然有功臣们的法,区区相国……我问你,前汉初年,相国还是独相呢,便是张良未做过什么相国,而萧何、曹参、陈平都做过相,难道张良居然不如陈平、曹参吗?”

    司马孚若有醒悟:“二兄是,七相国虽重,但一则天下未统,二则燕公尚在,所以并无多大用处……”

    “也不是这意思!”司马懿愈发无语。“相国怎么能没用呢?我是,时逢两百年之定乱事,乃至于四百年未见之变局,此时之英雄豪杰,便是败者、负者,也注定要显赫于万世,何况成事之辈?只能讲,燕公这一代人,为开创者,而开创者是不能拿什么官位、成败、品级来评价他们的……他们将来注定是要跻身于昭昭史册,如高祖、世祖,乃至于秦皇、项王时的那些人物一般为人铭记的,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子,用什么官位得失来为他们鸣不平,他们人要是听到了,恐怕只会发笑!”

    司马孚这才彻底明白了自己兄长的意思:“兄长是,开国功臣自有评判,而若燕公真能一统天下,往后等咱们去做官时无论如何都是没法跟现在比的,也没必要比?”

    “正是这个道理!”司马懿闻言放下手中热巾,忽然一声叹气。“其实这便是为兄我为何一定要尽快毕业,求入义从的缘故了。到底,我此番其实便是想努力求一个开国功臣的履历,哪怕只是稍微参与一二也是好的,否则将来哪里能跟那些经历过战事的功臣们去争这首相之位呢?”

    “兄长想做首相?”司马孚愕然回头。

    “我不能做吗?”司马懿反过来盯住自己亲弟,昂然以对。“将来我们这一代人的相国,必然出自大之中,而中同龄之人我最优异,若能再得一功臣履历,如何不能为一任首相?”

    “王粲……”

    “王粲就是个书生,性格轻浮,不知何为严重,跟蔡伯喈、孔举一般的人物,再如何与燕公家中亲近,再如何有才,也注定做不得相国!”

    “诸葛亮……”

    “诸葛亮这人虽然得燕公与太后青睐,可十之**却只是因为他那副好皮囊和当日雪中读书的际遇。”司马懿愈发不屑一顾。“其人虽喜读书,成绩却总不能到前列;虽有大志向,兴趣却总是驳杂;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是琅琊人,长在泰山,又自幼失怙,没有足够的家族关系来支撑,不像我们司马氏有诸多同乡大吏可以引为援护,譬如新任并州牧常公、中护军韩公,那都是当年族伯荐到燕公身前的……而且你莫忘了,我还比他大两岁,你莫要瞧这两岁,有这两岁我不得便能有个开国功臣的履历,他和你就不得没有……如此,又如何能与我相比呢?要我,他将来最多也就能有个左相之位,作我的辅佐而已!”

    “那……大兄?”

    “若非大兄,我还不会起这个心思呢!”听到此言,司马懿一时气急败坏。“若论亲近与机缘,大兄与燕公之间那叫什么?外面人都大兄简直是燕公半子!可他却迂腐至极,白白错过燕公两位女公子,与什么甄氏女结亲倒也罢了,毕竟这种事情没得选,可此番天子出奔,燕公建制,他居然写信给父亲,长篇大论,什么汉室之德与燕公之恩让人纠结……依我看,他的相位迟早要被他纠结掉!也正是如此,我才要奋力而为,求一任首相,省的将来司马氏就此衰败!”

    二兄骂大兄,司马孚一时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就这样吧!”司马懿也觉得无趣,便起身要走。“天色还早,我还要归藏书楼读书,你少和那些人计较……须知道,咱们司马氏和燕公关系匪浅,虽无元从,却算是嫡系,大略前途都还是稳的,何必与那些根基都不知在何处的人计较什么口舌?天下英雄,哪里是你们能议论的?”

    司马孚唯唯诺诺。

    不过,司马懿走到门前,却又忽然回头,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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