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秦嬴谩作东游计(第2/3页)覆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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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往淯水观夕阳之景。对此早就有所准备的曹孟德倒是毫不犹豫,即刻只带了曹仁和几名侍卫便匆匆打马出城,往见刘备去了。

    兄弟二人于城外相见,也并无多少多余言语,反而是纵马驰骋,顺着淯水一路疾驰南下,半日止于朝阳城南十余里外的淯水岸,然后复又齐齐驻马于淯水之畔,观夕阳西下。

    “三十万大军,真可御燕公吗?”不知道过了多久,眼见着夕阳已经接近了淯水对岸的地平线,刘备才在堤上缓缓而言。

    “不御又如何呢?”曹孟德昂然而对。“我知道玄德的心思,三十万众实乃倾中原之力,一旦战败,淮河以北,乃至于长江以北皆不能保,届时整个中原无外乎便是要让北面蚕食鲸吞,为人鱼肉罢了!”

    刘备面无表情。

    “我也能懂刘景升的心思,其实以荆州之富庶,真要倾力而为的话,他也是能出三万战兵,三万辅兵,然后再加十五万众两年所用粮草,十万众之甲胄军械的,但是这么一来,荆襄几乎要被掏空……”言至此处,曹操不由发笑。“而偏偏此战若胜,与他并无太大关系,最大得力者乃是我曹操;若败,一时也与他无切身相关,因为北面若胜,不得先要吞并无险可守的中原,水系纵横之荆襄还是要在后头的,届时不定他便和陶谦一般垂垂老朽了……试问如此局势,凭什么要人家将自己家底尽数砸在中原战场之上?”

    “非只如此。”刘备头也不回,继续望淯水而言。“据我所知,这些年,燕公对待各路诸侯多有不同……譬如于孟德兄那里,便是尽力压制名分,且屡屡有摩擦之时,别人不是州牧就是定南将军定将军,乃至于如今我身上的左将军都是他所赐,而孟德兄却依旧只是一个袁绍所表的奋武将军……”

    “这我早知道。”曹操哂笑而对。“再如玄德你那里,则是宛如家人一般嘘寒问暖,借着如今已成太后的那位,赏赐、私信往来不断;还有刘焉刘君郎处,向来是以威凌之,凡有使者到益州,动辄如斥三岁儿;至于刘景升,则与交州士威彦相同,每次必然以礼相待,然后必然要劝降,还许诺将来结果……不过玄德,你要是这便能让刘景升心服,未免可笑,须知,去年这位大汉南伯还在襄阳城外以天子礼祭祀天地呢!”

    “非是此意,只是他未免为之动摇罢了。”刘备摇头以对。“就好像我,父母皆丧,又无兄弟姐妹,几乎伶仃一人,所以凡受婶娘之问询,总是心中感恩的,而且我以为,日久天长,河北那边对我的关心,也不是什么虚伪应付……”

    “你总不是想你也反悔不想打了吧?”曹操居然不以为意,反而在马上失笑。“怪不得今日在御前竟然无一言。”

    “非也,恰恰相反。”刘备昂首望落日而言。“正是为此,我才渐渐明白自己的心意……因为此时此刻,我已经避无可避,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一开始,我骗自己,替我兄做一个后备之人;而后,我再自己要对淮南百姓有为任一之责;再往后,我麾下武欲成大事,则我迫不得已,不能相负;但等到听我兄称公建制之时,我才醒悟,自己别人他人,都是借口!我就是有取而代之的野心,我就是放不下自幼在家门前桑树下起的那份野心!我刘玄德就是个心怀妒忌的负义人!不就是若背誓言,当血尽而亡吗?那便血尽而亡好了!我难道怕一死吗?”

    曹操微微侧身抬头,盯着刘备的侧脸看了许久,却是忽然在马上伏鞍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而刘备依旧端坐于马上望西不动。

    许久之后,曹孟德才止住笑意:“都是被公孙琪这厮给带偏了,往前十年,大丈夫野心滋滋,无不可对人言,偏偏他要什么为生民计,坏民生为罪什么的,搞得天下人都虚伪起来了……”

    “这种变化不对吗?”刘备打断对,依旧目不斜视。“就不能自认自己个野心勃勃之辈吗?何必强辩?今日见孟德兄,战意如此盎然,难道不是同样有所觉悟吗?”

    “玄德。”曹操叹了口气。“咱们不一样……你和北面的关系到底更进一步,你是他的兄弟,所以躲无可躲,只能承认自己的野心滋滋,但我不一样,我只是他友人罢了,友人之间还不需要将自己逼到那一步……你可知道,他发布告,什么‘勿谓言之不预也的时候,曾让使者同时与我送来一封书?”

    “哦?”

    “打开信来,却只有一句话,”曹操语气忽然有些怪异。“你道是什么?”

    “……”

    “他,他如今是国公了,可以用一些非常之礼了,所以请我替他以太牢之礼祭祀桥公!”曹操语气依旧怪异。

    而刘备望着落日,却是微微一怔,俨然是想到了什么:“我曾闻桥公往事,知道他当年同时看重燕公与孟德兄,但却犹重孟德兄,时人多以桥公难得眼误,而燕公此举,俨然是嘲讽激将之策!”

    “是激将之策,却正激我心!”曹操终于勃然变色。“公孙琪早就知道桥公与我有殷殷之盼!不得还早就知道,桥公身前曾与我有约,待我功成名就,必以太牢飨之……可他却如此辱我,我焉能不战?!不然呢?难道要我倒戈卸甲,降服于他,然后做一个侍从,在桥公墓前侧立,坐视他夺我祭祀之约吗?!”

    “到底,还是孟德兄未尝服于燕公罢了!”刘备终于微微失笑。“自古人心在不平,不平则鸣,这个激将之策,真是一击而致命!看来我兄也想毕其功于一役……”

    “他历来如此!”曹操冷笑以对。“夺大势取先机,加以明谋,逼得对一战而决,然后以他那为天下冠的锋刃一刀毙之……却不知,这也正是他的破绽!两刃相交,他是宝刀,我是残刃,然宝刀可杀人,残刃亦可向前毙人命!正是要在这种大战之中,寻得三分胜机,然后决一雌雄!”

    刘备微微敛容。

    “你我二人皆已示决意,玄德难道就只有这点言语吗?”曹操继续喝问。

    “战场在何处?”刘备昂然勒马临夕阳反问。

    “我意北上陈留,临官渡以对河北。”曹操干脆以对。

    “既如此,则我能出十二万众!”刘备面不改色言道。“粮草兵甲也会尽力而为……徐州水军万余北上以兑青州水军自不多言,除此之外,吾还会让周公瑾带上一万辅兵协助防守徐州北面,然后再拜鲁子敬为大都督,刘子扬为副都督,挟两淮十万之重,合三万战兵,三万辅兵,四万民夫北上,听命于孟德兄!”

    “你不来?”

    “不去……一来还是不想违背誓言;二来,我若北上,则战兵合力之时谁为主次?鲁子敬大事明,事雍容大度,正合为你调度。”

    “善!”曹操终于长呼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玄德不负我……不过,益德那里你是怎么的?他能来吗?”

    “怎么可能?”刘备终于叹气。“朱符上月降服于我,来时,我已经委任了益德为豫章太守,子布为丹阳太守……我且安坐汝南为你调度后勤,若事败,我自然随他们去江南!”

    “若事败,你保有江南两郡又如何?”曹操不屑一顾。

    “且观之吧!”刘备微微一顿,到底还是没有解释。“除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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