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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个叫张季的巨野泽盗匪,现在在那里?你是怎么收买他杀人的?还有那个替你把我儿子骗来这里的虞多,现在是在那里?再不如实招认,本吏就又要用刑了!”
“上吏饶命!上吏饶命!小人不知道,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小的不认识那个什么张季的盗匪啊,我家没有谁叫虞多,我更不敢收买盗匪杀人!小人我胆子小,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敢买凶杀人啊?小人冤枉啊!”
“打!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老实招供为止!”
可怜的虞知虞公子声嘶力竭的哭泣哀号和喊冤,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相反还换来了更加猛烈的毒打,在双眼通红的单右尉威逼下,凌县官差抡圆了肩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手腕粗的竹条一下接一下的抽在虞知虞公子赤裸的脊背上,可怜虞公子的脊背早就被打得血肉模糊,这会又挨毒打,竹条当然是棍棍见血,棒棒着肉,直把可怜的虞公子抽得是鬼哭狼嚎,泪涕交加,几次痛昏过去,最后连嗓子都几乎喊破,发不出什么象样的人声。
“准备火刑!”
痛失爱子的单右尉不肯罢休,又咆哮着催促加刑,他亲自从凌县城里带来的差役也不迟疑,马上端来了一盆熊熊燃烧的木炭放到了虞公子的面子,单右尉这才大吼道:“再不如实招供!就火刑伺候!”
“冤……,冤枉啊……。”虞公子声音微弱的继续喊冤,结果换来的是单右尉歇斯底里的咆哮上刑,几个差役马上把虞公子抬起,把虞知的胸膛按到火上去烤,让都已经喊不出声音的虞知再度发出不似人声的凄惨叫喊。
“见过右尉。”一个突然进来的凌县差役暂时替虞知分担了一点单右尉的滔天怒火,行礼之后,那差役奏道:“禀右尉,适才颜集亭什长范流派人来报,说是有一群人进了虞家大门,那一群人都是泗水郡下相县人,基本上都姓项。”
“来得正好!”单右尉红着眼睛一拍面前案几,咆哮道:“本官正怀疑这事情和他们有关,来得正好,叫本地什长把他们盯紧,等本官问出口供,马上抓人!”
差役领命而去,单右尉则又转向了正在杀猪一样惨叫的虞知,先挥手暂时停刑,然后冲虞知问道:“杀我儿子的人,是不是和下相那帮姓项的破落子弟有关?是不是他家的人直接干的?说!说了本官可以免你一死!”
如果虞知屈打成招,胡乱招供,那么项家子弟当然无论如何都会有点麻烦,不过还好,虞知虽然既平庸又懦弱,却也没有象单右尉期待的一样象疯狗一样的乱咬人,呻吟着只是艰难摇头,声音艰难的说道:“小人不知道,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继续用刑!准备夹棍!再不招供,就给本官上夹棍!”
上身赤裸的虞公子重新被架到了炭火上炙烤,夹手指头用的夹棍也被放到了虞公子的面前,胸膛滋滋作响几乎就要冒油,倒霉的虞公子惨叫声也再次达到高峰,“天啊!苍天啊!我到底是得罪谁了?得罪谁了?!谁这么冤我害我啊——?!”
怒不可遏的单右尉失去耐心,继续火烤虞公子的同时,怒吼着吩咐上夹棍的时候,之前那个差役又跑了进来,向单右尉奏道:“禀右尉,泗水郡下相县东乡署理冯仲求见,说是下相那边有一件盗匪行劫伤人案,也涉及到了这个虞知,请求右尉大人你允许他也参与审讯。”
“这匹夫还涉及其他案子?”正为虞公子死都不肯招供焦躁的单右尉一听大喜,也来不及多想,马上就答应接见,不过差役出去通传之后,单右尉却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冯仲?这名字怎么好象在那里听过?”
单右尉很快就知道自己在那里听说过冯仲的名字了,因为很快的,曾经坏过单右尉一次好事的冯仲,就满脸笑容的在差役的引领下出现在了单右尉的面前。而更让单右尉难以置信的是,和他宝贝儿子有着夺妻之恨的项康,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项家子弟,竟然也跟着冯仲走了进来。单右尉见了顿时大惊,脱口问道:“怎么是你们?”
“项兄弟,项康兄弟,救我,快救我啊!”虞知也象看到救星一样的挣扎着喊了起来。
项康和项冠都没有说话,仅有冯仲上前,向单右尉拱手说道:“下吏泗水郡下相县东乡署理游徼冯仲,见过右尉大人。”
“你来干什么?”单右尉象一只斗鸡一样的怒气勃发,又指着项康和项冠吼叫道:“还有他们?你怎么把他们领来了?”
“回禀右尉大人,下吏来此,是为了追查一件发生在下相县东乡侍岭亭境内的盗匪行劫伤人案。”办案老手冯仲不卑不亢,先是清楚说明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又指着项康和项冠说道:“这位项康项兄弟,是我手下的亭卒,来给我帮忙打下手的。这位项冠项公子,是盗匪行劫伤人案的苦主,随着我来指认人犯。”
“他是你手下的亭卒?”单右尉指着项康,满脸狐疑的问,又打死都不相信堂堂的楚国武信君项燕之后,会给冯仲当一个没有官职编制的小小亭卒。
“回禀右尉大人,正是如此,他现在是我手下的亭卒。”冯仲坦然点头——这也就是没有正式编制的好处了,冯仲说是,就谁也没有办法证明不是。
“那你说的那个什么盗匪行劫伤人案,具体又是什么情况?”单右尉警惕的问道。
“事情是这样。”冯仲清了清嗓子,说道:“前天大概是下午的时候,这位项冠项公子外出游玩,在侍岭亭境内遇到一个自称叫张季的盗匪,那盗匪说他是砀郡巨野泽大盗彭越的手下,缺点路费向项冠公子借,项冠公子当然不给,那盗匪就动手强抢,打翻了项冠项公子,强行抢走了项冠公子的五锭金子,然后就往颜集亭这边跑了。”
“项公子报案以后,我就带着他来这边追查逃犯。”冯仲又接着说道:“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把下吏吓了一大跳,那个叫张季的盗匪不但在侍岭亭抢了项公子的金子,还又跑到颜集亭这边杀人抢马,又犯下了重罪。后来下吏又查到,那个叫张季的盗匪可能和虞家的虞知虞公子有关联,又听说虞公子已经被抓到了这里审问,所以下吏过来求见,希望能参与审讯,追查那个盗匪张季的下落。”
冯仲的胡说八道还没说完,单右尉就已经把鼻子气歪了,指着项冠大吼问道:“他被抢走五金?你看他那幅穷样,身上能有五锭金子?还有,你看他的身板,他不抢别人就算好的了,还能别人抢?!”
“那个盗匪的武艺太厉害,我打不过他。”项冠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小蟊贼,又说道:“至于我的金子,是我康弟让我交给两位叔母养家的,没想到就被那个强盗抢走了。”
“我名下的铁匠铺里,前天做了一笔大买卖,卖了六十把刀给沛县的官差,得了五十金。”项康也像模像样的做证道:“有木券为证,木券现在就在我家里。”
“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单右尉气急败坏的吼叫道。
“当然是审问这个虞知。”冯仲一指正在火上烤的虞知,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查到那个叫张季的盗匪可能和这个虞知有暗中联系,想问他那个张季的下落。”
言罢,还算熟悉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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